顾自省懒得跟她废话了,睡一晚就睡一晚,易家抒看他不打算动的样子,又来气了,“你不会是想我哥动一晚上你一点儿都不动吧?”顾自省故意鬼脸,“我正有此意,”一个门口柜子上的书被砸过来,顾自省往旁边一躲,其实也砸不到他头上,因为在掷出来就已经在空中歪了,易家抒赶紧开锁,被砸中的无辜人士有些醒来的意味易家扬皱眉了一声,顾自省在旁边添油加醋,“你妹妹干的,”

易家抒赶紧逃离现场,出了去后又“哗啦啦”地大铁链和锁锁上了。

顾自省没有想到易家扬哭醉醒来的模样,还真的有些软,眼睛半睁着,难受,酒精催着胃和大脑不舒服,脸上浮起了几丝他以前看不到过的旖旎,也够他看半晚上的了。

易家抒在门外继续监听着里面的动静,然后听见那顾自省问,“你好点没?”

没有人回应他,估计当事人还醉醺醺的,搞不清天南地北,依旧在醉酒中。易家抒在外面急得跳脚,还真是手抖,灌她哥太多酒了。搞到今晚的最精彩压轴戏都没几分气力。 ……

第二天,易家抒把他们房间的锁打开了,故意仰倒在沙发里看电视一边看等他们什么时候出来。大概九点多,两个人分别一前一后地房间里出来,易家抒看着两个人的神情:顾自省是神清气爽,而易家扬则有些混混沌沌,不知道解酒了没。

易家扬去了厨房倒水的时候,易家抒问状态好到不行的顾自省,“你把我哥怎么样了?是不是你昨晚要太多累到我哥了??

顾自省:“………………”故意地说,“你哥还不够满足我,”易家抒去踹他,“你他妈从出了房门就一脸的满足感怎么回事?”

等顾自省走了后,易家抒很高兴,完全洋溢在脸上的那种,她问易家扬,“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吃饭?”易家扬问她想要干什么,易家抒心里说当然是让你跟顾自省一块睡觉啊。表面却道:“我想你啊,想多跟你一块吃吃饭,”顺便便宜那小贱人了,让他跟你多睡睡觉。

易家扬莫名其妙他妹妹,“竖笛不用我陪你买了吧,”竖笛是个聋子瞎子都知道只是幌子,他哥又不傻,易家抒连忙说,“你忙你的,我自己买,”易家扬说她了,“没事找事”。

易家抒白白被说,表面气,但是想一想,也算值得了。毕竟为了他哥的性、不对是幸福。

……

出了门后的顾自省,走在了街道上,结果迎面有辆长车停下来,有人将他截住,后腰被扣上了枪口,顾自省被塞进了悍马长车里,一上车,眼睛就被罩起来,他被迫跪在了长车上,脑袋当然还有没有移动的枪洞口。

手抚摸在了眼罩没有挡住的下半张脸上,“为什么碰条子?”碰不只有一个意思,还有接触、来往,又或者更多暧昧的字面含义。

顾自省有种瑟瑟发抖的感觉,并没有说话,上半身被推倒,顾自省埋在了地上,一声不多哼,只是衣服被推起来,熟悉的气息吐在了背颈上,抓起了他的头发,“说话,”命令他。

“不要在这里,弟兄都在。”顾自省唯一回答他的。

“你也有脸啊,”对方似乎第一次见他原来还紧张一点名声的,顾自省哼了一声后,完全是没有发泄的胆识,按在了一角,任承受着那个人的暴怒。顾自省抖也不敢抖,那人抵在了他的背上,“你用什么来‘报答’我的?”

顾自省几乎没有向前倒去,又被攥了回来,千依百顺仿佛从来不再他身上出现过,只有表内不一收敛住的情绪。

“条子你敢碰了,你是我们的叛徒吗?”那个人质疑的语气出现在耳前。

顾自省触感是恍惚的,听觉却是敏感,“要不你干掉我,证明一下我是不是?”

第239章 我不是卧底修罗场13

头发被揪起, 半张略白的脸收入了眼前,顾自省跪在地上不得不向前想弯垂下,只有腿折叠住的支点, 手撑不住。那个人抵在他耳边, “是吗,干掉你, ”

顾自省扑倒在了地上, 那个人将他拽回来,顾自省不知道往哪里去找支点,身后的就像是提前一步,想到他要干什么, “给我跪好, ”

没有其他躲闪地方, 顾自省单手撑在了车的毯子上, 另一只手想去阻止, 至少也不要这么狂怒, 那人把他手折在背后,像是拉住他一样不让他往地上坠, “上他那儿去干什么?不要告诉我入室打劫。”

顾自省解释都没地儿解释,只能被迫朝前倒,那人看他如此不服从, 怒火丛烧。

教训他时, 激怒了顾自省, “可以, 还反抗起来了?”动作轻下来,顾自省头脑清醒了一些,不敢再有剧烈动作。那人见他没有反抗,将他两只拇指像是双铁环系在了一起,等于是两只手动不了,只能反剪在身后。

顾自省不再挣动,声音不出,埋在地上,那人又去将他上半个身体提起来,推在了座位上,还是跪在了地上,顾自省背被按在大手里,那偶尔的断续的声响发出在埋头在的车垫上。

“心虚了,顾自省?”他现在这么温顺的情况还真不如他刚才有些火气挣抗的时候,于是去激惹他,地上发出了几声清脆的撞击声,毫不留情的。然后是扼住了脖颈。

顾自省果如他所料的,挣动比刚才还猛烈,“你他妈跟踪我这么久你会不知道?我到底是干了什么你这么对我?”

接下是完全是双方都被激怒。

……

一个荒废的郊区的废楼里,一片水泥空地,记不得是几楼了,顾自省被连推带撵地赶上来,要知道他还被蒙上了眼罩,被摔倒在地上是被拖动,然后又走起来。

周围是几个没有窗户的镂空,像是起到了一半被丢弃的楼,还有泥红色的砖块被砌在了一起。地上是废弃的沙石和一些砖头,除此之外,角落混进来的是荒芜发芽的草。外面是片郊外的草,没有工业城市的声响。

顾自省被推倒了空地楼层的中央,然后有人将他按倒在地上,顾自省想起来的时候挨了几下,因为他手受缚,他还听见了周围在钉钉子的声响,他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是似乎也在猜。按在了地上,头贴在了水泥地上,还有一些沙石在水泥填埋的时候露出了尖锐,摩擦在他那张脸上。

几个人按住他不让他起来,手和脚分开地往边上移,心里也有害怕,因为刚才说的干掉,就地处决也不是不可能的。顾自省再次想挣动的时候,突然垂下,手臂传递到肩膀的位置被拉扯,他不得不摔回了地上。

眼上还蒙着布,按在了地上,不分什么,即便再往地上砸了几下,顾自省说不出声响,直到他们几个人不再去按他,他完全是被固定了在地上,再也起不来。有人对着他被固定的地上唾弃了几口,顾自省脸朝上地向着楼层的上方,上方是三米高的距离,是建了一半的毛坯空楼,顾自省还不知道。

周围人像是走开了,没有声响,只有楼空缺的口子带进来了风,外面的虫鸣,和远远从哪儿又刮在哪儿的风响,完全是块乡下地方的郊外。蝉鸣得尖锐,甚至还有太阳高高探进来的火热感。

顾自省起初还以为有人在旁边监视他,后来他才发现,只有自己在这里。他眼睛看不见,幸好现在还是白天,光从黑布罩漏进来了光,而且不算严丝合缝,上下蒙眼的地方都有丝缝隙,漏进光来。

手脚被捆住地,固定在地上,好久,周围一点人声、哪怕一稍微不是自然发出的声响都没有。只有风呼呼在楼中空缺里的声,顾自省试图地想挣开了捆绑的绳子,但是徒劳无功,甚至在粗糙的地上摩擦都不行,完全是损摩到自己的手侧。

顾自省不做抗争,安静地躺在地上,不一会儿,他又挣扎起来,还是毫无希望。再一会儿,再次想挣脱绳子……就这样一直循环。他也试图呼喊,除了外面野草杂树的鸟和蝉,没有任何回音。

虽然即便有光线从眼罩外漏进来,还是十分不适应,他一下午后背默默地湿尽,这种出汗不是一次性出完的,而是慢慢的,不一会儿又渗出来,被吹风晾干后,如果精神稍有松懈,再次密密地渗出汗来。

黄昏的太阳终于从西边的这个口子探了进来,流连地抚在了地上的那个人脸上,像是嘱咐他最后一丝,也像是在祝他太阳下山后的好运。

就在落日的余晖里,顾自省也尝试多次呼声求救,没有效果,慌得不成样子的毫无人烟的地方。西面照来的光一点一点地褪走,像是海浪卷回了海面去。顾自省感受到了周围的光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来,眼罩搂进的光也越来越弱,他的呼吸也越来越不自然。

周围终于完全暗了下来。

没有一丝光,月光似乎也从来没有存在过。

顾自省想挣绳子,越猛烈手腕也在被割着,没有光,一点光都没有。像是浓厚的黑色连他肢体都包裹着,阻隔了他跟空气的接触,肺部里吸不进氧气,只有源源不断的黑色毒气。

郊外尤其是荒废得连人烟都见不着的地方,一到了夜里,就像是上帝按了静音装置。一点声响都没有,虫鸣消失,蝉鸣不再,连鸟叫也无影无踪,剩下的是黑暗和无声一起席卷而来。空气百般死寂,或许还剩下了一所废弃的楼里,想挣扎绳索但是徒劳的绝望。

满身大汗,地上一片水,都是体内分泌出的盐水,没被风吹干,就又是一片,像是从海里打捞起来的,如果人见了他头发全湿了的样子,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恐惧和痛苦可以流汗到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