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是这样安静坦荡地接受着对方直白的目光。

白皙的脸颊早已被红晕浸染,殷红的唇角无意识被轻咬住,明眸皓齿,色彩艳丽。

沈常桉强忍着心头的悸动故作镇定像是刚刚的一切都不足以打动他般,他淡然地抬眸,安静而又期待地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程奕当然不会让他失望,一开口就是王炸。

“桉桉,我爱你,你娶我吧。”

程奕单膝跪着打开手里的小盒子,两款大小相似的男士戒指静静立在一起,戒面上镶嵌的碎钻在灯光下细碎耀着冷色光芒,很是瑰丽。

庄严的表情和这肃然的话语,像是巨石从天倾降下来,将沈常桉本就波澜不止的心更是激起千层浪涛。

沈常桉怀疑是自己精神恍惚听错,脑子糊涂得已经连个主谓宾都分不清了。

他惊愕得语无伦次,“啊?……我,你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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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我愿意

环绕整个广场成堆耸立的商业高楼此刻正不约而同地播放着动画:两个小人,一个站着,一个单膝下跪手指托举着一个大大的爱心。

随后是一行竖立的大字:

【SCA,我爱你,嫁给我吧(爱心)】

……

单膝跪在地上高举着戒指的人身体僵住,他蓦然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程奕倏地羞红了脸,幽暗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懊恼,手臂轻颤着,只是借着夜色的遮挡,才堪堪维持住了身形。

他严肃庄重的表情不变,淡定地点头肯定道:“对,你娶我吧!”

男人即使跪在地上,优越的身形于昏暗里依旧健硕,他怀着一腔沸腾的赤勇,面色无惧而又坦然。

*

这世上没有谁足够与我相配,而你是唯一例外。

*

对于程奕来说不论是嫁是娶,只要眼前人是他所爱之人就好。

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本就需要很大的勇气,要是再把精力用在计较这些偏离所愿爱情的轨道上,互相都不在意还好,否则也只是平白增添些坎坷磋磨。

*

浩瀚盛大的场景里,真挚忠贞的雪安静地染白他们的头发,像是一位远方古老神秘的客人,被邀请来与这迷人夜色里万千朵玫瑰共同见证着他们的爱情。

沈常桉望着程奕,漆黑的眼眸在灯光下折射出亮亮的反光。

见他因为自己突然嘴瓢说错话而强忍着酸涩涨红眼眶的可怜样,沈常桉忍不住勾了勾唇,灿烂明媚,笑颜如花。

清澈明亮的星眸撒满爱与笑,他如松般亭亭而立,细长的手指跟随着手腕的弯曲往前扬了扬。

他挑眉笑着,轻柔的话像是在调侃,澄亮的眼中却也浸染上一层淡淡朦胧的水雾,“我愿意。”

请你嫁给我吧 我愿意

你娶我吧 我愿意

不管是哪一个问题,他都只会有这一个答案。短短三个字,简洁明了,却又完全不敷衍直白了当的代表出了他的全部心意。

程奕眼眶还红着,他听到这简明的话语哑了声,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又在沈常桉因为迟迟等不到他的动作而晃动手臂催促时,手指近乎激动得抽搐颤抖般地拿起略微小一些的男士戒指。

他拿起沈常桉的手,炙热的体温惹得那几根葱白的手指不禁在空中轻轻舞动,像是下一秒就要抽离而去一样,程奕不由沉下心,举起名为爱情的禁锢绳将其系牢。

好在这一次他没有犯错。

内圈刻有C love S的戒指就这么合适地套在了那根纤长的中指上,银白的光泽与白净的手搭在一起,也不知哪个更耀眼。

他执起沈常桉的手落下一个温热的吻,戒指的冰冷,手背的温凉,似乎都被这一个吻打碎柔和,沈常桉只感受到了他唇瓣的柔软,像是羽毛轻扫般,从指骨蔓延出一阵阵要命的酥麻。

沈常桉指骨轻颤,他静了静心,却也等不及欣赏这枚甜蜜的象征,他就用带着戒指的手将还傻乎乎跪在地上的人拉了起来,将怀里的大捧花束强势地塞人怀里。

沈常桉接过礼盒,他小心地拿出另一枚戒指,随后又拿起程奕的手指。

程奕抱着花,就这么静静地凝望着他。

他垂着眼眸,挂着快要融化的雪花铺陈得根根分明的睫羽不敢轻扬,精致昳丽的面容上神情淡淡却又近乎虔诚的,他将戒指套在了程奕的中指上。

精心设计、亲自打磨、一眼瞧着朴素,细看才能见其光芒的戒指就这么一大一小地缠绕在两只不同的手指上,全世界再也找不到第二枚相同款式。

只要它们靠近相伴在一起,就无人不知他们的关系。

完成仪式后,两人垂着眼眸都没有说话,可周围萦绕着的气氛却丝毫不显得冷淡,柔情似水的眼眸,深情得拉丝的眼神,紧紧相贴在一起的手,都将这寒冷的冬天变得暧昧火热。

不知道是谁主动的,两道唇瓣紧紧贴在了一起,柔软的唇疯狂纠缠着,啃咬厮磨,洇湿潋滟,水光出现又消磨,一个长达十分钟的法式热吻。

等吻结束,交融在一起急促滚烫的气息缓缓分离开,晶莹剔透的银丝暴露在冷空气中也随之拉长变细,骤然折断后在两道唇角都投下了一道微凉。

沈常桉被吻得全身发软没了力气,身子软绵站不住地靠在了程奕怀里,漂亮的眼眸闪迷离,清冷通透,眼尾泛红,殷红洇湿的唇瓣像是被欺负得狠了般,肿胀得只能感受到像是被蚂蚁扎过的酥麻。

被精心装扮的漂亮玫瑰花束不知何时落到了两人脚边,黑与红鲜明的色彩在这完全覆盖了地面的皑皑白雪间很是惹眼,娇艳的花染着纯洁白雪,似乎连象征的爱情也无暇纯洁,只是这般美好的寓意,却又无人在意。

程奕双臂紧扣着那支清瘦的腰身,望着沈常桉的眼睛黑漆漆的像是无光的幽暗海底,一道轻闪过的暗光都微不可察。

喉结滚动着打了两个转,喉咙发干,他前胯顶着人身体滚烫的着实厉害,心里头躁浮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归心似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