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你认为,你是哪一种?
不,你哪一种都不是,烨华疼惜你,从未想过把你推离,更不想让你承受苦难。他是哀家教养出来的孩子,他在思虑什么哀家焉能不知,在自己的权力不能随意掌握遭受掣肘之前,他站在你面前把你牢牢护在身后,等到大权在握,他定会把所能给你的一切都给你。
宫爵权势,富贵荣华,乃至中宫之位!
平安,你是不是觉得哀家太过忧虑了?不,哀家一直在看着皇帝,看着他对你的感情从无到有,从有到不舍,从不舍再到心疼心伤,再从心疼心伤到宁愿用心头大患的生死换你一命。
哀家都看在眼里啊!
平安,哀家都已经是一只脚迈进棺材里的人了,哀家百年之后真正是烨华的天下了,届时,他苦恼了受伤了任性了做错事了,谁来陪他开解他?君王的烦恼不是一个人的烦恼,更将会是天下的烦恼,他乱,天下也会乱,哀家如何能放着不管。
平安,那个时候,真正能说得上话的,或许仅你一个人了。平安,看在哀家是个将死之人的分上,你能够答应哀家几件事吗?
尽量少让人知道你和皇上的真正关系;
不要让皇长子认你为父的事情再让其他人知晓;
不要让你家中的任何人入朝为官;
若皇上给你封爵加官,不能答应;
若皇上执意给你中宫之位,不能答应;
最后,记得经常告诫皇上,要勤政爱民……」
交代完后,太皇太后闭上眼睛,再不言语。平安抬头看她,窗外光芒照下,她周身裹上一层金边,肃穆平静。
那时的平安脑中一片空白,这时的平安不禁想,太皇太后何以信他会一一照办?抑或是她在赌?
若是她在赌,那么太皇太后赢了,别说平安从来都不敢想不敢盼这些事情,加上又是太皇太后近乎遗言一般的嘱咐,心软如平安,实在拒绝不了,也违背不了。
可他又诙怎么办,他拒绝不了太皇太后,又如何能抗拒一国之君?
平安思前想后,想起一个人,郑容贞。
在皇宫乃至朝堂之上,目前平安唯一能够寻求帮忙,日后也与他牵扯甚深的人,也是这位将来位极权臣的郑容贞。
太皇太后的死,给隆庆帝的打击不小,但也没有就此颓丧,身为掌握大权的一国之君,他甚至连静下来好好悲痛一番的时间都没有。太皇太后溘然长逝,纵然朝廷上下皆惊,但她的后事仍在礼部的安排之下有条不紊地进行。
隆庆帝让太皇太后葬在了太祖的陵墓里,这一对曾经羡煞世人的夫妻终抬能够相聚,这一位曾经坚强严厉的后宫之主,并未教养出一位不仁不义的君主,若泉下有知,她定会欣慰。
太皇太后下葬那日,隆庆帝坐在奉天殿中高高的龙椅之上,眺望天际,从日出到日落,回忆他有记忆以来至今的种种,万般滋味尽在心头。
为了安稳地坐上龙椅,他忍辱负重,与权臣周旋,与外戚斗争,与自己的母后为敌,与教他养他的皇祖母对峙,此时此刻,他面前已经一片通途坦荡,再没有什么可以对他形成威胁,可是为何,心底滋生一阵寒意。
空阔的宫殿正中,他左右找寻,竟仅他一人,仅他一人……
回到乾清宫时,夜已深沉,殿内零星点着几枝蜡烛留给不知何时会回来的人,昏黄的光芒把皇帝的身影拉得斜长孤寂。走到床沮时,床上的人已经熟睡,烨华在床边站了一阵,静静坐下来。
他伤好得差不多后,曾好几次提出想回家看一看家中二老,他一直未允,只觉得若他也走了,这寂凉的宫殿就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
于夜中不经意地一声轻叹,随后他放在床上的手被一只温热的大掌轻覆,抬头去看,发现本来闭着的眼睛不知何时睁开,正温和地凝视自己。
「怎么,朕吵醒你了?」
烨华笑笑,挪身坐上床靠在床头,扶他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皇上,别伤心。」
烨华一愣,随即用手梳过他粗黑的长发,澹澹地笑:「平安是在安慰朕吗?」
平安自他怀中抬头,一双眼睛依然清澈明亮,他专注而认真地答:「是的,平安想安慰皇上。」
烨华直视他的眼,手从他的眉眼轻轻抚过:「平安,答应朕,永远都不要离开朕。」
平安用力点头:「平安答应过皇上,平安不会食言,皇上请放心。」
胸口逐渐发烫,终于忍不住再把他紧紧搂入怀中,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感受他的体温,一切一切都盈满于怀,如此的让人眷恋。
「平安、平安,朕不会亏待你……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怀里的人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环上他的腰身,脑袋在他胸前轻摇:「平安只要皇上好好的,只要大家都好好的……」
烨华用力闭上眼,摸索他的唇,低头吻上,一遍又一遍,直至彼此的气息交融至再分不开。
窗外的阳光照在脸上,强烈的光芒促使平安醒来,先在精美的床帏上转过一圈,才忆起自己正身处何地,正想侧过身换个姿势,发现身旁还在熟睡的人。
这是自他受伤后留宿乾清宫来,皇帝第一次在这宫殿中留宿,事隔一年余,再在晨曦之中看到君王俊秀的脸庞,恍如隔世,竟如此眷恋难忘。
这段情,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深埋,在太皇太后那儿,几乎被思念浸没,无法呼吸。现在又得以回到他身边,贪婪地凝望他出众不凡的脸庞,情不自禁地贴近到他怀里,偷偷地,小心地伸出双手抱住。
他还在窃喜这个小心翼翼的得逞,殊不知,本该熟睡的人在他头顶上睁开皓月秋波般的一双眼,微微眯起,愉悦得宛如世间珍宝尽在手中。
太皇太后卒,举国发丧,丧期前后十天,暂时休朝,若有紧要事务可直接上呈六部尚书处呈交予皇帝。
十日休朝,隆庆帝最后留了两日名目上是休养身心,实际是与平安腻在宫里。分别四百多日,将近一年半的时间,几乎都是日想夜想,好不容易人终于回来了,不好好恩爱一番如何甘心?
平安知他对太皇太后的逝世心有哀恸,心里多少也有些迁就,皇帝叫他做什么,他都老老实宝地点头答应。早上吃过宫人送上的精致早点后,隆庆帝不避宫人,抱着羞得连脖子都红透的平安戏耍作弄,最后玩出火来,抱着人直接步入寝殿,脱衣上床,颠鸾倒凤白日宣淫无所顾忌。
阔别已久的交欢,不仅是皇帝有些把持不住,连平安都不禁放开最后的矜持,动情之余双足紧紧缠上身上强劲精壮的身躯。
经过数次激烈的缠绵迸射之后,二人的情绪才算是平缓一些,烨华抓住平安无力滑下的双脚分开置于他的身侧,露出下面充满他的阳精濡湿炙热的小穴,在自己紫红肿胀的龙根有力且沉缓地深入浅出,捎带出些许热液的同时,发出更让人情动的摩擦声。
平安被他顶得分身高高竖起,不少从小穴流出的体液一路蜿蜒攀爬至顶端,与上头汩汩而出的透明液体溷合滴到小腹上,积成一小洼。
这种不紧不缓的频律更让平安难受,比隔靴挠痒还不如,令他欲火焚身几如发疯崩溃却完全无法发作,便情难自禁地摆动腰身,期望皇帝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烨华用充满浓烈欲望的双眼看他在自己身下沉沦,完全为自己打开身子,完整呈现出自己的需求与欲望,心顿时溢得满满的,终不再折磨彼此,挺起腰身加快速度,一下比一下用力地撞在他最敏感的某个地方,让他粗喘着低吟着,最后绷紧身子蜷起脚趾,爽快地把一身欲火泄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