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胆子?”谢知真也不提前几日姐弟之间的冷战,牵住他的袖子往屋子里走,衫裙上沾满了桂花的甜香,惹得谢知方闻了又闻,一脸贪恋。

她回过头,问乖乖跟着自己的弟弟:“晚上吃锅子,好不好?”

谢知方欣然答应,走进屋里,就着点上的灯盏,见桌上早摆好了羊肉、牛肉、豆腐、冬笋等物,锅子里炖着只山鸡,汤色浓白,肉质软烂,散发出鲜美的香气。

食材丰富,分量又足,一看就是早有准备,更不用说旁边又烫着壶黄酒,谢知方奇道:“姐姐早知道我会来?”

谢知真笑而不语,坐下来为他盛了碗鲜浓的鸡汤驱寒。

谢知方一饮而尽,嘴里唠唠叨叨地抱怨:“姐姐只会拿捏我一个人,总是欺负我……”

他习惯了和谢知真无话不谈,冷不丁发现她有了自己的心思和秘密,自然难以接受,耿耿于怀。

“阿堂……”谢知真嗔了他一眼,美目流转,色若春花。

生着张这样美的脸,让人连气都气不起来,只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好好娇宠。

意识到自己方才想了些什么,谢知方猛地打了个激灵。

他是疯了不成?!

谢知真还当他冷,转过头唤红鸾往地龙里再加些炭火,又往汤锅里夹了几筷子羊肉,柔声道:“喝点儿黄酒暖暖身子罢。”

她轻声问他衣裳和鞋子可还合适,谢知方被一闪而过的禽兽想法唬得面无人色,强打着精神敷衍了几句,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才渐渐缓过劲儿来。

许是被冷风吹傻了脑子,抑或是这阵子肝火旺盛,猪油蒙了心,才会生出那样荒唐的念头罢。

她可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他怎么可能肖想于她?

吃得肚皮滚圆,喝得面色通红,谢知方热得脱去夹棉的袍子,换了身单衣,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和往日里一般插科打诨,哄姐姐高兴。

谢知真被他逗得掩帕而笑,也略略用了几盅黄酒,姐弟二人用过晚膳,令丫鬟们自去歇息,在里间的矮榻上支了个小方桌,猜骰行令。

谢知真先手,谢知方猜是二,果然中了,他便笑着念了句诗,按着方才所定的规矩,诗中须含着方才所掷的点数,又要带一花名:“醉折残梅一两枝,不妨桃李自逢时。”

谢知真饮了一杯,猜是四,谢知方却掷了个五,她只好又喝了一杯,沉吟片刻,笑道:“五月临平山下路,藕花无数满汀洲。”

谢知方如有神助,下一回又猜中,他摸着玉石雕就的骰子,笑嘻嘻道:“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谢知真不胜酒力,本待不喝,架不住弟弟又是哄又是赖,将满满一杯酒喂到唇边,只好慢慢咽了下去,一手托着晕红的桃腮,另一手倒了杯清茶喝下,懒懒地看着弟弟掷骰子,口中道:“我再不喝了,头晕……”

这次还是一个点,谢知真又猜错,因着喝多了酒,又是在弟弟面前,便不如往日里端谨,露出点小女儿的娇态,声音又软又媚:“阿堂,我真的不成了……”

谢知方的嗓子不知怎么的有些发干,竟不敢看她,扭过头搓了搓后颈,道:“姐姐只管行令就是,我替你喝。”

他将微甜的酒液咽下,听见姐姐慢慢念道:“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谢知真的声音越来越弱,渐渐伏到桌上,睡了过去。

谢知方是海量的人,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也觉得有些头昏脑涨。

他轻轻唤了她几声,见她毫无反应,鬼使神差地凑近,细看她玉白无瑕的俏脸。

姐姐的睫毛很长很长,还有些上翘,鼻形精致玲珑,两颊泛着酒醉的薄红。

他屏住呼吸,伸手往她脸上摸了摸,触手滑腻香暖,令人心神一荡。

若是她醒着,这会儿必要斥他不知分寸,不守规矩。

可她这会儿醉了,对他毫不设防,袒露出最柔软最美好的一面,任由他作为。

谢知方“咕咚”咽了口唾液。

手背不知怎么蹭过她的红唇,染上一抹胭脂。

香艳动人,风流非常。

他捏着手中的骰子,往玉盘里掷了最后一回。

依然是一。

看着桌上趴着的美人,谢知方喃喃念道:“海棠亭午沾疏雨。便一饷、胭脂尽吐……”

他俯下身,动作小心地将谢知真打横抱在怀里,往床帏走去。

扣扣号:2302069430/梦中星第五十六回肌肤细腻骨肉匀,把玩玉笋悖人伦(一点点H)

第五十六回肌肤细腻骨肉匀,把玩玉笋悖人伦(一点点H)

酒不醉人人自醉,明明没喝多少,谢知方却觉得浑身发软,连回院子的力气都提不起来,给姐姐盖好被子之后,便胡乱滚在她脚边睡了。

睡到半夜,他口渴得厉害,坐起身发了会儿呆,拎起桌子上的茶壶,将凉透了的残茶一饮而尽,冰了个激灵,这才清醒了些,凑到谢知真身边,轻声问她渴不渴。

美人睡得恬静,被他扰了清梦,也不过略略蹙了蹙眉,软软地“嗯”了一声。

谢知方见她脸儿红红,扑鼻尽是花香与酒香,忍不住又伸手往她颊边蹭了蹭,这才趿拉着软鞋,往外间要茶。

值夜的是枇杷,婢女随主,她服侍谢知真多年,也随了主子的几分性情,稳重守礼,见小少爷毫不避讳地在小姐屋里歇下,正觉不妥,这会儿便觑机含蓄谏言:“天色已晚,少爷早些回院子里歇息罢,小姐这边由奴婢伺候便是。”

谢知方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驴脾气,这会儿见枇杷似有所指,便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姐姐已经睡了,还有什么好伺候的?不必麻烦。”

枇杷硬着头皮解释:“小姐的妆容未卸,若是过了夜,怕是要对肌肤有损;再者,每到秋冬之际,她夜里总是手脚冰凉,需得用汤婆子暖一暖,再用加了生姜粉的水泡一泡脚,方能好些……”

她不说还罢,这么一说,谢知方便挽起袖子,道:“拿汤婆子过来,再端盆水,我给姐姐洗。”

枇杷惊得变了颜色:“这、这如何使得?男女授受不亲,小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