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花站起来叉腰瞪着他,“手里有两个钱烧手是不是?你要是嫌钱咬手,你就把钱给我。”
赵三立一把捂住自己的口袋,“我每个月就两块钱,你不要再扣我的钱了?!”
柳小花翻了?个白眼,又一屁股坐了?下来,“行了?,不收你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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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咂吧了?下嘴巴,拿起自己的杯子。一口t?气喝光所有的水后?,她忍不住打?了?个嗝,“哎,一下子喝水喝太快了?。”
赵三立叹了?口气,拍了?拍他媳妇的背。
“老赵,我们这次欠小林一个大?人情,以后?咱们要是能给她帮上忙,就多帮帮忙吧。”她也幽幽地叹了?口气。
好在这件事?办好,儿子以后?工作是不用愁了?。
想?到这,她拍了?一下桌子,“老赵,以后?我们要盯着那小子,千万别让他做什?么坏事?,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别因为?他耽误了?小林的事?情,听?见没?”
赵三立老老实实地点头,“放心,媳妇,我都听?你的。”
从赵家回来的当?天?下午,赵长顺就找上门了?。
当?时林宜兰正在家里打?扫院子,听?见敲门声时,还诧异了?一会?。
能来这里的,除了?他们爹妈,就是他们五兄妹,而这些人二姐全部给了?他们钥匙。
在开门之前,她本来还以为?是来找二姐的,等到开门后?,没想?到是来找她的。
赵长顺找上门的原因很简单,他来告诉她,她让帮忙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厂长答应和她见面了?。
林宜兰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能和家具厂厂长见面,本来还以为?至少要再等个两三天?的。
为?此,晚上,她还特意去澡堂里洗了?头和澡。
第二天?一大?早,林宜兰换上了?她在丹麦上班穿的衣服,只是没穿大?衣,换上了?她在丹麦新买的羽绒服。
头发?也梳得整齐利索,还给自己涂了?淡淡的口红,简单画了?眉毛。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拎着新买来谈项目专用的公文皮包,便出了?门。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成功算好了?一切,没算到早高峰的公交车这么难挤。
林宜兰好不容易挤上车后?,把包抱在胸前,刚准备站好,就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被人往前挤。
她就差被人挤到双脚腾空,好在于趁乱抢到了?一个空地站好。
“家具厂到了?,要下车的赶紧下车啊。”售票员扶着把手,身体随着车摇晃起伏时,还不忘大?声喊道。
林宜兰松了?口气,对着玻璃整理了?一下头发?后?,准备下车。
好在接下来再没有遇上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下了?车,林宜兰就朝着家具厂走去。
正好赶上家具厂上班的点,不少工人穿着灰扑扑的工服走进工厂。
林宜兰想?到昨天?赵长顺说会?在厂门口的保卫处等她,她便走了?过去。
只是赵长顺似乎还没到。
也是,她比约定的时间提早到了?十多分钟。
现?在也只好耐心等着了?。
林宜兰站在距离保卫处不超过五米的空地上,看着陆陆续续的工人从前面的门口走进来。
一水的灰色工服,大?多人的工服还有着补丁,深蓝色的补丁,黑色的补丁,深灰色的补丁,甚至还有格纹补丁,仔细看还有看到不少人的工服因为?袖口的位置极易沾上污渍,而不得不用力搓洗,导致袖口发?白变形。
林宜兰这时自以为?自己站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观察别人,实际上因为?她的打?扮,让她显得更加突出了?。
每个上班的人都看到了?站在保卫处旁边的这个女同志,甚至还有不少人担心她是什?么奇怪的份子,特意在到岗前把情况报告给了?保卫处的同事?。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情况,只是时不时地看手表,赵长顺要是再不来就要迟到了?。
终于,赵长顺这小子出现?了?。
他气喘吁吁地从自行车上下来,小跑到林宜兰面前,“林同志,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林宜兰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没有,你还差三十秒迟到。”
“走吧,你带我进去见你们厂长吧。”
赵长顺挠了?挠后?脑勺,跟在她身后?,往厂门口走去。
他也不知道为?啥今天?会?睡过头,虽然说是昨天?晚上有点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才睡着...
他悄悄地瞄着她脸上的表情,林同志应该没有生气吧。
林宜兰感?觉到这小子时不时鬼鬼祟祟地偷瞄着自己,当?他再一次瞄向自己的时候,她立刻看了?回去,捉住了?他的视线。
“小赵同志,你看我干嘛?”
赵长顺的脸瞬间像烧开的锅炉,黑黝黝的脸蛋变得通红。
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是个被老师发?现?犯错误的小学生,心里又窘迫又慌张。
“那个...我...不好意思,林同志,我应该早点来的,不应该让你等我。”
林宜兰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子还在想?这个事?情,不过转念一想?,她也能理解。现?在的她,对赵长顺来说,她就像公司的领导,不管有没有迟到,只要看到领导在等自己,他就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