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苓微微摇头:“这和你没有关系,老夫人本就是冲着我来的,今天没有成功,也会有下一次。”

江聿白眉间一片寒凉,语气冷沉:“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苏苓缓缓闭上眼,低声说道:“你当然要给我报仇,不然我这罪岂不是白受了。”

苏苓很平静的接受了自己,可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看不见,也有可能永远这样成为一个瞎子。

虽然这样一来,会给她接下来要做的事产生一些不便,但是好在现在她身边有了石楠和石斛,有些事也可以交给她们去做。

这时廖管家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说道:“家主,医生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

江聿白给苏苓调整了一下被角,低头在苏苓的眉心轻轻吻了一下,温声说道:“医生来了,你放心他们一定会有办法治好你的眼睛。”

苏苓睁开眼看向他的方向,虽然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但是想来此时他的脸色一定不会多好看,她点头道:“好。”

接下来从全国各地过来的医生,一个一个陆陆续续进了卧室给苏苓检查眼睛。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在大厅和江聿白说了苏苓此时的病情。

“这个毒素损坏了夫人的脑部神经,从而间接导致了失明,但是夫人并不是完全失明,她还能看到一些影子,并不是一片黑暗。”

“这种情况一般情况下恢复的会很缓慢,毕竟伤的是脑部神经,人的大脑是最复杂的神经系统,有时候脑部有血块都会对身体产生一些影响,更何况是中毒。”

“虽然现在余毒清了,但到底对身体造成了一定损害,夫人除了眼睛暂时看不见之外,心脏和肝脏都受到了一定影响。”

“这些都需要后续慢慢调理治疗,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段期间夫人不宜受孕,以免影响到孩子的身体健康。”

“······”

江聿白坐在沙发上,听了半个小时医生对苏苓病情的描述。

这些医生大多都是一个系统的,不少都相互认识,接下来他们聚在一起讨论病情医治的方案。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保守治疗,最好以中药调理最佳。

石斛便加入了一起探讨,这些医生都是各省医院的主任医师和院长,石斛将她自己配置出来治疗眼睛的药方拿了出来。

老中医看过之后点头赞许了石斛开出的药方,几个老中医相互讨论过之后,给苏苓接下来治疗的疗程给出了结果。

中药每隔一个星期需要换一个药方,眼睛需要日日敷中药,一日都不可落下。

苏苓没有想到躲过中药还没两月,就又开始喝上了中药,眼睛也需要敷上中药包。

就这么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后,苏苓终于忍不住说要下床出去走动。

她是瞎了不是废了,实在用不着这样日日躺在床上当一个废人,一开始前两三天身体还有些无力,但现在她感觉有点力气了。

这几天江聿白一直陪在苏苓身边,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每日的饭菜和中药都是他亲自喂的。

江聿白知道苏苓要出去也没阻止,他拿来衣服亲自给苏苓换上。

这几天都是江聿白在照顾她洗漱,一开始苏苓还不自在,但是想到她现在的情况,估计以后都需要被人照顾,于是她很快便放平了心态。

江聿白牵着苏苓的手一步步慢慢迈出卧室的门,此时她的眼睛上缠了一圈纱布,里面是中药包,每隔三个小时就要换一次。

这个中药包是石斛做的,但却是江聿白亲手给她换上的,夜里江聿白也会定好闹钟,认认真真的给她调换。

“是下雨了吗?”苏苓站在廊下,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她能闻到空气中潮湿的雨气。

江聿白在廊下的椅子上放了一个柔软的靠枕,扶着苏苓坐下来,一边给她盖上薄毯,一边说道:“昨晚下的雨不算大,天空稍微有些阴沉,天气预报说明天还会下雨。”

苏苓躺在椅子上,轻声问道:“外面的枫树叶都落光了吧?”

江聿白抬手把苏苓脸颊边的碎发理了理,温声道:“都落了,廖管家让人把地上的落叶都扫干净了,不然这雨一下,叶子就要沾到地上了。”

苏苓道:“幸好我之前捡了两片叶子做书签,不然再想做就要等到明年了。”

江聿白看着苏苓长到腰间的青丝长发,突然说道:“我给你梳头发吧?”

苏苓一愣,然后微微点头:“好。”

站在不远处的石斛和石楠,立刻有眼色的拿来梳子和发饰。

江聿白坐在苏苓身后一边给苏苓梳头发,一边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自从中毒之后,苏苓的心脏便有些不太舒服,时不时绞痛一下,有时候夜里也会被痛醒。

苏苓摸向心脏的位置,苍白的唇角抿了抿道:“还好,只是身体还有些没有乏力,站久了会头晕目眩。”

江聿白道:“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等再过一段时间就慢慢好了。”

苏苓微微蹙眉道:“我现在不仅天天需要喝中药,眼睛上还要敷着中药包,我感觉自己已经被中药腌入味了,满身都是中药的苦味。”

江聿白无奈道:“良药苦口,你要听医生的话,等你的身体好了,就不用再喝了。”

江聿白将苏苓的头发梳顺之后放下梳子,然后慢慢编起了头发。

第73章 柳华其人

江聿白将辫子编好后,从石楠拿过来的首饰中选了一条红色编绳绑上,然后轻声说道:“头发梳好了。”

闻言苏苓一摸头发便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江聿白给她编了一条辫子。

苏苓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编头发的?”

江聿白走到苏苓身边缓缓蹲下来,抬手摸着她的发顶低声道:“你哥和我说的,她说你小时候最喜欢编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