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手里的空瓶,一站起来差点儿被餐桌绊倒,想开窗子吹吹冷风又怕她一会儿出来着凉,路过穿衣镜前理了理自己额前短发又再度揉乱重新坐回餐椅。

如此几遍,耳边“淅淅沥沥”的水声该死得越来越大,脑海中的小胖梨这下子不是变成撒娇的狸花猫那么简单。而是一团凝脂地摇摇摆摆冲他笑着翘起嘴唇。

干脆捂住耳朵躺回卧室打开床头的笔记本电脑。

年后四月的市级比赛当然没到,但是朱建国对此事十分殷勤期盼,试图利用这次机会能让江家夫妇找到江凛在游泳方面的闪光点。

连事后采访的稿子他都给江凛准备好了,力图将少年包装好走向市级电视台,让江家知道靠体育也是能点金成材的。

江凛打开枯燥乏味的稿子强迫自己一字一顿地阅读,另一只手干脆拨了床头柜上的耳机堵住双耳。

好不容易驱散脑中不道德的想法,彭黎已经穿着宽大的米色连帽衫踩着拖鞋“吧唧吧唧”的探头进来,脆生生地问他:“拖布在哪里呀?”

江凛扔了电脑和耳机,眼神落在她还沾着水珠的软发上,嘴它不肯跟上对话节奏,“恩?”

彭黎短短的小胳膊做出拖地动作,“我把浴室打扫一下。地漏的头发我已经捡起来扔进纸篓。”

“地还湿着。”

江凛思索半天才明白她要讲事情,平常他们在家赵家荣实数十指不碰阳春水的典范,江鸿轩也得了赚钱让妻子享受。

每逢初一十五,都致电家政服务公司来大扫除一番。

而赵家荣就笑眯眯地沏一杯锡兰红茶加了肉桂同薄荷,一副女主人派头坐在客厅沙发指点江山。

“别管了。回头有家政来打扫。这种闲事儿不留着给她干留着给谁干啊?”

彭黎张了张嘴巴,眼神有些暗下去,一边嘟囔着:“那我用抹布好歹擦干,会留下水印。”一边原路返回。

江凛真没有看女孩儿操劳的习惯,何况还是在他心里撒欢的小胖梨。几步同她一起挤进浴室拉她胳膊:“真不用。洗个澡,你就是在这儿脱层皮也没那么讲究。”

彭黎蹲下不成又再度垫脚够到自己棕色外套,手钻进兜里扯出一沓旧旧纸币,神情专注道:“上次你说新鞋我看还放在书架,应该没有踩坏。但是喝你牛奶这样久我该把钱给你,你数一数够不够。”

江家人出手阔绰,他更对钱方面从来没什么斤斤计较概念,手还拉住她胳膊轻轻摩挲她手腕脉搏,不大走心地坏笑:“别,说话可得仔细点儿。什么叫喝我牛奶啊,你也就在我跟前儿这么胡讲。出去千万别瞎说。”

都能想到酷爱去影像店租有色光碟的李乾坤听到会笑成什么混蛋样子。

彭黎不懂他说的有色笑话,只看到他眼里清清楚楚的高高在上,也许那种怡然自得的神情不是高高早上,但是这神情同那天初见一样让她觉得刺眼,觉得自己十分渺小。

她执意要把钱塞到江凛手里,可是他干脆将手搭在更高处的储物柜把手上逗她。

“干嘛分这么清啊,照你这么算那你是不还得给我份儿洗澡的水费啊。”

彭黎瞪圆双眸,想了想撇嘴道:“那我没有带够,等我回家去取,很快就还你。”

“还有你不要麻烦人家再给我煮鲜奶,我,生物学讲这都是基因决定。我,我,我大约没有长高的基因。”

她说话越来越重叠,足以证明心情紧张,江凛这才注意到她脸色浮着一层不正常的冷淡,愣一下回道:“麻烦谁啊?”

彭黎把钱往他裤兜里一塞,说着就往他腋下钻,“家,家,家政呀。”

第三十四章 雪白

“什么家政啊?”江凛反应多块,很快夹住她腰。

彭黎往前不能往后不能,好像待宰的羊羔被他抱住,憋红了脸吼:“就干闲事的家政。”

江凛点一点头才明白小胖梨在闹什么情绪,拎起她外套几步把她扔回卧室床上,从兜里掏出她的买奶钱甩一甩道:“祖宗,你这钱还不够聘请我早起十五分钟给你煮一次牛奶呢。还是回去再攒攒还我吧昂。”

彭黎拖鞋一只掉在浴室,另一只还踩在床上,怕弄脏他雪白床单连忙将拖鞋扔到床下。

这边儿江凛正将钱试图重新塞回她外套胸前口袋。

塞了两下没塞进去,江凛挑眉,手指伸进去往出扯,“你装多少零钱啊,这都塞不进去。”

他手指夹住一团白色布料向外,彭黎立刻“啊”一声跪坐起来扑过去。

下一秒天旋地转,体育生被适合练铅球的学霸再度扯到脚底不稳,直接双双栽进柔软的白色床铺,江凛半透明的双眸看一看趴在他胸前的小姑娘,再看一看自己右手还缠住的白色内裤。

才勉强压下去的火气再度上涌,一下子连同理智烧到天灵盖去。

他左手压住彭黎的脊椎贴向自己胸膛,用好似怕惊到美丽水鸟那样的轻声道一句:“有一不能再有二了啊小胖梨。你老跟我摔跤真要吃点儿教训才行。”

“唔。”柔软的唇贴上来,这次不是在下巴,而是正对她还没合拢的嘴唇。

肌肤相触的地方好像有火花,彭黎脑子里那颗小树苗又开始“噼里啪啦”的开花结果放烟花,手指顷刻紧紧抓皱他胸前的白色T恤。

等不到她惊呼反抗,下一秒身下少年甩掉手里的纯棉内裤,双手环抱住她软软腰肢,用力压向自己,唇与唇的浅尝则之已经满足不了此刻的脑海中蓬勃的旖旎欲望。

江凛轻轻含住她柔软的下唇,小心地轻吻后将她软软的小小的,看起来像草莓果冻的舌头吮进自己齿间。

是什么感觉呢?

江凛从没想过女孩子的唇舌会软成这样。稍微舔吮一下就会可爱地蜷缩起来,好像世界上最害羞的软体动物。

书中所有关于初恋和初吻的描写,都不如此刻的一秒钟被拉长万年。

纠缠暧昧的地方温度逐渐升高,少年呼吸越加灼热,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跨下凝聚,青涩的情欲席卷全身,连双腿间的物件都控制不住的微微翘起。

江凛将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吸进肺里,可这带氧的空气却像最催情的香氛,让他更加失重。

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抱住,双手托住她的脸。

濡湿的吻痕逐渐向下,鼻息埋进她耳畔湿冷的软发,汲取一点点凉意,齿情不自禁微微张开,叼住她小巧的染上蔷薇色的白玉耳珠。

很痒、又很热,整个房间的空气好像都被抽离殆尽,再被重新注入年轻的躁动。

彭黎睁大眼睛盯住房顶上挂住的七头吊灯,那是烟黑色的冷硬灯柱搭配白色的玉兰花苞状的灯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