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说的最初的因。”

江璃拿了一张纸，铺在容墨身上用笔涂涂画画，边讲边举起来给容墨看。用来辅助理解。

“阿墨你看，这个圆圈就是最初的因，圆圈后面的几个分支就是果，我画了小方块用来表示。”

“这其中一个很重要的果就是促成了我们带着前世记忆的相遇，这个涂黑表示。”

“而之后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在前世记忆的催动和现实因素影响下，也就是最初的因和他造成的果一起作用，得到的果再和之前的一起作用，再得到其他的果，循环往复。”

江璃在其中几个小方块后画了箭头指向黑方块，又在后面连出一条长线，画了好几个小方块，再指向后面那一长串方块说道：

“如果哥哥足够了解我们，很容易就推测得出事情的发展。而到门派大比之前，大方向都在哥哥的掌控内，他只要时不时调整一下就可以。”

“但越往后，前面最开始的果用处就越少，因为它已经推进了事情发展的进度，我猜这就是哥哥现在不需要我们再帮忙的原因，因为在哥哥的计划里，现在的进展已经不需要我们这个最初的果了。”

江璃用力点点那个黑方块，好像要把纸戳漏掉一样。

容墨及时包裹住他的手指：“按照宝贝说的我们已经发挥了自已的作用，这确实是好消息。”

江璃十指钻进容墨的指缝：“还没说完，除了可控的果以外，还有一些哥哥也没想到的，比如我和阿墨在一起，小蓝花的出现这些。”

“我们就不用说了，小蓝花作为意料之外的变数，将事情发展推向了全新的方向。”

江璃用另一只手在最后画了一个大问号：“从哥哥的态度来看，这个应该是比原定计划最终结果要更好，所以哥哥很有可能在之后的计划里改变了策略，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这才提前让我们回了魔界。”

“不然系统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脱离许轻婉，如果只是为了脱离，完全可以等许轻婉自然死亡，定是觉得受到威胁了。”

容墨听到这沉默一瞬，不过很快就调整好表情：“这都是阿璃自已想出来的吗？很厉害。”

江璃眼睛亮晶晶：“你也觉得是，对吧？”

“嗯，崽崽这么说倒是给我启发了，系统这种非常规的东西都会受到限制，那重生这种必然也会，阿璃失忆或许就跟这个有关。”

“唔，还真的有可能，就像哥哥用胥清渡的壳子也是受限的，所以才要绕这么一大圈计划，不过，阿墨似乎没有被限制什么诶？”

江璃歪头打量着容墨，似乎思考了好一会儿，肯定道：“真的没有。”

“或许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受限的，我们算是因果里的一环，只要其中一个人有限制就足够影响结果了。”

“也对。”江璃趴在容墨身上，说了这么多有点口干舌燥的。

容墨适时地递上一杯水，等他咕嘟咕嘟喝完，才轻声道：“我刚刚突然有一个猜测，不过可能跟阿璃说的有一点偏差。”

江璃有点疑惑地看他：“你说说。”

“我觉得即便没有小蓝花，哥哥的原计划也不会让我们参与最后解决系统的问题。”

“那不是一样嘛，我说的也是这个意思啊，只是因为小蓝花的出现提前了而已。”

“嗯，不过我猜测的是，哥哥坚持一个人去解决系统也许跟他能让我们重生的原因有关。”

江璃有点懵，嘴大张着只发出了个单音节：“啊？”

“我和阿璃重生都是在自已的身体里，我们昨天分析自然是觉得哥哥也是重生在自已的身体里，后来才替代了胥清渡入了清虚宗的门，但有没有可能哥哥只是重生在了胥清渡身体里？”

“！”江璃震惊。

第一百九十七章 退路

“这也许就是哥哥的退路，即便他受到威胁，还有机会重生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里。”

这话自然只是听了阿璃的想法后临时衍生出的，容墨掂量着他家宝贝更容易接受的意思，为以后那个未知的结果做着铺垫。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小蓝花带来的最根本的改变，就在于哥哥最终是否能获得一线生机。

他这样说，如果哥哥的结果是好的，那皆大欢喜，如若出现什么意外，还能给阿璃留个希望。

也不知道阿璃是真的没想到，还是潜意识不想去往哪个方面想，他并没有怀疑哥哥是怎样让他们有重生的机会的，这个计划又要付出什么。

所以最后的推测就像只说到一半就中断一般，让他略感诧异的同时还松了一口气。

他是更愿意相信是后者，所以他替阿璃给哥哥想了一个理由，一个让阿璃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应该可以有所依托的理由。

这个半真半假推测出的结论确实称得上是好消息，江璃有一瞬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微光，踟蹰了一会儿，语气稍显犹豫：“那是不是也有失败的可能？”

容墨没有直接回答，虽然他知道现在给阿璃一个确定的答案是最好的，但也不是随便说些什么敷衍就能让这只直觉很准的狐狸放下心里积攒那么久的担忧。

容墨轻拍着怀中人的后背，脑子里飞速运转着：“阿璃，或许小蓝花就是一个成功的例子。”

江璃先感受到胸腔的震动，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容墨嘴里说了什么。

“小蓝花怎么了？”

“昨天我们说小蓝花如果很久之前就认识哥哥，那它的年纪就对不上，如果小蓝花也不是小蓝花呢？”容墨轻声诱导着。

“所以……哥哥也可以像小蓝花一样？”江璃试探地提出了最期待的结果。

容墨见他自已开始往好的方向联想，肯定地点点头：“这只是一种猜测，但我觉得，这样就能解释哥哥第一次见小蓝花的异常了。”

江璃垂头似乎也在想着什么。

“就是有一点，哥哥如果三千年前就认识小蓝花的话，小蓝花如今才两百多岁，这个时间跨度似乎有点大，我猜哥哥也是有一定顾虑。”

容墨尽量把话说的留有余地，毕竟这个未知的结果可能性实在太多，只能按最坏的来考虑。

“元婴期的寿命有多久啊？”怀里的怀里的小人突然问。

“嗯？”这个问题有点跳跃，容墨愣了下：“一千多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