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

“爸!”

“啧,又晕了,别想晕了就能躲过,我可不管,赶紧的。”周奇颂不耐烦了起来。

最后在周奇颂的威压下他们选择分期还债,他们现今拼拼凑凑地只能掏出八千万左右,再多他们也拿不出了,周奇颂只好先放过。

周家人灰溜溜的走了。

周奇颂一身疲惫地回到农场,推门而入碰见陆斯恩又坐在那石桌旁,周奇颂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疲倦从心底涌起,让他仿佛连走路都变得困难,拖着身体走到陆斯恩的身旁像是软了骨子一般瘫在桌上,“陆斯恩,我明明没有做什么但是很累很累,好想每天都能一觉睡到现在自然醒,好想每天什么都不做,好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好想好想吃饭啊!好想......”

陆斯恩静静地看着眼前说着自已疲惫,又能一口气说出好几个好想的人,视线落在周奇颂白皙的脸蛋,似乎长胖了不少,双颊微微鼓起,和以前见到的他不一样,现在他可以做着自已喜欢做的事,时而抱怨时而满满的干劲,哪怕遇到困难他也能露出附和年龄的朝气与想法。陆斯恩有时又会觉得他沉静下来就带有着清冷气息,但不似以前沉稳的超出年龄的成熟,而是用惬意来形容。

许久不见陆斯恩回答,周奇颂抬眼看向他,“为什么不说话。”好似孩子气一般。

“小陈做了饭,还在保温柜里热着,要吃吗?”陆斯恩轻声道。

一听到吃的周奇颂就来劲了,清声道,“要。”

在陆斯恩的陪同下周奇颂干掉了所有菜,向陆斯恩打个招呼就上床睡觉去了。

陆斯恩看了看时间,快傍晚了,眉头一皱,有些不赞同周奇颂的作息,但周奇颂不是他的兵,不能训练,陆斯恩遗憾的垂下眸子。

沉沉睡下的周奇颂显然已经忘记了什么。

徐氏公司。

“徐总,周奇颂没来,我在咖啡厅里从早上等到了下午都没有见到他来,发了很多信息就是不回。”徐政风的秘书正在向徐政风说道。

“没来?再跟他说明天见个面,我亲自去。”徐政风背对秘书,看不见他的神情,秘书从他的话语中判定心情好不好,见徐政风没有生气,秘书松了口气,“好的。我马上办。”

秘书得令便出去工作了,徐政风沉着一张脸,周奇颂!他明天去会会他。

第二天清晨,昨日睡得昏天地暗的周奇颂早早起床,跟着小陈做了一顿早餐。

刚好陆斯恩从外面回来,“咦,你已经醒了,还想去叫你起床呢!快来吃饭了。”

陆斯恩心想,只有你才会赖床,小陈也乐呵着叫陆斯恩吃饭,陆斯恩坐下,小陈在一旁看着,周奇颂招呼他坐下,但小陈拒绝了。表示他已经喝过营养液了。

周奇颂只好放弃,最近都在吃蔬菜白米饭,他都快忘记了还有营养液这一食物替代品,周奇颂心想反正没有紧急的情况下我是也不要在和那个粘稠难喝的液体。

周奇颂和陆斯恩慢慢在吃饭,忽的周奇颂的终端响个不停,全是短信,徐政风这边疯狂地联系周奇颂。

“这是怎么了?”周奇颂一看,哦!徐政风啊,忘记他了,昨天放了他的鸽子,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周奇颂干脆直接地给他们说了一个地址,说,“今天有空。”

很快收到了那边的来信,从语气中能看见很气愤,周奇颂在这边冷笑一番。

等到下午时周奇颂才姗姗来迟,徐政风已然已在等候他多时,周奇颂不急不慢地走过来,徐政风打量着这个不在他身边长大的儿子,如今已悄然无声地长大成人了。那张脸和她的母亲如出一辙,令他微微看着周奇颂的脸出神。

而周奇颂也在看着徐政风,怪不得能入周大小姐的眼,清风俊郎,放在现在也是妥妥的美大叔,就是看着脸上位的心里凤凰男,周奇颂心中暗暗绯复他。

“好久不见,当初以为你出事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徐政风一脸怀旧的想着周奇颂说。

周奇颂听着他的言语,心里厌恶,但面上依旧无动于衷,他就静静地看着徐政风一个人表演。

“诶,你走的时候还小现在不记得我也正常,我是你父亲,你能平安回来父亲很高兴,之所以传法院传票实则无奈,我也以为是别人盗取的你母亲的遗产才迫不得已这么做的,如今是你那边便放心了。”徐政风的一片肺腑之言真是令人感动,若是原身那小白兔恐怕会被徐政风骗过去。而周奇颂对亲情可不感冒,他今日来是替原身问一句。

“我出事后你可有找我。”

第43 章 质问

徐政风被周奇颂这么一问有些愣住,但他很快便露出难过伤心的面容,“自然你出事后,我第一时间派人过来查看,却没有见到你的尸体,父亲......”

“很失望吧。”

“什么?”徐政风一噎,被打断了话语他神色微微沉下,随而转瞬即逝的戾气一闪而过,抿嘴望向气定神闲坐着的周奇颂。

“我说你很失望吧,没见着我的尸体,如今突然回来拿走遗产,你很失望吧,不,应该是愤怒,愤怒到都要告我。”周奇颂越说徐政风的面色越黑。

徐政风沉声道,“你就真的看待我?你是我儿子又怎么不关心你,你从小跟在外祖父身边长大对我认知不解我不怪你,但是你明白没有死为何故作失踪?如今一回来就动遗产这是什么意思?怀疑自已的父亲吗?”

他原本觉得他查到的周奇颂软弱可控,从小不在他身边会对他这个父亲的角色有所期待,他试着父亲的身份企图拉近关系,然,事情却不想他想的那般。

关心?周奇颂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真会张口就来,“要是真的那么关心我,为什么前妻尸骨未寒又另娶?任由他们欺负我?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他们欺负我还装作视而不见?”

周奇颂一句句质问,丝毫不给徐政风反驳的机会,他要替原身好好问问,他怎么好意思在这装什么慈父,要是关心怎么多年不见来一句问候,关心只是口上说说的吗?“我被外祖父接走也不见你有几分不舍,巴不得我走,多年不见一句问候,我死了你就乐吧,刚好名正言顺的继承遗产了,要不然这份遗产你会在意一个多年未见的儿子吗?”

面对周奇颂的嘲讽徐政风冷眼对待,他换上了一副眼父的样子,像是在看叛逆的孩子,“既然你这么看待我,那我多说无益,那份遗产是你母亲的遗物,我不能任由你拿去挥霍完,你如今既不会做生意又不上学,拿着只会糟蹋了她最后对你的爱,我作为你母亲的丈夫,作为你的父亲也有继承权,有权利约制你,免得你在不良的道路越走越远。”

“把想霸占别人遗产说的那么清晰脱俗,冠冕堂皇,说的好像真想个好父亲一样,你每天自已立那么多的人设不累,你装的过来吗?”周奇颂平静地看着这个虚伪的人,冷声道。

“你对我有误解,若你没有走我们父子的关系也不会如此,你是觉得我弃了你母亲抛下你,我也是为了你好,想找个人来照顾你。”

照顾?真是厚颜无耻。

“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会信,任谁不会相信一个婚前就出了轨还生下两个孩子的人,还在欺骗富家千金的感情以骗取别人财产的垃圾,”

在周奇颂说出这话时,徐政风神色骤然一变,很快他又隐藏起来,不过他倒是没逃过周奇颂的眼睛,没错,周奇颂故意说出这些话以试探他之前的猜想是不是真的,果然,徐政风这个人渣,想必他早早计划好了算计周氏集团的独生女,在周语然陷入他精心准备的陷阱里时,徐政风一步步弄垮了周氏集团。

周奇颂冷冷地盯着徐政风,而徐政风此刻变得冷静,字字真诚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外祖父是如何和你说我的,我知道他一直不喜欢我,会和你这么说也正常,不过我从未做过这些,也没有做对不起你母亲之事,至于你万姨也是为了你才娶的。”

徐政风也没想到周奇颂会知道这些事情,但他不能承认,他低垂着眼睑盖住了眼中满满的厌恶,无论是周语然还是周老爷子,包括现在的周奇颂,他都无比厌恶,他们的存在就如同扎在他心底的一根根刺,不拔掉他难以发泄,此刻他面上依旧是被叛逆的孩子咄咄逼人的模样,哪怕他们在独立的房间里,无人能看见我们,他都掩饰的很好,要不然怎么能欺骗了周语然,以及周围的人,在人前他可是人们口中的好丈夫模范。

而在周奇颂眼里就是个虚伪至极之人,信了谁也不能信一个前人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已,你自已心里清楚。”周奇颂顿时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