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身体和她的思想是分裂的,这种分裂更加深了她的迷茫和痛苦。

玉摇光亲着她的嘴唇,他爱喝茶,口腔里总是有一种淡淡的温柔茶香,但他唇舌强势,攻城掠地,十分凶狠,丝毫不容她闪躲。

宋时绥头晕目眩,逐渐没了力气,玉摇光捞着她软下去的身子,把她放在堆在一起的软枕上面,她俯身趴在软枕上喘着气,耳侧的发丝被玉摇光撩了起来,他亲着她耳畔那块细嫩敏|感的肌肤,过了会,又隔着发带亲着宋时绥被蒙住的眼睛,轻声呢喃道:“小时,我今日穿了你喜欢的颜色。”

宋时绥睁开眼,眼前是一片被烛光炙烤的青蓝。

她趴在堆在一起的软枕上,上面的鸳鸯刺绣轻轻刮着她裸|露的手臂,她反手推着玉摇光压过来的肩膀,狼狈中带着十分茫然,问道:“什么?”

“雨后青蓝。”

玉摇光轻声说道:“前几日下了场雨,你说你喜欢这个颜色。”

第243章 你父皇算卦准吗?

其实和玉摇光做这种事并不是一个伤自尊的事, 起码在床榻上,玉摇光将身段放得很低,她说七个半月不能行房事, 他便用唇舌侍弄讨她欢愉。

玉摇光不是宋时绥以前看的霸总小说里从来不长嘴的男人, 他对她不用蛮横手段, 不用斥责言语,知道她忌惮他城府深沉,便从不让她费心猜他话里意思, 许多话都拆解明白和她说。

她搬来松鹤院后他事事顺着她。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不想遭人非议,害怕那些流言蜚语的中伤, 他便瞒着,两人的婚服已经做好, 他偶尔会提一句, 见她不太情愿, 也没有逼她。

他这样好坏掺半, 反倒让宋时绥觉得更可恨。

她偶尔会觉得玉摇光是一只蜘蛛精, 有着吐不完的丝和用不完的阴险狡诈, 他总是在暗处织出一张又一张柔软却致命的网,逼得猎物走投无路后, 冷眼看着猎物坠入网中, 从挣扎到沉沦, 最后放弃全部抵抗,被他敲骨吸髓, 拆吃入腹。

苍天可恨, 偏偏给这个心如蛇蝎的人一张观音貌。

烛火轻摇,她垂着汗津津的眼睫, 目光跨越隆起的腹部,落在自己被迫支起的双膝之间。

迷蒙半睁的眼窥见一点双膝间的肩膀,肤腻如瓷,身如玉山,肩膀和臂膀上闪烁着一层薄薄的汗光。

分明是一件难为情的事,他却好似乐在其中,乐此不疲,从最初的生疏谨慎到现在的纯熟下流。

欢愉和痛苦都会消耗人的大量精力,攀登了几次巅峰后,她似乎回到暑假和朋友去爬黄山那次,她和朋友年少轻狂,自以为年轻力壮,出发前嚷着青春没有售价,黄山就在脚下。

然后爬到天都峰的时候两人都累傻了,和一群精神恍惚双眼发直气喘吁吁的人挤在一块,张着嘴巴看着天都峰的景色。

下山之后她和朋友回到民宿,穿着个吊带躺在床上,落地窗外是徽派园林的美景,鸟语花香,山水绝美,她看着看着,逐渐睡着了。

那是很沉很香的睡眠,梦里都是青山绿水,白云悠悠。

帐子垂下了一半,玉摇光披上衣服下床,侍女端着铜盆放轻脚步走进来。

往日里她们见到的公子衣冠端正,向来是优雅从容的,此刻只潦草地披了件袍子,里面没穿里衣,胸膛敞了一半,锁骨那有三道泛红的抓痕,一头长发略有些凌乱地垂在脑后,脸上带着情事后的慵懒和满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侍女从没见过公子这个样子,此刻见了,不禁面红耳赤,心头重重一跳,放下铜盆后就迅速低头等吩咐,不敢抬头乱看了。

材质柔软的棉布巾挂在铜盆边缘,水是温热的,玉摇光挥手让侍女退下,自己将棉布巾浸湿后拧干,转身看向床榻上熟睡的人。

红烛上轻轻闪烁的火苗恢复了平静,重新安静地燃烧着,烛光下宋时绥睡容沉静,长长的金棕色发丝铺在软枕上,未着寸缕的身体微微陷入水蓝色的床褥中。

金棕色发丝的人黑色素少,如果不是风吹日晒,宋时绥的皮肤颜色是很白皙的,不是那种娇弱易碎的白,而是血气很足才能养出来的好肤色,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是一个被养的很好的女郎。

棉布巾擦掉了她脸上的汗,她睡着的样子十分娇憨,玉摇光亲了亲她的脸,细碎地吻了一会,开始碾磨她的嘴唇。

玉摇光总忍不住想亲她,喜欢亲她身体的所有地方,喜欢看她在他的爱抚下变得潮湿,然后从中感受到一种令人不耻的,充满淫|猥的满足和快乐。

他常常觉得自己这种无耻亵渎了她,却又时常在脑海中幻想自己正在使用更无耻下流的手段亵渎她,然后当她真得躺在他身下时,他又要让自己极力克制,忘掉在画册上看到的那些令人瞠目结舌的花样,告诫自己不许太过亵渎她。

玉摇光用了灯影琉璃术,她睡得很沉,软布擦过她的腰侧和隆起的腹部,手掌按在上面,能感受到里面的胎动,这里面是他和小时的骨血,玉摇光轻轻笑了笑,抖开薄薄的丝被盖在宋时绥身上。

烛火熄灭了,室内一片黑暗,玉摇光拥着宋时绥,呼吸慢慢放匀。

也许睡得好,宋时绥起床的时候心情有种莫名的轻松。

她揉了揉眼睛,身体往后挪了挪,撞上了玉摇光的胸膛,似乎是唤醒了什么,玉摇光张开修长的双臂,把她的身子圈禁在他的怀里,他不用香料,也许经常待在茶室的缘故,身上总有一种很清雅的茶香。

宋时绥身体顿时一僵,哑声说道:“公子这时不都起床了么?”

玉摇光低头亲她脑袋上的发旋,“陪你。”

他声音温柔,气息也温柔,就连亲吻她也很温柔,方方面面都看不出他是个极其强势的人。

身处其中,宋时绥是很能感受到他那种温和表象下的绝对强势。

随之而来的,还有亲热后面对玉摇光的那种不自在,尴尬局促,躲闪逃避,以及身上泛起的密密麻麻的细微寒意,像是被毒虫蛰了一样。

刚醒来时那点轻松迅速消失了,令人窒息的沉闷和压力又沉甸甸的压在心头上,让宋时绥觉得心口发闷。

即使是相对公平公正的21世纪,即使是她美好的家乡里,强者对弱者的霸凌也依旧存在着,在这书里的冷酷世界中,她更应该习惯这样的不公平。

宋时绥吸了口气,脑袋顶着玉摇光的下巴,忍不住往后缩了缩,随后垂着眼睛,一脸平静温吞的表情,捧着丝被起身,她身上没穿什么衣物,柔软如云的饱满胸|脯露出了一大半,只好又把丝被往上提了提。

“我先下床,昨夜看你睡得香,就没有帮你穿衣衫。”玉摇光神色温柔,唇瓣上翘,眼神在她胸口的春光处一扫而过,随即动作轻盈地下了床。

过了会,侍女送上衣服,宋时绥拉上帐子把衣服穿好,走出卧房用早膳。

玉摇光依旧穿着昨日那一身衣衫,晨光温和,雨后青蓝这个颜色穿在他身上也是极其好看的,往他温柔雅致的眉眼间添了一丝淡淡的冷峭。

宋时绥今日换上的衣衫,颜色恰巧也是雨后青蓝,衣料混了苎麻和丝绸,轻如蝉翼,又带着淡淡的光泽,和玉摇光身上的衣服是一样的料子。

衣服上依旧绣了许多的白色杏花,是一套相当漂亮的衣衫。

她理了理衣衫,和玉摇光一起坐在罗汉床上慢慢吃着早膳,一碗春笋鸡丝粥刚刚见底,玉摇光往她盘子里夹了一块鸡油卷。

宋时绥慢吞吞的吃着,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