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早从他的行事作风和谢知真的态度里猜出根底,因着自家小姐愿意,也不多说甚么,对青梅点点头。

青梅捧着碗避子的汤药,递到谢知真跟前,轻声道:“小姐,该进药了。”

“大喜的日子,药就暂且停几天罢,食补也是一样的。”谢知方还当是调理身子的补药,一边厢给自个儿系腰带,一边厢插话道。

枇杷欲言又止,谢知真却明白利害,微微点了点头,眉眼不动地接过温热的汤药,放在唇边。

“等等!”谢知方大步走到她跟前,弯下腰用狗鼻子嗅了两嗅,立时横眉怒目,“这不是姐姐常喝的补药!你们暗地里在搞甚么鬼,还不给爷仔细交待!”

战场上下来的人,自带凛冽杀气,几个丫鬟们吓得双腿直抖,乌压压跪了一地,噤若寒蝉,面如金纸。

谢知方难免想歪了去,还当这些奴仆们暗地里反了天,打算谋财害命,立时勃然大怒,抄起宝剑就要砍人。

一只柔荑拉住他,谢知真无奈地叹了口气,挥退众人,轻声道:“阿堂,这不是补药,是避子的汤药,乃是出嫁之前,母亲特意交待给枇杷的,我也知情。”

见弟弟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柔柔劝慰道:“咱们是嫡亲的姐弟,没法子生孩子,这事你一早就知道,何必白白生些闲气?”

“我气的不是孩子的事,而是姐姐不同我商量,便逆来顺受地灌这些苦药。”谢知方搁下宝剑,伸手搂住她,低头在乌云一般的青丝上亲吻,“咱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我还想不分日夜地肏……疼你爱你,难不成欢爱一次,便喝一次药么?天长日久,好好的人成了药罐子,心里不苦么?若连这个都想不到,我还算个人么?哪来的脸说甚么喜欢你,敬爱你?”

“姐姐,我本来不想同你说的……”他捧起她的脸,珍而重之地从眉心吻至鼻尖,最后在唇角辗转流连,眼神灼热,呼吸滚烫,“你还记得我为父亲寻的那个一劳永逸的奇方么?”

那件事是姐弟二人共同保守的秘密,谢知真立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美目圆睁,大惊失色,颤声道:“阿堂,你……你不能……”

“迟了。”谢知方露出个天真赤诚的笑容,和她响亮地做了个嘴儿,显出几分无赖习气,“早在几年之前,我往辽东从军的路上,便使下人煎了三服药吃下。那方子无药可解,我这辈子绝不可能诞育子嗣,姐姐自然无需进这些苦药,只有一条,可别嫌弃我。”

他将药碗夺过,尽数倒进桌上的玉石盆景里,端起金丝燕窝羹,亲力亲为地喂她:“姐姐无需害怕,亦无需自责,眼前的一切都是我强求来的,天大的罪孽,由我一人承担,谢家的香火,到我这里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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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回 柳梢滴露花心动,青鸾求凤路难通

原来,自那时起,他便下定了非她不娶的决心,一意孤行,死不悔改。

泪水瞬时涌出,谢知真心疼地摸了摸弟弟的脸,手指颤抖,长叹道:“阿堂,你这又是何苦?”

答应嫁给他之后,她暗地里设想过

万一他哪一天生出悔意,抑或喜欢上别的甚么人,自己就离了他,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置一处僻静的宅院,关起门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那样的话,他还有机会重新再来,往后若能夫妻恩爱,儿孙满堂,她这个做姐姐的,也只有为他高兴的份儿。

可她万没想到,就连这条退路,都被他早早断绝。

“我不是跟姐姐说过么?我对子嗣并无执念。”谢知方见她掉眼泪,慌得撇下燕窝,把她像抱孩子似的抱坐在腿上,轻轻晃了两晃,“既已决意要娶姐姐,自然要有这样的觉悟。再说,我前世今生加起来活了那么多岁,论年纪足以做你爹爹,若是真有养儿育女的念头,拿你当女儿宠不是一样的吗?”

谢知真听他说得不像,又哭又笑,挣着从他怀里下来,嗔道:“你正经些。”

他既已决定和她生生死死拴在一起,她也没有往后退缩的道理。

无论要承受甚么样的后果,和他共同担着也就是了。

姐弟二人同桌用过早膳,下仆们鱼贯而入,正式拜见主母。

耳听得他们一个个改了口,恭称“夫人”,谢知方的嘴角恨不得咧到耳后根,一个劲儿地盯着谢知真傻笑。

谢知真耳根微红,出手极大方,按等级各有赏赐,又命陪嫁过来的丫鬟们向弟弟见礼。

谢知方免了她们下跪,摊手道:“爷的身家都在你们夫人手里,手里可没半分银子,自去找她讨赏罢。”

丫鬟们掩嘴偷笑,果然簇拥着谢知真讨要赏银,谢知真另有恩赏不提。

家里没有长辈,规矩自然松散,谢知方不喜欢下人们前呼后拥,没得耽误了他和姐姐培养感情,随意找了个借口将众人支开,牵着谢知真的手在府中闲逛。

“工部拟了三处宅院让我挑,我见这院子虽然不是其中最大的,胜在有一汪热泉,离谢府又近,想着姐姐应当喜欢,这才选了这一处。”谢知方指指嶙峋假山和曲折湖水,引着谢知真走进山石之间的罅隙里,前方端的是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姐姐你瞧,这水系园林造得工整,不输临安宋家,我使工匠在里面凿了几个山洞,待到酷暑时节,咱们可来洞中避暑玩耍。”

谢知真扶着弟弟的手踏过湖面上椭圆形的石头,有些新奇地往四周打量,见湖里养着数十条色彩斑斓的锦鲤,个个摇头摆尾,神气活现,心中生出几分喜欢,笑道:“等天气暖和些,我们来这里钓鱼好不好?”

“好!当然好!”谢知方见她展露笑颜,自然千依百顺,“姐姐若喜欢,我使人再养些虾蟹,这湖边和山上也要多种些花草树木,就挑姐姐喜欢的那几样罢。”

谢知真微微点头,和他并肩走向湖中心的凉亭。

天冷风大,谢知方摸摸她的手,觉得有些凉,将身上的狐皮大氅解下,披在她肩上,对着平静的湖面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姐姐,从今往后,这里就是咱们自己的家。”

谢府虽好,有谢韬在总觉碍眼,也不是姐弟俩当家做主的地方,总有许多不便之处。

这里则不同,大到每一处房屋,小到每一株草木,既随他姓周,也随她姓谢,任凭她处置,谁敢说半个不字?

因着弟弟这句话,陌生的宅院在谢知真眼里多了一层柔和的光泽。

她看向湖光山色、青松修竹,被白狐毛围着的俏脸上浮现出憧憬之色,微微点了点头。

谢知方本没有午睡的习惯,用过午饭后,却死皮赖脸地带着谢知真往卧房里走。

谢知真隐约猜出他在打什么主意,臊得了不得,在他的纠缠下脱了小袄和裙子,却护着衣带不肯松手,一路躲进床帏深处,羞红着脸摇头:“阿堂……你别这样……”

少年跪在她面前,像条狗似的用脑袋拱她高耸的胸脯,涎着脸央道:“姐姐,让我亲亲,我就亲两口,不做别的。”

谢知真百般推拒,到最后还是被他压到身下,隔着中衣又摸又舔地占尽便宜。

灵活的舌头探进口腔里兴风作浪,搅出“啧啧”水声,透明的津液自美人唇角缓缓滑落。

她娇喘吁吁,两只手陷入弟弟的掌控里,动弹不得,发髻散开,青丝泼洒了一床,玉乳被他坚硬的胸膛顶着磨着,生出轻微却撩人的痒意,腿心也有些酸软。

“唔……阿堂……”他的膝盖隔着衣裤往她花心处顶了一顶,谢知真立时逸出娇媚的嘤咛。

她挣扎着伸出一只玉手,将大红色的纱幔扯落,盖住无边春色,接着轻轻抚了抚弟弟的鬓发,无声地纵容他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

谢知方将衣带扯开,撩起轻软的肚兜,埋在那两团高耸的雪乳之中,含住这边的吃一会儿,又去舔另一边的,时不时还重重地吸一口,将谢知真折磨得秀眉微蹙,贝齿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