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迁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探起身来:“林曲呢?他大师兄把他带回去了?”
印川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他说他怕挤着你,昨晚去地上睡的。”
“啊?怎么又突然要趴地上睡了?不凉吗?”江迁惊讶道。
“唔…大师兄我要给师父说…”林曲还在睡梦中说着梦话,觉得有些冷,拽了拽身上的衣服。
一翻身磕在桌腿上,瞬间清醒了。
“诶?我不是在床上吗?怎么掉地上了?”林曲挠着脑袋坐起身,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更像鸡窝了。
江迁眼神质问地看着印川。
印川神情晦暗不定,一副‘就是我踢下去的你能怎么办’的样子觑着江迁。
江迁无奈,推了下印川:“我要起来。”
印川起身,自然地拿过鞋子帮江迁穿上。看着印川只给自已穿了左脚,江迁踢了踢他的腿:“我右脚不疼了,可以自已走路了。”
印川半信半疑,以为他为了能出去玩又在找借口,轻轻按了按江迁的右脚底,见江迁没有反应,才放下心来,却还是给江迁贴上了药贴才穿上鞋。
林曲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又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已还在梦里。
印川什么时候可以这么心甘情愿地给别人穿鞋了!林曲看向江迁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敬佩,小迁迁果然不简单,大魔头都能被他驯服了!
“客官,你昨天吩咐的药熬好了,煨了半个晚上,趁热喝吧。”门外昨日的小二又端着药碗敲了敲房门。
印川:“放桌子上。”
“好嘞。”小二屏着气把药碗放到桌子上,又急匆匆地出去了,刚一出门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什么药啊也忒难闻了!还一送送两回!真是钱难挣!
江迁一见那碗令人窒息的药又送来了,直接顺势歪倒在床拿枕头捂着脸,那个味道刺激得他差点吐在床上。
林劲担心林曲,迎面进了江迁房间,一股子腥臭味扑面而来,刺激得他压了压眉头。
见林曲坐在地上刚醒的样子,瞬间明白了昨日发生了什么,抬眼瞪着印川。
林曲一闻到那个味道就面露菜色,干呕着:“呕…江迁你喝的这是什么?真的能治病?呕…”
印川闻见这个味道,担忧地看着江迁,昨日江迁喝了这个药就干呕不止,他不忍心再逼迫江迁喝这个药。可是不喝身体又好不了。
江迁猛地坐了起来,壮土赴死一般伸出手:“拿来。”他知道印川在担心自已的身体,不想再磨蹭着不喝了。
印川把药碗递给他,犹豫着放在江迁手上。
江迁抬眼看着印川,软声道:“喝了这碗就差不多好了,就不喝了。”
印川紧握了下手:“嗯。”
江迁端着药碗,那股熟悉的腥臭味直熏眼睛,还不等干呕的劲上来,江迁就苦着脸一口闷下肚了。
刚咽下药,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江迁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已吐出来,眼眶瞬间憋得通红,沁出眼泪。
“小迁迁,你还好吧…”林曲生怕打扰到江迁,小声关心着。
江迁捂着肚子歪倒在床上,忍受着翻涌的恶心。
印川轻抚了抚江迁的额头,满是冷汗,他极力按捺住要给江迁喂丹药的冲动。
林劲把林曲拽到自已身旁:“吃了丹药了?”
林曲小心地觑着林劲,见林劲神色如常,便知道那件事算是过去了。
林曲点了点头:“吃了,现在屁股不疼了。”说着拍了两下。
林劲眼底闪过一丝关切,想说些什么,又止了话头。
林曲探着林劲的筋脉:“大师兄,你调养的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林劲看着林曲,开口道:“快好了,去吃饭吧。”
林曲一听要去吃饭,顿时来了精神,拉着林劲就要走,走到门口又看了看江迁,见江迁仍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林曲:“小迁迁,去吃饭吗?吃了饭或许会好些。”
江迁趴在床上有气无力:“你去吃吧,我吃不下。”
林曲有些遗憾:“哦,好吧,那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点。”和林劲出了房门。
江迁按着肚子,刚压下去的翻涌又再次席卷而来,突然往床边一凑,刚刚喝的药又被吐了出来。
印川扶着江迁的手骤然收紧,还是拿出丹药,喂到江迁嘴边:“大夫说你脾胃不好,这是最后一次。”
江迁微微睁开眼睛,往外推了推:“如果我现在吃了,不就白挨了这么长时间的折磨吗?”
江迁伸手揽住印川的腰:“我缓缓就好了,不用担心。”似是安抚地拍了拍印川的背。
印川将丹药收了起来,看着江迁虚弱的样子,心中一阵揪疼。
没一会儿,林曲就带着糕点回来了,林劲生怕他一个不注意踩到印川的火线上,紧紧地跟在后面。
林曲凑到江迁身边,看到江迁的状况,关心道:“小迁迁,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江迁摇了摇头:“难受,吃不下。”
林曲见江迁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担忧道:“怎么还不好,要不再去找那个大夫看看?”
小二见房间门开着,里面有人,便带着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