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绊子放倒沢田纲吉，在沢田纲吉反应不及时锁喉：“第四次。”

里包恩一边翻牌，一边提醒：“这些都是对身后不够警戒又没及时脱身造成的。”

……

一个上午几乎要过完了，沢田纲吉学会了在被击中后立刻脱身，以及在看不见月见山早时辅以直觉警惕视线死角，防备他从各个刁钻的角度靠近。

终于，在比分差拉到“200：0”前，他在躲过了捶击、关节技、利用视觉差遮挡的突袭……等的一系列连招后，眼见月见山早的手指已经避无可避地伸向自己面中，他没有再害怕得闭紧双眼，而是紧盯着那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手。

时间，就差一点了……下次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他不甘地努力向后仰头避开，然而被制住了身体，他的后仰能避开的距离也只有短短一点。

如果下次……

“哔哔！”十分具有穿透力的哨音响起。

“游戏时间结束。”里包恩说，“十分钟也到了。”

快要过去一个上午的时间了，他终于把代表纲吉的分数牌翻过一页，现在是“196：1”。

月见山早袭向沢田纲吉的手收住力道，他屈起手指，弹了一下沢田纲吉脑门。

“恭喜阿纲，今天上午的游戏顺利结束了。”月见山早起身，向还倒在地上的阿纲伸出手，想拉他起来，“你身上有没有特别痛的地方？我的力气比较大，有时候会收不住手。”

一结束游戏，海桑就恢复成平时真诚友好的样子了，一点都看不出来刚刚情绪毫无波动的冷漠。沢田纲吉想。

他握住月见山早的手，借力从地上起来，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上，摇摇头：“没有哪里特别痛，海桑用的力气一直不大。真要说的话，大概最重的一下是最后弹我的那下。”他摸摸额头，“不过现在这里也没什么感觉了。”

训练场边传来几声鼓掌，两人看去，原来是里包恩：“阿纲出人意料地合格了呢。”里包恩露出一个欣慰的笑，虽然这个笑和婴儿的面容并不搭配，但是想一想这是里包恩，就又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了，“做得好，阿纲。”

“里包恩，你居然夸我了……”沢田纲吉刚露出感动的表情，就见老师纯真如婴儿的笑容一收。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里包恩发出了沢田纲吉熟悉的现实又冷酷的声音，“你确实勉强合格了，但是离良好还有很远，离优秀更是天差地别。”

“还差得远呢。”他摇头道。

虽然有点失落，但是：“好吧……”沢田纲吉叹气道，“果然这才是里包恩会说的话。”

和里包恩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已经在越来越多的生活磨难下日渐看开。

“现在来说说你，月见山。”里包恩开始了他的教学。

“在我原本的预想中，阿纲是没法在第一次训、第一次游戏就躲过十分钟的。”里包恩假装自己没有差点口误把“游戏”的借口说成“训练”的实话，他严肃地对月见山早说，“所以问题出现在你身上。”

沢田纲吉看向身侧。他愣怔地想着，原来里包恩说“勉强合格”，是因为海桑给他放水了吗？好像过程中确实有几次感觉突然变轻松了一点，让他有了能逃开的机会……

里包恩列举了几处本不该有的破绽，恰好和沢田纲吉的印象对上了。

……果然，就像里包恩说的那样，他是“勉强”合格，再严格一点，那就是不合格。

他的心情又变得失落了一点。

然后他听到海桑认真反驳：“我没有故意放水，我杀阿纲杀得很认真的！”

沢田纲吉：……

虽然知道了海桑没有放水这点心情轻松了一点……但是“杀得很认真”是什么鬼形容？！听了之后心情又加倍沉重回去了啊！

月见山早继续说：“就是因为阿纲进步很快，一不注意就杀得太认真了，感觉力气又有了失控的迹象，很多时候都不敢直接拍下去所以才会有破绽出现。”

他真心夸赞道：“这也是阿纲的实力的证明。阿纲很厉害，在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里，就从我随手一拍都躲不过，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真、真的吗？”沢田纲吉挠了脑头，又不好意思地笑着摇头，“我没有海桑说得那么好，厉害的人是海桑才对。”

“我的实力是靠时间堆积起来的。”月见山早也摇头，“还是阿纲厉害。”

里包恩在旁边看着这两人争着说对方才更厉害，不由感到一丝荒谬。

难道我收学生只能收到笨蛋吗？他陷入沉思。也对，如果不是无可救药的笨蛋，一般也不会找我。

唉，教学真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辛苦事。他暗暗摇头，从墙壁的暗门里又取出了用来泡茶的烧水壶、茶具和茶叶。

让这两个笨蛋再互相夸一会儿好了。就当是给阿纲一些鼓励教育，调剂一下心情。

里包恩好整以暇地泡起了茶。待到水温合适时端起茶杯，轻呷一口。

毕竟，下次他就不会这么好说话地放过这两人了。

*

并盛是一座和平的小镇。

并盛是一座人杰地灵、和横滨不同的日常和平……

月见山早停住思绪。

某个圆滚滚的、外形熟悉的东西向他一路滚来，中途因为被某颗小石子一绊，本就不牢固的插销“咔哒”一下脱落坠地。

只是出门买个东西的月见山早猛扑过去把手/雷捡起，猛地向天空一掷

空中炸开一朵艳丽的橙红色烟花，气浪席卷，震碎了街边某一住户的窗玻璃。

与此同时，从街角冲出来一个警惕的鹤见研。

“是敌袭吗？”鹤见研护在月见山早背后，举枪对准周围行人，“我会掩护您离开，请随我来！”

人们因为爆炸和鹤见研手里的枪，变得如惊弓之鸟一般四散奔逃，月见山早观察着他们，又看向从他出门起就一直明目张胆地跟踪他的鹤见研，露出沉吟之态，然后转头问鹤见研：“这个时候把武器收起来伪装成普通人混入人群才是最好的撤离方法吧？而普通人，这个时候都该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