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1 / 1)

“可小僧敲了半天门,屋里却迟迟不见动静,小僧还以为了心师父昨日赶回,奔波一路,劳累太甚,睡得太沉了,便也没多想,轻轻推门进去,准备续了茶水就走。”

“可当我一进门,”小沙弥似是想起当时的场景,目光惊恐,双臂把自己抱紧了些,这才接着说:“小僧一推开门,就瞧见了心师父躺在地上。”

“我以为他摔倒,赶紧放下水壶,上前查看。”

“怎知走近才发现,了心师父浑身是血,身上全是伤口,已经死了。”

十一皇子问:“昨晚没有月亮,你是如何瞧得清楚?”

小沙弥:“了心师父夜里有留一盏灯的习惯。”

十一皇子看向另外一个小和尚,那小和尚点点头:“的确如此。”

十一皇子:“了心可与什么人结仇?有没有什么仇家?”

小和尚摇头:“这个,小僧不知道,了心师父在外面的事从来不和小僧讲。”

另外一个小和尚也摇头:“小僧也不知道,了心师父也没同小僧讲过。”

十一皇子:“那可知了心之前去了哪里,是从何处回来的?”

两个小和尚再次摇头说不知道。

十一皇子又问了几个问题,从小和尚口里知道,这个寺庙原本是座荒庙,是了心和尚修缮的,两个小和尚则是在了心来了之后,才到这里的。

而了心和尚时常不在寺中,即便回来,也不与他们多说其他的事,所以两个人基本上一问三不知,十一皇子便不想再浪费时间,转身就走。

那名回话的小和尚忐忑不安地问:“殿下,了心师父是被谁杀了的?那人会不会也来杀我们?”

十一皇子没有回答,接着往禅房走。

刚走了没几步,就见程远从禅房内走出来,“皇兄你来看。”

十一皇子快步走过去,二人进门,程远抬起了心和尚的右手,就见地板上用血迹写了一笔,确切地说,是一横。

十一皇子盯着那两个横仔细观察:“此为何意?”

程远:“只有一笔,不知死者要写何字,且死者沾了血迹的手指仍旧蜷缩着,似乎是不曾写完便咽气了。”

十一皇子在心中思索以一横开头的字,怎奈这样的字实在太多,他想了半天,毫无头绪,起身:“可还有其他发现?”

程远:“凶手擅长使刀,且与死者认识,趁着死者没有防备,出手干净利落,一招致命,死者没有机会呼救,后面补的那几刀,应为泄愤,亦或是模糊杀人手法。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十一皇子问:“会不会是先中了什么毒,动弹不得,这才被杀?”

程远:“目前来看,应是没有,不过若想验得准,得剖开尸体方能验。”

十一皇子看向郭石:“你怎么说?”

郭石朝程远拱手:“臣完全赞同驸马所言。”

十一皇子转身往外走:“尸体停放三日,该怎么剖就怎么剖,无需忌讳。若无新的发现,再行掩埋。”

郭石追问:“殿下,那两个小沙弥如何处置?”

十一皇子:“先带回京中,看管起来,听候发落。”郭石应是。

十一皇子带着驸马程远下山,骑马回城。

进宫之后,直接去见了承武帝和太子,把云居寺发生的事,如实禀报给二人。

太子蹙眉:“一横?这是何意?”

话虽如此问,太子心中却隐隐有了一些猜测,可这种事情,他没有证据,不敢随意揣测,免得有诬诟之嫌。

承武帝却是没有丝毫避讳,猜测起以一横开头的字来,以手作笔,在茶杯里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划拉起来:“‘壹’字,大皇子的‘大’字,太子的‘太’字,都是以横开头。”

太子不等承武帝说完,急忙打断,摊手道:“父皇,儿臣冤枉,您瞧见了,儿臣最近忙政务忙得团团转,可没那功夫去杀人,且儿臣也没有理由去杀他。”

见太子语气惶恐,忙不迭撇清他自己,承武帝看了一眼太子,语气有些无奈:“老大,朕当然知道不是你,朕就是从你里这开个头而已。”

太子当然知道承武帝不会怀疑到他身上,可有些话该说还是得说,有些姿态该做还是要做。

他笑了笑,“父皇明鉴,父皇请继续。”

承武帝继续猜:“贰皇子的‘贰’,瑞王的‘瑞’,也是一横开头。”

太子,十一皇子,还有驸马程远都默不作声,无人应话。

承武帝也不介意,接着在桌上划拉,自言自语:“叁皇子的‘叁’不是,但肃王的‘肃’是。”

“肆皇子的‘肆’,还有瑜王的‘瑜’,全都是。”

说道这里,承武帝显然失了耐心,用手把桌上的水渍擦掉,面色阴沉:“剩下的几个,都不是。”

“所以,那个了心死前留下的这一横,是在说,凶手是老二,老三,老四,他们三个之中的一个?”

这样有些武断,太子客观道:“父皇,程远只是说,一般情况下,死者最后留下的信息都是指向杀害他的凶手,但或许还有其他意思,也未可知。”

“再者说,即便死者留下的是凶手的信息,可也不见得就是老二老三老四他们。”

“也有可能是姓,像王,秦,曹,尤,这些姓都是横字开头,也有可能是名字。”

承武帝冷哼一声:“放心吧,阿桶不是说了嘛,这是权谋文,既然那个了心和尚在剧情里出现过,那他绝对不是白白出现的。”

“原本在澜真她们一家出事时,这个了心和尚还活着,此刻却突然死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因为阿桶的出现,逼得某些人不得不改变策略,杀人灭口了。”

太子心中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这些话是针对其他皇子,他作为太子并不好说,以免有诬陷兄弟之嫌,不光不好说,他还得反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