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不关心人家……”顾长烽有些心虚的放下了笔,“你说他没事儿给我写信干什么?这都这么多年不联系了。要是放在现代社会,这妥妥的就是已经断了呀。”
小蜗提醒他不要痴心妄想,【你别忘了他是谁?他怎么可能不给你写信呢?按照大纲上来讲,你现在要给他回信,而且你的字里行间都要写出对他的思念,你懂不懂?可不是像你现在这样的,你现在这样叫埋怨,你懂不懂?】
“懂,懂,懂,我最懂了。”顾长烽非常痛苦,提笔写道:“文公子……”
【错了。】
顾长烽撕掉重新写。
【你要写阿衡,别告诉我,你现在已经忘了,当初为了讨好他是怎么给人家起的称呼了。】
“我没忘,马上就写好了。”顾长烽刷刷刷写完了一封回信,果断的塞回了信封里,他真的是看也不想看,深刻的发觉三年前在京城的自已用这两个字来忽悠他,是个非常错误的行为,放在三年后的他身上,真的是想想就觉得浑身打冷颤。
小蜗看见在门口的沈明诀一眼,冷笑了一声,【既然写好就送走呗。】
“知道了,知道了。”顾长烽收了笔拿着信推门出去。
沈明诀本就是来看看他怎么还没有写完,自已和赵四把那点豆角摘完,并且送还给乡亲们了。甚至乡亲们还送了他们点水果,也都分发给下面的土兵们了。顾长烽居然还没有写完,他只能自已过来看一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顾长烽推门的时候沈明诀躲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躲着,可能是这几年偶然间做的那些个梦在暗示他:自已和顾长峰在一起,并不是名正言顺的天道好良缘,而是自已偷来的孽缘。
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他一共做了三次梦,每一次都和曾经做的那个噩梦一模一样,最开始的时候他太害怕了,根本不敢仔细的回忆当时的细节,可是这三次梦接连出现,他已经不再害怕,而是凝视起最后顾长烽选择的那个身穿白衣,头戴官帽的男子。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文衡呢?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只有文衡一人总是身穿白衣,而他的那些伙伴里面也只有文衡,入仕途,进了官场。
第176章 阿衡
顾长烽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已这次去送信的行为,实在是有些鬼鬼祟祟,纵然是良心不安,但也不至于整个人都变得小偷小摸了起来。他找到了赵四,把信交给他说:“你还按上次那样,直接交给涉县的太守就可以了。”
赵四接过信,不太高兴的说:“王爷怎么想了这么久啊?给这个忘恩负义的人写信,哪里需要想那么多词呢?”
顾长烽听他说话竟然有一些心惊胆战的错觉,要是知道自已以后会和文衡成亲,还不知道赵四要怎么诋毁人家呢。
“你别这样说他,他在京城也挺忙的。跟我们的来往确实少了些。但我们在离开京城前,不是也相处的很不错嘛。”他急忙替文衡解释。
可是赵四一点都不相信,接过信走远了。
顾长烽深深的感觉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本来想着去找沈明诀聊一聊的,结果被沈将军给叫走了。
而另一边沈明诀从顾长烽的房间出来后,直接找到了正在送信路上的赵四。他看到赵四手中的信,还是起了一点别的心思,装作不在意的和赵四说:“你这是出来送信?”
赵四点点头:“是啊。”他心里为着自家王爷的幸福着想,解释道:“沈公子你别多想,我家王爷和文公子之间清白的很,他们两个绝对没有那种苟且之事。”
沈明诀被他逗笑了,一时间,心头上那阵坠不安的思绪也远去了:“既然如此。为了证明他们两个真的没有什么,要不我们把信打开看看?”
他这么说着,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赵四心说,反正面前这个人早晚也是要进自已的家门,现在看和以后看又有什么区别呢?尤其是王爷还这么喜欢他,于是将信给了他。
沈明诀有些诧异,但也当着他的面打开了。
赵四是雍王府的家奴,认识的字不多,所以沈明诀就读给他听。
那上面寥寥草草写了两三行,除去最开始的那两个,有些刺眼的“阿衡”,确实是没什么。
赵四有些待不住了说,“王爷从前在王府的时候确实是这样称呼文公子的,应该也没有别的意思。他有时候也会叫我阿四的。”
赵四虽然这样解释,可沈明诀的脸色却是有些变差了。
什么叫从前在王府的时候就这样称呼?他怎么不知道呢?
沈明诀把信折好,还给赵四:“确实没什么,是我多心了。你赶快去送吧,晚了的话,想必文公子也会有晚一天收到信,免得他等急了。”
赵四安慰道:“那就让他等呗,反正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要是心里真惦记着我们家王爷,又怎么会这两年很少联系呢。”
“你快去送吧,我没多想。”
赵四一步三回头,真的感觉自已坏了事。
怎么王爷写的信这么草率?本以为能让沈明诀打消疑心,没想到让这件事情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说实话,就连他看到那两个字的时候,都真的觉得王爷和那个文公子有点儿什么了。
第177章 解药非偷不可
顾长烽敲了两声沈将军的门没有得到回应,就推了开,发现沈将军似乎已经晕过去了。他上前去探了探鼻息,意识到对方还有呼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立马将军医叫了来。
薛副将和薛忠也很快的赶来。
军医表示两年前喝下的九转还魂草的作用已经到达了极限,现在只是第一次毒发,接下来的半年还会毒发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需要尽快找到解药。现在哪怕是再用一次九转还魂草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了。什么都没有解药管用,而现在除了解药,其他的药起不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军医问了一直照顾沈将军的一个下属,沈将军最近有什么异样?
下属说:“将军这些日子看不进去书,总是说自已头晕。昨天还愤怒的摔了一个杯子。”
“这就是了,古兰的毒素,每一次毒发都会让症状更严重一步。现在只是头晕眼花,接下来就会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愤怒只是他意识到自已不同于寻常的状态,以后还要经历多种情绪……”
薛副将看到老朋友这样痛苦的躺在床上,也成了苦瓜脸:“实在没有解药的话,我们要让他在意识清醒的时候立下遗嘱。”
薛忠捂住了嘴,意识到沈将军真的时日不多了。
“给京城里的明远写封信吧,让他最近就赶过来,之前中毒的时候没想着告诉他,心里还抱有期待,能得到解药。如今看是不行了。”
顾长烽点点头,这个时候沈明诀也推门而入,他似乎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眼睛红红的,坐到沈将军旁边。
“难道真的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吗?”沈明诀心里十分难受,虽然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他才和自已的父亲重逢几年呀。
薛忠也说道:“可是哥哥,你总不能真的嫁给克那苏王子吧?且不说他能不能遵守承诺,把解药给你。就说他这几年没有现身的事情来看,应该是因为两年前失败的战争,让王室对他失去了信心,他能不能重新掌权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