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山本海是“秋间”大人所说的手持信物之人,他说话都变得客气了,追问时甚至用了敬词。
虽然执意追问的行为算不上多么尊敬。
月见山早和他对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山本海没回答的问题,关我月见山早什么事呢?他面色深沉地想。
“请不要无视我。”鹤见研上前一步,逼问道。
月见山早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高高举起手中的信物,让所有人能看到,同时扬声对所有人说:“大家都鱼盐巫看到了吧,这个信物。”
鹤见研又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山本海;但同时他又想起来“秋间”大人命令让他们随山本海调用,出于对“秋间”大人的敬畏,他只能让自己停下,同时拳头因为心里不甘而握紧。
被摆了一道!他暗恨地想着。这是山本海对我的下马威,而我居然天真地以为山本海真的是个脑子不好的全靠莽的傻瓜,没有足够的警惕,也没有及时阻止他。
“这个信物只代表了一件事。”月见山早像一个反派那样不容置疑地说,“从今天起,你们都要听我的。”
他四处看了看,就近找了棵树,往上一蹦,占据了绝对高点。
鹤见研:“……您这是做什么?”
月见山早在树枝上勉强站稳了,身体还有些摇晃,但是下命令的声音却没有半点颤抖:“大家都听我说首先,你们要改口叫我‘月见山大人’。”
这个位置视野绝佳,他能看清底下每一个人的脸,也看到他们面面相觑,接着先先后后、稀稀疏疏地都张嘴了他一声“月见山大人”,非常听话除了鹤见研。
鹤见研似乎愣住了。
月见山早给他使眼色。
快叫啊,就你没叫了!他向树下的鹤见研挤眉弄眼地传达这句话。
鹤见研似乎接到了他的暗示。
鹤见研深呼吸。
鹤见研开口,声音平静,或者说是麻木:“……您不是姓山本吗?区区一天过去,就连姓氏都变了?”
“还是说……”他的声音再度变得咬牙切齿起来,“您也一直隐瞒着自己的真实身份?”
月见山早一顿。
对哦,我之前一直没和他说我真名来着。
然后月见山早若无其事地下了第二道命令:“今天来只是为了和大家见一面。之后没有其他事情了,大家收拾收拾解散吧,下次有事再通知你们。”
鹤见研:“!!!”
于是这伙人很快就散了。
但还是只除了鹤见研。
他阴魂不散地跟着月见山早。
月见山早在树上,他就在树下蹲守;月见山早跳树跑路,他也跟着跑;月见山早困惑地停下,回头盯着他,他也停住,坚定不移地回视。
“怎么还跟着我啊……昨天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我是不会说的。”月见山早一边说着一边向他走去,右手不动声色地往袖子里摸。
他心说要是劝告实在不行,就用物理方法让鹤见研闭嘴好了。
鹤见研执着地紧盯他,像个木愣愣不知变通的树桩子:“我现在是您的下属,问‘秋间’大人的事情,已经不是逾越之举了。”
“可你这也不像是把我当上司的样子啊……”月见山早欲言又止。
谁家好下属会未经允许跟踪上司三条街啊!曾经连着跟踪了太宰君(虽然太宰君不算上司)好几天的月见山早在心里吐槽道。
“……我明白了。”鹤见研在沉默了一阵后说道。
月见山早不置可否地看着鹤见研。
也不知道鹤见研究竟明白了什么。
总之,鹤见研似乎是放弃了至少看起来是。
他看到鹤见研主动后退了几步,以行动表示自己不会再试图阻拦他。
月见山早作势转身要走,刚走出几步,又听鹤见研在身后喊他:“月见山大人,我会成为一个合格的下属。”
他说:“直到您认可我之前,我都不会再问有关‘秋间’大人的事情。”
……果然,这人不是放弃了,而是暂时放弃了。
还真执拗啊!
月见山早也拿他没办法,只能胡乱地点头:“嗯嗯,好的,你说得对。”
他的敷衍态度让鹤见研并不满意。
不过一个合格的下属是不该质疑上司的,于是他只好一脸忍耐地又重复了一遍:“……我一定会成为被您认可的合格下属,绝对!”
*
月见山早在下午接到了前去面见彭格列继承人的指令。
他按照指令所说来到一家咖啡厅。咖啡店已经被清场了,里面空无一人。
月见山早在紧贴墙体的位置坐下,避免被狙击锁定的可能性。这个卡座侧前方是橱窗,单面磨砂玻璃的设计让他能够观察经过咖啡店的人,却不会被外界看清长相。
咖啡店门口突然传来风铃响声。月见山早没有起身,他警惕地把目光投向门口,等待着来者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