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阎京但笑不语。

陪着她一块把书房里的东西都收拾了一遍。

最后光是她放在手边的枪支弹药都收拾了至少二十大箱子出来,更不要说她还有些放在武器库和落在各大厂家把那边,还没来得及去取的东西。

房车这下是彻底被她改装成是独属于她的武器库了。

江时漓把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好,越看越觉得有安全感。

没有什么比在这种人人自危的末世里,拥有房车和数不尽的物资更有安全感的事情了。

两个人收拾了大半夜,终于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把东西收完了。

江时漓精疲力尽,翻了套衣服出来,刚准备去洗澡,就看见路阎京在解着腰间的皮带,她眨眨眼,忍不住问道:“你这……不回去吗?”

男人解开衣扣,脱了外套,丢在旁边的沙发上,懒洋洋地说道:“回哪里去?”

江时漓说:“你之前住的地方啊。”

“我之前都睡在军营里,随便找个角落就能眯会儿。”

“……那你今天晚上不睡那边了?”

男人不紧不慢,“有女朋友了,就说明我有家了,为什么还要回去和那群大老爷们的挤在一起?”

江时漓愣怔片刻,脸上的绯色不断朝脖颈蔓延,“你……”

她比谁都知道男人一旦无耻起来是个什么样子,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像一片羽毛似的刮过她的心尖,令她短时间内,仿佛大脑都停止思考了。

什么叫……他有家了?

江时漓不敢深想。

匆忙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像是在故意躲着他,在浴室里磨蹭了老半天,听到外面没声音以后,才敢拉开一条细小的门缝,看到外面没人以后,她终于松了口气,出来把洗好的衣服晾在外面。

刚推开里面房间的门,外面的门正好也被人从外面打开。

她正好和只穿了件黑色运动五分裤的男人对上视线。

他磅礴坚硬的肌肉上布满水珠,连发丝上都沾上了不少,似乎也刚洗澡出来。

江时漓问:“你在哪里洗的?”

男人拿毛巾擦着头发说道:“楼下的房间串了串。”

“楼下?那不是大哥的房间吗?你竟然去找他……”

男人一脸无所谓,“嗯。”

“他什么也没说吗?”

“你想让他说什么?”路阎京关上门,缓缓靠近她,被水打湿的发丝散着淡淡的冷意,睫毛上也沾到了不少水珠,“说不准我过来,还是说不准让我离你这么近?”

“……”

“说了又怎么样?”他哼笑,“不管他承不承认,你都只能是我女朋友。”

“幼稚。”江时漓被他的话弄得有些无语,“我才不只属于你,我有我自已的想法,不用什么事都靠你。”

她把手里的枕头狠狠往他怀里一扔,“要睡就打地铺去,敢靠近我你就完蛋了。”

男人拿着枕头举起手,作投降的动作,“我从来没说过你需要靠我,反倒我很多事情或许还要靠你,你是独立的个体,同时也是我女朋友,我是基地执掌军队大权的负责人,同时也是能站在你身边的人,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也并不矛盾。”

江时漓轻哼,“你说不矛盾就不矛盾,我偏说矛盾。”

路阎京被逗笑,“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时漓咬唇。

偏过头去。

她已经够不讲理了,却还是低估了他的脸皮。

江时漓叹了口气,也懒得和他说了。

句句话带刺,听的她自已都觉得刺耳,但每次看到路阎京,她就是忍不住说些拒绝他的话……可每次他的反应都让人从开始的气愤,到说不下去。

房间里的灯不一会儿关上了。

江时漓亮着通讯器的灯,打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路阎京就在地上随便垫了条毯子,连被子和枕头都没有,枕着自已的手臂,就这样躺在上面睡觉。

微弱的光打在他侧脸上,江时漓嘴唇动了动,又重新躺了回去。

她平躺在床上,双眼放空,盯着头顶的水晶灯,脑子里却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一会儿是明天要撤离的事情,一会儿又是刚才路阎京说的那些话。

总觉得心脏从见到他开始,跳动的频率就有些控制不住,尤其是现在当周围的灯光都熄灭,耳边的一切都归于寂静时,心脏的跳动,每一次她都能清晰感觉到。

江时漓抑制住自已内心的冲动,竭力让自已不去管地上的路阎京,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睡觉。

路阎京仰躺在地面,头顶和以往打仗时看到的天空不一样,是女孩子房间的精致装修,华丽吊顶,再一侧头,是背对着他的那道纤细的身影。

他的眼睛在黑夜里照样能看的一清二楚,似乎看出来床上的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他低低地笑了声,还没开口,就被突然砸过来的枕头和杯子盖住了脸。

路阎京抓住被子坐起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