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1)

唐宗绶在四月的暖春里,在妻子的门外,彻骨的寒意自他的大脑涌至四肢,冻的他关节都僵硬,脚下那短短的一步万也迈不开了。

他这才勉强将这桩荒唐的婚姻,前因后果、从头到尾都串连起来。在那一瞬间,所有的复杂难言、莫名亲密都自动寻到了出口。

对……对,郡主若是喜欢父亲一切便都解释的通了……是了,他虽然没有继承父母双方极好的皮相,但是嘴唇却像极了父亲。

连同高兴时嘴角微翘的弧度都宛若是复刻一般。他的牙生的也仿像父亲,两颗尖锐的虎牙位于两侧,长在父亲身上时显得男人莽气落拓;生在他身上便远没那么出色的效果了。

唐宗绶手脚冰凉,却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残酷而荒缪的事实。郡主不是喜欢同他亲吻,更遑论什么可笑的爱意,她只是……通过自己的夫君,寻找他父亲的影子罢了。

他半点不愿再进去了,方才那番话将他砸的混混沌沌,在那一瞬间他几乎怀疑自己活在一个跌宕起伏的话本里。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非但不爱他,心之所属的还是已经故去的公爹,她夫君的父亲。这样的念头单是一晃而过,他脑中便宛若一阵惊雷炸响。

然而不等任何人反应,门蓦地从里打开了。

“侯、侯爷!”

郡主的贴身奴婢见他呆立在门口,喉间本能地发出一声轻呼,随即也同他一齐僵住了。

她不知道侯爷到底站在门外听了几耳朵,然而她心里清楚屋里方才说的每一句话,放到任何一家高门大户里,都严重触犯了七出之律。儿媳觊觎公爹,这是浸猪笼都不为过的、堪称惊世骇俗的高门丑事。

那丫鬟登时心如死灰的跪下,脑袋颓然的垂着,连喘气声都刻意压制着。

唐宗绶不清楚自己随后是以何种神情被郡主请进屋的,自然也不清楚郡主何时给他下的药。

他的魂灵和肉体在某一时刻是断然分离的,郡主请他落座他便落座,郡主给他捧茶他便喝,两人默契的均是缄口不言,在这般汹涌的寂静下,唐宗绶隐隐觉得身体泛起一阵燥热不已的热潮,连同血液都滚沸了一般。

欲火在体内凶猛烧灼,袭来的药效猛烈到令他措手不及,他不可置信的抬头,对面的女子清雅的面容里夹杂着一丝罕见的歉意。

她起身缓步走到他身前,伸出手要来解他的衣衫,目的不言而喻。唐宗绶指尖颤颤,侧身躲过。他撑起身子,甚至只是匆匆看了他的妻子一眼,便夺路而逃,不再回头。

颜莘瞧着她中了药的夫君跌跌撞撞的跑出她的院子,却没有叫人再去拦他。

相比原先可能要背负的一条新生命,她此刻反而感到一阵轻松和释然。

只是我没法给你们家生下孩子了。

侯爷。

颜莘阖上眼,那人便一次又一次地在她的脑海中重映反复,鲜衣怒马的在她记忆里熠熠生辉,永不褪色、永不衰败。

丰神俊朗的男子骑于马上,是苦难众生里唯一的纯净亮色。她是独自逃荒南下的灾民,饥肠辘辘、衣不遮体,她的神明却从一场熙熙攘攘的噩梦里寻到了她,伸手将她从溃烂的人间世里打捞起。

她的前半生里原本没有光,不晓得何为爱意,然而神明赐予了她一颗萌动的春心,温柔的将她送至生的彼岸,却未曾再施舍她常伴在侧的权利。

男人的目光同她交错的那一刻,他嘴角翘起的弧度恰似林间松风、新雪初霁,一切美好都应属于他,那是十五岁的少女无可避免的怦然心动。直至当年的神明逝去,她仍魂牵梦绕于那一场人间惊鸿错梦。

可惜斯人已逝,时至如今,终究只是一场无终空梦罢了。

至于她中药的可怜夫君……颜莘缓缓睁开眼,从回忆里抽身,有些自责又犹豫不决的想。

她若是没记错,那晚她亲眼目睹的性事的另一个主角,她夫君的亲弟弟,唐千俞今日也在府上。

对了,听说……在同三房的唐昭明于书房议事呢。

【作家想说的话:】期1<铃.午>扒{扒"午'九&铃.整-文)

*这章偏少了,但是下章会有 3p!!三弟终于可以吃到肉了呜呜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几天去放肆追星补剧了呜呜呜呜,我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大肆破坏之前的生活规律日夜颠倒去追星补剧啥的,但以后会顾念这篇文的呜呜呜(顺便因为惰性不想更文了呜呜呜,明天开始会恢复正常的,最晚两天一更,要是状态好就一天一更!

*害,妹妹们还怪聪明的都能猜出来郡主喜欢老侯爷嘿嘿嘿,其实要说为什么会喜欢大概就是那种“年少时不要碰见太惊艳的人”的感觉叭……而且算算时间,当时老侯爷还不老,和郡主第一次碰见的时候,长子也还没有及冠,可能也就 35 岁上下的亚子,这个年纪的成熟帅男人还是很有魅力的呜呜呜

*微博上放了统计,所以?彩蛋会写现代双性番外(奈斯!)!这两天开始构思了,快的话可能明天就能发上去?

*谢谢谢谢谢海棠微博的妹妹们锲而不舍的等我呜呜呜呜真就把我拉回来呜呜呜呜,爷还在的!明天还会更(又立了flag……)!谢谢所有评论、催更还有送礼物、收藏、投票的妹妹!!是我太没有责任心了和毅力了呜呜呜呜

*诶?总觉得自己作话废话是不是太多了哈哈哈哈哈哈今天说少一点维持一下高冷人设(计划通.JPG)

12、终终终终于吃到肉的三弟和闻着肉味酸溜溜来的四弟

世间的秽事太多,一张张薄薄的皮下不知暗藏多少鲜为人知的龌龊隐秘。

唐宗绶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一向娴静文雅的妻子。在那一刻,他突如其来的厌恶上了所谓的内疚。

这种类似惭愧的情绪故意展现,好似是在诉说这人的无辜与虚心认错的诚恳态度,告诉被她所蒙骗的可怜人要宽恕她所施加给他的种种伤害。

他不想……至少不想和一个这么多年都同床异梦的妻子同房,在明知她心里是自己故去的父亲后仍然泰然处之。

他做不到。

反倒是凭借了春药的福,若是没有这种凶猛的情欲冲刷,他此刻的脸色应当是惨白的。而此时他喉间干涩,一句话都不能也不想吐露,双颊被迫沾染片片绯红,抬起腿踉跄的逃离了这个院落。

唐宗绶出了院落,没人追上来,他没跑两步便浑身发软,他不知道颜莘从哪里买的药,亦或是单纯的剂量下的太大了,药性烈的他几乎站不稳,只能停下来,扶着墙强撑着不要软倒。

他现下压根顾不上处理那些挤压在心头的怨怼,猛烈的药效几乎霸占了他所有神思。

他现在要怎么办呢?他此刻能怎么办呢?

他娶的是郡主,不得有妾室,府里寻不到能替他解药的女子;何况他身下性器已然硬热竖直,这副尊容也等不及赶到烟云楼要个姑娘。

唐宗绶一时间茫然无错,扶墙站了一会儿,混乱的脑海里才勉强捋出一条线来。

既然女子不可……既然女子不可,为什么不去想想男子呢?他、他还有弟弟的……

他是被伤透了心的可怜人,现在又要去找体贴顺从的弟弟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