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这样对你了，你难道还要护着他吗？”

张宛因的表情很难看，姜以宁顿了顿，放轻语气道：“宛因，别害怕。你找我，是因为相信我对么？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回娘家和找其他“朋友”之间，张宛因却选择了姜以宁，或许自己心里也早有某种潜意识。

她摩挲着咖啡杯，斟酌着开口说：“……孙志赫出事了。”

翟湛英极有“先见之明”，提前签署过虚假文件，在东窗事发的第一时间，把有问题的项目、资金挪用的责任都推给孙志赫，又以境外债务重组为由，连夜跑路到港城。

孙志赫成了替罪羊，面临多方指控，在家里无能狂怒，张宛因本想劝他两句，却遭到迁怒，差点被气急败坏的男人掐死在床上。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对她动手，家人都劝她忍耐，她也一直忍下来了。

但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不想再忍。

张宛因看过姜以宁录的节目，每次看到他鞠躬谢幕时，便总想起从前，自己也曾经在剧院的大舞台中央翩翩起舞，像只轻盈的白天鹅。

在她与姜以宁还是好朋友的时候，也和他一起练过舞，张宛因记得他们跳的是《天鹅湖》，但孙志赫嫌芭蕾男女舞伴之间动作太亲密，即使男伴是同性恋也不行，不许她再跳舞，还允许她和姜以宁来往，都是为了帮翟湛英当说客和眼线。

姜以宁已经回到属于他的舞台上，她却还在泥潭里挣扎。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或许她其实知道，只是还没有足够的勇气。

姜以宁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问她道：“为什么不离婚呢？”

张宛因下意识说：“我不能和他离婚。”

“为什么不能？”

姜以宁继续问：“你和他结婚，得到你想要的生活了吗？”

“你还记得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吗？”

“宛因，你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已经走出来了，我希望你也能走出来。”

她想要的生活……

是她想要吗，是张家想要，她的兄弟需要，父亲需要，至于母亲，也是另一个牺牲品。

像她这样没落的“豪门”小姐，为了保全家族的阶级不滑落，有再好的外貌和学历、工作，也不过是履历更漂亮的结婚员，为商品附加价值，便于联姻换取更多利益。

孙志赫需要张家的名头，张家需要这个暴发户的钱，而张宛因本人的意愿，没有人会在乎。

她甚至不如姜以宁幸运，至少还被翟湛英那样“爱”过。

女人垂着头，良久，声音很低地说：“我曾经是一个很好的芭蕾舞演员。”

“你现在也可以是。”

姜以宁语气认真，又问她道：“你和孙志赫签过婚前协议吗？”

“如果财产独立，那债务也应该相对独立，现在立刻启动离婚诉讼，争取在债务认定前，完成财产分割，你还有机会。”

张宛因抬起微红的双眼，看见姜以宁湛蓝的、透亮的眼眸，听到他的声音说：“我介绍个律师给你吧，如果需要钱的话，我可以借给你，也不着急还。”

她百感交集，欲言又止：“谢谢你，以宁……对不起，我以前……”

姜以宁笑着摇头：“你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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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作者只是不学无术富二代，没有参与过公司经营，仅略懂炒股和投资，其他一概不通，渣攻倒台部分参考恒大及中弘等房企暴雷始末，服务于剧情有改编+时间加速大法，尽量写得比较简单，如有BUG就当做架空吧！???

还有最后两章正文完结，争取今晚写完明天发，大家五一假期快乐呀（来自度假都带着电脑赶稿的星星）

第62章

VIP病房是套间，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有节奏的键盘敲击声。

路行川腿上和手臂的石膏前些天就已经拆了，骨头愈合得很不错，虽然还不能剧烈运动或提重物，但日常生活自理完全没有问题。

是翟弘礼不放心，坚持要他在医院里再养一周，姜以宁也同意，路行川只好答应，不过条件是得允许他每天多上几个小时网课、参加线上组会。

姜以宁有时真希望路行川能再偷懒一点，不用那么努力，可以过得更轻松，然而他心疼对方的辛苦，却也爱着对方身上这股仿佛不知疲倦的生命力。

所以嘴上说着要监督路行川多休息，好好养伤，实际还是算好时间外出，给他留足了“偷偷学习”的空间。

最近外界风波不断，几乎称得上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姜以宁没告诉路行川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路行川也没有追问，却能从波澜起伏的新闻中窥见端倪。

他装作不知情，私下又向翟弘礼说了对车祸调查结果的怀疑，意有所指地提起当初自己被翟湛英冤枉盗窃的旧事，明里暗里就是在给老人上眼药。

翟弘礼心中其实也早有判断，权衡之后才选择了暂且放弃翟湛英，默许甚至纵容了姜以宁的举动。

姜以宁想保护路行川，路行川也想保护姜以宁，可是他能做的太少了，他迫切地想快点长大，却不可能真的一夜成长、一蹴而就。

他看了几篇人工智能领域内最新的论文，认认真真做好笔记，又浏览起时事新闻。

头版头条就是翟湛英疑似潜逃至港岛，路行川正准备点进去看，手机上突然弹出一条陌生人信息。

署名正是翟湛英的秘书，梁旭。

姜以宁和张宛因见完面，便到医院接路行川回家。

路行川住院的日子，姜以宁每天都在医院陪床，家里的猫咪只能让保姆上门照顾，小家伙常常在监控里对着镜头喵喵叫，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们回家刚一开门，小猫，不对，现在已经长成大猫了胖乎乎的姜饼迫不及待地冲出来，用脑袋和侧脸蹭两人的裤腿。

胫骨骨折完全恢复至少需要三个月到半年时间，路行川不想坐轮椅，就拄了拐杖，大抵是好奇人出去打猎一趟，怎么长出了第三条腿？猫猫虫姜饼又蛄蛹着去蹭那奇怪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