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故事中那些被诅咒的许愿神灯不同,没有任何副作用、没有代价,唯一的风险就是要与自己的贪婪搏斗如果许下了过于贪心的愿望,钻石会如同打水漂一般消耗一空,一切需要从头再来。
雾晶被发现之初,不见光的圈子里立刻掀起狂热无比的收集潮。为了在某一日满足自己卑劣滔天如无底洞的欲望,无数野心家们为了一枚小小的钻石而抢得不顾形象、头破血流。
而积攒雾晶更是如同无期徒刑一般的过程在无法尝试、推断和总结的情况下,没有人敢轻易许愿,否则一切努力将和愿望一同成空。
雾晶违背了物质世界的原理,淡粉色的光芒昂贵到让人难以想象,危险的同时具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它不会回应贪婪,于是恶人被迫收敛起自己的野心,反复审视自己的愿望指令,祈求成功的概率。
这个过程与罪恶和野心相距太远,不少人都因此放弃,有人甚至声称自己在向雾晶许愿的过程中获得了救赎与平静,而后彻底消失在了极乐之乡。
在这座高度物质化、科技化和被技术渗透的岛屿上,在这座充满了罪恶和压迫的乐园里,随着第一束雾晶射线灼伤亡命之徒的双眼,唯心主义的神迹第一次降临了。
于是,人们将雾晶的这种特性称为“神性”。
房间中的beta美人并不知道自己如今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而是认真阅读着屏幕上的资料,慢慢回想起了尤冷所说的事情,神情中的警惕与茫然逐渐消失,镇定下了心神,转头看向他:“谢谢,我好像有一点印象了。”
“是我感谢你才对。”尤冷诚恳道,“你保护了一个无辜的孩子,也救了我的命。”
英俊的Alpha男人站在面前倾吐感谢,湿漉漉的眼睛深情直视,像是某种浪漫故事的开端,仿佛什么人许下的愿望成了真。
然而Beta看着他面无表情道:“你是雇主,应该的。接下来你要做什么?虽然没有恢复记忆,这两天我还是可以履约。”
试图玩情趣失败的尤冷:“……”
转过身无声狂笑的半霭:“……”哈哈哈哈他快不行了!!
“……好吧。”尤冷认输了,“如果你不需要休息,可以陪我去调查一个人。”
……
尤冷向来胆大包天,当晚真的带宁宜真出门做了一桩生意。
他对宁宜真说的是调查,实则当然是杀人。到了目标所在的地点,他让宁宜真引走外围看守,自己则出手解决了大部分碍事的人与目标,而后若无其事地出门离开:“很顺利,可以回去了。”
作为保镖,宁宜真颇有种失去用武之地的感觉,然而回去路上,他们遇到了一次小小的围杀,宁宜真终于得以出手,保护了自己“身手业余”的雇主,受了一点小小轻伤,解决了所有人,回到了据点。
据点位于上城边缘,位置与外观都很低调,内部环境却十分舒适。尤冷将宁宜真带进自己的房间,让他趴在沙发上,亲手给他治伤。
其实只是手臂上被子弹擦了一下,宁宜真坐在他身边,把手臂伸出来给他:“这种伤不需要治,两天就自己好了。”
“不可以,伤口会感染。以后我来给你治疗。”
尤冷用雾晶射线枪给他打了一遍,确保肌肤回到雪白无暇,声音温柔却不容拒绝。治好之后他起身道:“我要去洗个澡,在这里等我好吗?”
宁宜真理解为要保护他的意思:“好的。”
他坐在沙发上,做一个合格的保镖,视线环视四周,眼睛在房间里寻找可疑的动静,时刻防备着有人闯入。
柔软的大床上空无一人,安全;窗外已经是深夜,没有风吹草动,安全;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很柔和,上面没有人,安全;房间里香味好闻,不是迷药、春药或者神经毒素,安全。
不久之后水声停下,雇主洗完澡,走了出来。
热雾和水汽从浴室里扑出,走出来的Alpha身上松松垮垮披着一件浴袍,露出大片饱满的胸肌,往下几乎能看到紧实的腹肌。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滚落,划过脖颈、锁骨和胸膛,终于没入了浴袍遮挡的地方。他向宁宜真走去,声音温柔低哑:“也去洗澡,然后一起睡,嗯?”
他刻意收敛起骚气,果不其然见到沙发上的小猫一双眼睛死死黏在了自己胸前,盯着那片他从一开始就很感兴趣的胸肌:“我只是保镖,为什么要和你一起睡?”
小猫说话的时候甚至不动声色咽了一下口水,显然在做心理斗争,尤冷心中愉悦十足,忍着笑,面上一本正经道:“贴身的意思就是要一起睡。万一半夜有人破窗进来刺杀我该怎么办?而且,或许你忘了……”
他走近两步,向沙发上的Beta美人略微俯身,确保对方的瞳孔里能清清楚楚倒映出自己漂亮饱满的肌肉:“合约里写了要无条件照顾雇主的一,切,需,求。”
宁宜真:“…………”
他回忆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
但是一般来说,真的会有雇主需要保镖解决性需求吗……?
另外,这人为什么不擦干头发再出来?身体好湿。
他兀自沉思,瞳孔里不自知地亮着两个粉色的小小爱心,尤冷保持着绅士的风度,英俊面容上露出微微失落的神情,恰到好处添了把火:“你不愿意履行这项条款,对吗?没关系,虽然我已经有所期待……但我不会勉强你。”
男人已经勃起,可观的尺寸把浴袍都稍微顶了起来,身上沐浴后的香味越发惑人,饱满闪亮的胸肌就在眼前,宁宜真不由自主地盯着从他皮肤上滑落的水珠,只觉得越发心痒难耐,最终面无表情道:“我不会违约。签了合同,就会做到。”
“那就……太好了。”
尤冷捂住下半张脸,仿佛感动开心得说不出话来,实际上却在努力忍笑,肩膀都在发抖。等他平复了情绪,终于愉悦又感慨地低叹一声:“那么,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宁宜真看着他,漂亮的脸上没有表情,尤冷却低笑起来,而后低下头去,缓慢又郑重地吻上了美人的唇角。
小猫的嘴角很软,很甜。
尤冷亲了几秒,却没有深入,而是顺势将他推倒在沙发上,又慢慢去吻他的脸颊脖颈。
这是他早就想做的事、早就想品尝的美味,此刻水到渠成、慢慢享用。不仅有理论知识,还有对美人身体的了解。
经过无数次的打斗交手,以及一夜的狂野交缠甚至前者比后者更有贡献尤冷感觉自己可能是这世界上最了解冰鸢尾身体的人。哪里的皮肤其实很薄,哪里修长却有力,哪里一握就有满手丰盈滑腻的软肉……他将湿漉漉的吻落满小猫的脸颊和耳畔,顺着往下轻轻吸吮细嫩的脖颈,手上已经探入他的衣服,握着细腰爱抚揉捏,若有似无地往上攀移,在他胸口下方暧昧十足地抚摸徘徊。沙发上的美人被他玩得呼吸越发急促,虽然始终直挺挺地躺着,试图掩饰自己的反应,身体的动情却十分明显,很快就在他的吻和爱抚中身体发热,漆黑的眼睛里弥漫起潮意:“……”
就在这时,尤冷忽然收手、起身。
他坐在沙发边,脸上露出黯淡的表情,心痛一般转开了视线:“我看还是算了。虽然我们有合约,但我不想做你不喜欢的事。就当它没有发生过吧。”
宁宜真:“………………”
小猫哪里经过这种阵仗,脸蛋已经泛红、黑发散乱、眼睛也湿润了,却只能懵懵地坐起来,毫无反驳的余地,起身、出门。在他走后,尤冷再也忍不住,倒在床上发出闷笑,笑完又忍不住发出呻吟:“老天……怎么能这么可爱……”
“尤冷。”房间忽然响起半霭的声音,“冰鸢尾怎么从你房间出去了?你又逗他了?看来你真不怕被揍死。”
精神的地方还未得到发泄,尤冷却不在意,懒洋洋翻了个身:“麻烦你半夜把我的门锁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