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1)

江璃刚刚心里虚的很,容墨已经知道自已有事瞒着他了,甚至可能很早之前就有过怀疑,而且容墨貌似未卜先知的知道很多事……

以容墨的脑子,要是有心,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把自已诓的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指不定不知不觉之间就把自已暴露个明明白白。

这让他陷入一种思维怪圈,好像自已穿书的优势顷刻被抹平,但容墨刚刚的态度又好像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似乎隐隐在给他传递一种还会继续像以前一样对他的信号,这让江璃困惑之余,不禁有些迟来的愧疚感。

也许可以挑一个合适的时机跟他坦白,江璃暗暗想着。也许,是他想太多了,穿书这种事容墨或许不会特别在意?毕竟他……

江璃其实已经隐隐猜到了……只是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再说了,一直跟他相处的本来就是我自已,我怕个什么劲儿,变成狐狸也不是我想的!我也没骗过他什么吧?只是仗着狐狸的身份拿了点小小的好处,没错,就是这样,江璃越想越理直气壮。

容墨目送了一下江璃逃跑的背影,刚想收回视线,就注意到原本落荒而逃脚步飞快就差原地起飞的小狐狸步子越走越慢,小小的身板越挺越直,头也越昂越高,脚步都轻盈起来,停下,转头,又朝向他这边走回来。

容墨挑起一边眉毛,刚被揪住小尾巴,不撒娇卖乖就算了,还能这么大摇大摆往回来,这小崽子又憋什么坏了。

江璃往回走的主要目的就是旁听,确认一下自已的猜测,为之后的坦白做准备。

之所以得了允许就跑掉是一方面是因为刚刚容墨给他的感觉有点凶,让他潜意识里不禁生出些委屈,就有点想逃避。毕竟容墨对他的态度一直很温和,他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到了。

另一方面则是他实在有点心虚,总感觉在容墨的凝视下他那点小心思都无所遁形了。

而冷静下来他就想通了,感受过偏爱的小狐狸就是不一样,走回来这短短几步,江璃的小脑袋完全抛弃了之前那些复杂情绪,现在里面装的都是:生气了还在意我的安全,这不是爱是什么!魔尊一定爱惨了我!

江璃越想越跑偏,脑内剧情风起云涌,上演了一出以他和容墨为主角,主宠情深为主题的爱恨情仇,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上一世他到死瞒着那个深爱他的主人,结果结局……这一世他一定要好好陪在主人身边,坦诚相待……

脑补出的小剧场如脱缰野马一般,以至于跳回石桌上蹲好之后,江璃看着容墨的眼神里都充斥着满满的感动,甚至隐约可见几分隐忍心痛不自觉流露。

这都什么玩意儿?

看的容墨疑惑更甚,心惊胆战地复盘了一下刚刚的对话,情绪控制的很好,也没有很凶,威胁都谈不上,至多算吓唬了一下,不至于记仇吧?

瞒着事儿还不许问了?不讲理,啧,这崽子别是憋什么大招呢吧?

容墨脸上镇定自若:“怎么回来了?”

江璃热切的望着他:【不想玩,陪你!】

“……行。”

见江璃只是乖乖坐着,容墨选择暂时放下心里的疑虑,转向玄蜇打算先谈谈正事。

玄蜇终于等到主宠互动完毕,好友愿意分出目光给他,尽管鼻子发出不屑的轻嗤,身体却巴巴的凑过去。

“哟,谈好心啦?”玄蜇发出欠揍的调侃声。

容墨无视,直接步入正题:“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去清虚宗吗?”

玄蜇见他要谈正事,脸上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坐直了身体,旁边的江璃也竖起耳朵。

容墨瞥了眼小狐狸,继续说:“和你猜的差不多,那女修大概率会给我们造成很大威胁,不过,不是现在,是以后。我现在去阻止她进入清虚宗,就是为了试试能不能从源头解决掉这个隐患,防止她未来势力壮大难以对付。”

玄蜇皱起眉头:“什么叫未来有威胁?”

“字面上的意思。”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已经活过一次了。”

“……”

玄蜇一脸你没病吧的表情看着容墨,却发现他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什么意思?”

容墨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应该在不老阁给我留了一个信物,里面有你的部分本源灵力,如果你出事,信物会送到我手上,表面上用它可以派遣妖族大小首领,实际上是作为钥匙将你的本源灵脉一并交付给我。”

玄蜇听了瞳孔地震,这种他作为遗愿悄悄留下的后手,容墨怎么会现在就知道。

“你什么时候……不对,不老阁什么时候……”玄蜇感觉语言系统仿佛有点失灵。

容墨打断他的胡言乱语:“你和不老阁都没有泄露过这个消息,我知道是因为你和我确实死过一次,死了之后我莫名回到现在,什么都还没发生的时间,现在做的这些都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

玄蜇感觉自已每个字都能听懂,但合在一起……他不是不信好友的话,即便是万分难以理解,他也知道容墨是不会拿这个开玩笑的,所以,抛开所有错误答案,剩下的再如何荒谬也是真相,容墨说的都是真的。

玄蜇努力消化着好友嘴里的信息,大脑好像过载发出暴鸣的机器,惹得他一阵阵头痛,他抬手扶额,艰涩的张口:“你再给我详细讲讲。”

……

容墨捡着记忆里的关键节点和主要怀疑的地方简略跟玄蜇说了说,一些比较沉重的话题大多被他选择性略过,除非玄蜇发问,比如,他自已是怎么死的。

日头渐渐西斜,石桌前的两人就容墨前世记忆的讨论也告一段落,玄蜇基本理解了容墨如今行事诡谲的原因,也从最开始的震惊茫然逐渐深思起来:“你说的那个女修,不能杀了她吗?”

容墨摇摇头:“不是不能,但此人邪性,有那股力量的介入把握不大,而且容易打草惊蛇。”

玄蜇点点头,又想问,重生这种事为什么不早告诉自已,转念一想,其实他这个好友的想法很好懂,无非就是刚刚阐述的时候不露痕迹的避开的那些话题,他能猜得到,这种时候总能找到一些默契,但不代表他能轻松理解。

玄蜇一阵怒气上涌,死死瞪着容墨,咬牙切齿的问:“狗东西,那你现在怎么知道说了?要不是小江璃找我,你难不成是打算自已干票大的?万一改变不了就继续大家一起等死?让我死的不明不白?”

容墨闭了闭眼,良久,他吐出一句:“抱歉。”

两个字包含千言万语,玄蜇能懂,那点刚冒出苗头的火气也被浇散,顿了顿只说:“算了,既然跟我说了那之后有什么行动提前告诉我,我们一起商量。”

说着起身打算离开:“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清虚宗,今晚我就住下了。”

容墨点头,示意他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