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1)

姜以宁吃过胃药后便睡下了,整个人恹恹的,裹紧被子缩成一团,只露出小半张苍白的脸,眼睫密实地垂下,在睡梦中也不安稳地偶尔颤动。

于是翟湛英什么也没做成,怕打扰了姜以宁的睡眠,当晚还是睡的客房。

连续好几天,姜以宁都吃不下、睡不好,还极其抗拒亲密行为,翟湛英一碰到他,他就忍不住干呕。

医生来了好几次,医院也去过了,检查结果都说是没有问题,但胃是情绪器官,或许是心理上的阴影导致的应激障碍,只能慢慢调理。

翟湛英一听这诊断结果就来气,心理问题,所以姜以宁是嫌他恶心?

他都没有嫌弃姜以宁,姜以宁凭什么嫌弃他?

翟湛英已面色黑如锅底,但看着病恹恹的姜以宁,又深吸一口气,忍了下来。

“好,那就好好调理一下。”

为了证明自己说到做到,也让姜以宁对他放下成见,翟湛英甚至允许对方去见了路行川。

虽然只给了一个小时,但翟湛英自觉已足够大度,他准备暂时放过那小子,等姜以宁把这事忘得差不多了再来清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个没有背景的孤儿而已,左右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姜以宁果真高兴起来,然而好情绪只持续了半天,和路行川分开,回到别墅,他的心情变又变得低落,晚上睡觉时竟还反锁了主卧的房门,把翟湛英关在了门外。

看到紧闭的房门,翟湛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整幢别墅,哪间房他没有钥匙?姜以宁觉得锁门有用吗?

不过是在用这个举动向他表达抗拒,路行川才刚从看守所放出来,这么快就和他翻脸,未免也敷衍得太过明显。

若他真要用强,或是再拿路行川做威胁,姜以宁大抵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但翟湛英也有他自己的骄傲,他想姜以宁心甘情愿重新接纳自己,真正与他重归于好,隔天在公司的例会上冲倒霉的下属们发了好大一通火,再回家就又能装出笑脸来了。

翟湛英的秘书在各种拍卖会上为姜以宁搜罗来昂贵稀奇的礼物,流水般送进颐园,珠宝玉石陶瓷书画应有尽有;先前被丢到浴缸里摔坏的婚戒,也重新请设计师修复,换了更华丽的镶嵌方式,围镶的碎钻衬得主石更加闪耀夺目,熠熠生辉。

姜以宁却还是无动于衷,整日把自己关在琴房里弹那些该死的钢琴,翟湛英听得烦躁,又一阵无名火起,通知司机备车送他去会所,在空无一人的餐厅把小情人按在钢琴上,顶撞压出错乱的琴声。

然而发泄过后,那股郁气还是在心里横冲直撞,翟湛英不得不承认,他根本一点都不大度,反而是在意得快疯了。

一想到姜以宁和别人睡了,以及这背后所代表的,姜以宁或许已经不再爱他、不再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事实,翟湛英就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把那姓路的小崽子弄死,大卸八块丢到公海去喂鱼!

而且他凭什么要忍,姜以宁是他的人,他们是合法配偶,有义务履行**责任,姜以宁不过是仗着他的喜欢,一味拿乔罢了。

翟湛英在会所喝了酒,睡完小情人又把人打发走,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别墅,直接让管家拿钥匙打开了卧室紧锁的门。

姜以宁刚有些困意,还没完全睡熟,忽然就被闯入的男人从被子里剥出来,捉住瘦削的手腕按在床上,一把扯开衣襟。

他骤然清醒过来,看见翟湛英的脸,又条件反射地恶心反胃,却因为没吃什么东西而什么都吐不出来,剧烈地挣扎反抗却被对方单手捂住嘴,死死压制在身下。

“唔!放开……嗯”

翟湛英顶开他的双腿,俯身凝视他惊恐的眼眸,低沉的声音是恼人的温柔:“宁宁,嘘……别叫,别乱动,我不想对你动手。”

姜以宁抵挡不了他的力道,浑身不住地发抖,瞪大的蓝眼睛里满是晶莹的泪水,翟湛英看得下腹更紧,胡乱地低头吻他:“我们好久都没有做过了,宁宁不想我么?我会温柔的,别怕……”

第26章

男人的身躯成熟健壮,肩背宽阔、臂膀坚实,收拢的掌心和落下的亲吻一样灼热有力,醉意朦胧的眉眼恍惚间也算英俊多情。

或许有人幻想过被这样的上位者侵犯,以爱为名,为性暴力蒙上浪漫的色彩。

但无论如何美化,暴力始终是暴力,是权力倾轧下对弱者精神和肉体的折辱,满足的只是施暴者的施虐欲和控制欲,早已与爱毫无关系。

姜以宁望着眼前人放大的脸孔,只觉得无比狰狞可怖,背脊僵直了,颤抖的眼睫垂下,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颈间,又被翟湛英动情地吻去,留下濡湿的暧昧痕迹。

感觉到姜以宁不再挣动,以为是他终于驯服,翟湛英松开手,一面顺着姜以宁修长的颈项向下吮吻,一面伸手解开他的睡衣继续往里抚摸,低哑的声线带着喘息的气音:“乖,宝贝听话……”

姜以宁呼吸发颤,用力咬紧了牙关,忍受着对方浊重的气息在自己身上肆虐,刚得到自由的手却悄无声息地伸向了床头柜。

他摸索到冰凉坚硬的触感,闭着眼睛抓住水晶台灯的把手,握紧到指节泛白,忽而猛地一把将那硬物砸向埋首在自己颈间的翟湛英。

“唔”

男人闷哼了一声,动作突兀地停住,高大的身躯脱力倒下,沉重地压在姜以宁身上,让他更加喘不过气来。

姜以宁在一片死寂中听见自己猛烈的心跳声,僵硬了好久,才像是被烫了一下,丢开手里的台灯,伸手去推翟湛英,触到对方脑后温热的鲜血。

“……翟湛英?”

他哑着嗓子低唤了一声,没有回应,又小心翼翼地探了探男人的鼻息。

还有气。

姜以宁也不知该庆幸还是遗憾,只是终于放松下来,并没有后悔的情绪,也不再像起初那么害怕了。

他拉紧凌乱散开的衣领,赤着脚翻身下床,强自镇定地下楼找管家、叫医生又半夜赶来。

“他喝醉了,不小心撞到的。”

姜以宁脸色还很苍白,声音却已经冷静了许多。

两个主人一个衣衫不整惊魂甫定,一个满头是血昏迷不醒,换成寻常人家就该报警了。

但服务于豪门的职业管家到底见过大世面,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闻言也没有多话,只吩咐佣人收拾了地上的台灯碎片、换掉染血的床单,还为受惊的姜以宁准备了安神的热汤。

医生正在给还未醒来的翟湛英查看伤处,姜以宁盯着那边的动静,啜饮了一口温热的桂圆莲子甜汤,放下碗,又试探地问一旁的管家:“你能不能帮我……”

他话还没说完,管家便歉意地摇头:“抱歉,姜先生,没有先生的准许,我不能让您离开。”

早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姜以宁倒也没太失落,抿了抿唇,重新沉默下来,静静地等待着医生的检查结果。

无论是管家也好、保镖也好,整个庄园里上上下下,所有人表面上对他再恭敬,说到底也只听命于翟湛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