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白神情依旧淡淡的:“这件事是两家长辈约定好的,这些年苏先生将苏小姐拘在老宅里,几乎从不让她露面,将她护的密不透风,苏先生对自己妹妹倒是真的很爱护。”

苏韫的目光越发沉冷:“她是我的妹妹,我当然会护着她。”

江聿白微微低头看了眼手中淡绿色的茶水,神情淡淡:“知道的说苏先生爱护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苏先生是想毁约。”

“苏先生把妹妹护的太严实了些,杜绝所有外人的接触,是在担心什么?”

苏韫闻言却脸色一沉,分毫不退让:“你也说了是外人,既然是外人我自然有权利干涉,江家主,请你自重。”

江聿白说:“这些年江家从未打扰过苏小姐,给予了她足够的自由和尊重,我以为苏家主明白我的意思。”

江聿白抬眼和苏韫的目光对视,都看懂了对方眼底的意思。

苏韫眼底闪过一抹惊诧之色:“难道江家主是想履行当初的约定?”

江聿白淡声道:“苏小姐的年纪已到,当初约定好的时间是到她二十三岁时,我一直在坚守着这个承诺,从未忘记。”

苏韫想起这么多年江聿白一直洁身自好,从不近女色,一时哑然。

苏韫的视线不由的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坐在对面的江聿白,饶是他挑剔的想要找出一些缺点或者瑕疵来,但是他猛然发觉这个人无论从样貌和身份,或者言行举止都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

整个京城几乎所有的名门千金最想嫁的人,他江聿白绝对排在首位。

但是这么多年江聿白从未传出任何桃色新闻,甚至暗地里还有小道消息流传,怀疑江聿白有隐疾。

苏韫:“······”想到这里,他移开了看向江聿白的视线。

苏韫沉默半晌,最后开口道:“这件事我不能替昭昭做主,一切要以她的意愿为主。”

江聿白端起茶杯喝掉杯里的茶水,轻轻放到桌面上,站起身说道:“那我就等苏先生的消息了,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

苏韫却对准备离开的江聿白开口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昭昭不同意,或者有了喜欢的人,也请希望江家主能放手,我不想让昭昭受丝毫的委屈。”

江聿白脚步一顿,却什么也没说打开门径直离开了。

苏韫和江聿白离开休息区之后,苏苓偏头问周慧:“嫂嫂,我们家和江家接触的多吗?”

周慧说道:“四大世家之间其实都有一些不可避免的生意往来,不过你哥很少在我面前提起江家的事。”

苏苓好奇:“为什么?我看刚才哥哥和江家主似乎挺熟的。”

周慧微微笑道:“他们同为世家掌权人,不可能陌生的。”

苏苓趁机问道:“那唐家和上官家呢?也这样和哥哥熟悉吗?”

周慧说:“一个道理,哪怕私下有什么龌龊,至少明面上不会让人觉得不和,不然光是那些新闻媒体八卦记者都得天天盯着我们,想要挖出什么不为人知的消息。”

苏苓却道:“就算他们真的挖出什么消息,也不敢放出来的。”

上一世便是如此,哥哥的死明明另有隐情,可外面铺天盖地的消息报道,都说哥哥是因为苏家覆灭一时接受不了,才自杀的。

可事实的真相并不是这样的,有人操控了舆论,将苏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想要彻底搞垮苏家。

但是哪怕苏家覆灭了,苏苓也不会认为哥哥会自杀,因为还有她和嫂嫂在,哥哥根本不可能会自杀。

苏苓转而问起刚才在宴会厅,苏韫特意带着她去打招呼的那几个人。

周慧说那几人是近两年和苏家生意接触比较深的人,因为还有合作,所以有时会约着一起聚会吃饭。

苏苓心里若有所思,看来嫂嫂知道的也不多。

就在这时有人朝着休息区走了过来。

来人似乎是认识周慧便走过来了。

“没有想到苏太太也在这里,我就说刚才听人说起苏太太也过来了,但是我没有在宴会厅上见到人,还以为你走了,原来是在这里躲清静来了。”

周慧起身笑的客气:“原来是唐太太,一段时间没见,你似乎瘦了许多?”

第6章 和江聿白有婚约

唐太太似是被这句话取悦到了,脸上的笑意都扩大了几分:“哎呦,我也是这么觉得呢,不枉费我这两月每天都练瑜伽了。”

说完这话唐太太的视线一转看到了跟着周慧起身的苏苓,她笑着开口:“想必这位就是你们家的宝贝妹妹吧?长得可真俊俏啊!”

苏苓不用周慧介绍,便看出来人的身份,况且周慧将来人的称呼说的这么明白。

唐太太,整个京城能被称为唐太太的恐怕只有四大之一的唐家了。

苏苓弯唇一笑:“唐太太,我叫苏苓。”

唐太太微微朝她点头笑着道:“难怪你们将人藏在家里,苏小姐长得这么好看,换做是我也得藏起来舍不得给别人看的。”

周慧笑了笑没说什么,只岔开话题说道:“唐太太也是来休息的吗?”

唐太太闻言视线在整个休息区一扫,面上的笑意也收敛起来,她叹了口气说道:“我是来找我那不省心的儿子的,带着他来参加宴会想让他跟在他父亲身边认认人,结果一转眼的功夫人就跑不见了,说到这我就来气!”

似乎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唐太太直接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脸上露出几分苦笑:“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这儿子从小就是个混小子,脾气犟得很,他爸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就是死不悔改。”

“让他接触家里的生意,他觉得太累死活不去公司,前段时间还跑去国外打什么游戏比赛去了,回来后被他爸臭揍了一顿,这才老实了几天,没有想到还是死性不改,一个没看住人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这天天为他操心的,他整天不着家在外面鬼混,不知道他那几个不省心的堂兄,经常在老爷子面前给他上眼药,谈什么都要把他拉出来踩两脚,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苏苓没有想到这位唐太太说话这么直接,谈论起自己儿子却是一点面子也没给留。

唐太太越说越起劲:“他哪里还有什么面子啊,连我和他爸的面子都被他丢尽了,小时候老爷子教他写书法,他倒好将书桌弄的一团墨迹乱糟糟的,还把每支毛笔的毛尖都剪了,在纸上画乌龟玩,反观他那几个堂兄都能坐下来安心写字,每个人老爷子都送了上好的砚台和毛笔。”

“到了他这里,只得了一句这小子天生一副反骨,必须得严加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