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褚惜转头看着他,浅色眼睛再次放出妖异的光芒:“哥哥,你很困,不睡一下吗?”
宁宜真露出一瞬间疑惑的神情,随后意识无法控制地变得沉重,眼睛困倦地合上,软软倒在了他怀里。褚惜抱紧了他,看向迟烁,目光充满震惊和疑虑:“这是怎么回事?你竟然摘了‘鲨齿’……你为什么没死?”
“没有立刻死而已。”
迟烁语气十分轻松,走上前,伸出没打绷带的手想去触碰宁宜真的脸。褚惜并不让他碰,冷冷盯着他:“这不是勇敢,是愚蠢。那是靛鲨最机密的神经药物,连我都还没有研究出解法。所有想摆脱‘鲨齿’的人都死了,你怎么保证自己不会死?万一出了意外,谁来保护哥哥!?”
他说到最后已经控制不住愤怒,声量都有所提高,迟烁却依旧平静:“不是还有你吗?如果我没猜错,你打算利用赤隼的研究资源把自己身上的鲨齿解开,然后把小宁带走。”
“……”褚惜用难以形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做事之前动一下脑子对你来说很难吗?靛鲨改变任务目标,说明很快就要行动,很有可能会趁着下一波丧尸潮进攻赤隼!时间太紧迫,我根本来不及解掉鲨齿!”
“这点我想过了。”迟烁看着他,慢慢吐出几个字,“我会留在赤隼。”
褚惜瞳孔骤缩,明白了他的意思,盯着他不说话了:“……”
“我大概还能活一个多月。”迟烁轻描淡写道,“你我都没有给靛鲨回信,他们一定会立刻行动。”
“我会和孟群摊牌。等到靛鲨进攻的时候,我就用异能自爆。”
他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为自己选择的终结,褚惜想到他异能检测报告,眼前几乎已经浮现了他方圆百里爆炸的地狱场景,下意识护住了怀里的宁宜真,皱起了眉头:“‘随心所欲控制火元素’……”
“嗯。爆炸范围会很大,可以直接解决所有后患。”迟烁停了停又道,“我只有一个心愿,虽然有点卑鄙……”
他眉梢一动,看着褚惜怀里安静沉睡的宁宜真,终于露出晦暗的表情:“我希望小宁不会知道这一切。让他以为我只是普通地死了,或者变成丧尸也行……”
“怎样都可以,只要别告诉他……我最开始接近他的时候,其实是怀着……”
他说到最后嗓音变得干涩紧绷,终于说不下去,垂下脸去,让表情没入房间内的阴影中。
褚惜仿佛第一次认识面前的人,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他,片刻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冷冷道:“我不会答应你。我会让哥哥知道,你是个处心积虑的骗子,是靛鲨派来的卧底,从头到尾都不安好心。”
“…………好吧,这样也行。”迟烁失笑,想了想,点点头接受,“这样他就不会难过了。”
他竟然还笑得出来,褚惜觉得他疯了,伸手抚摸宁宜真的头发,一边道:“死之前记得把你的‘鲨齿’,还有你的血取给我。”
“没问题,回去就打包送到医疗组。”
迟烁站起身,控制着自己不要将目光停留在昏睡的人身上,大步往外走:“我去替他处理外面的事,让他多睡一会。”
……
……
宁宜真发现,迟烁最近似乎在冷落他。
一队的长途探索即将开始,大家都在收拾行装,按理应该是训练宽松、时间充足的时期,然而迟烁却经常不见人影。好不容易遇到他,宁宜真想和他说话,他却总是找出各种借口,训练、孟老有事找、医疗组配合异能研究……总之每每都避开和他的独处。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之前说的那么好听……宁宜真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在意,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多,甚至因为思考这个问题而开始走神,训练中险些伤到自己。
等长途探索开始,让他更加无法相信的事情发生了从来紧紧跟着他的迟烁竟然提出,想和他分开乘坐不同的越野车。
“每辆车上最好都有攻击手。”迟烁淡淡道,说话时并不看他,“这样遇到敌人分割我们阵型,我们不会太被动。”
这个解释当然说得通,队员都信服他的实力,闻言全都表示没意见:“迟哥真有大局观,居然不缠着宁队了。”
一个队伍里怎么可能只有两个攻击手,宁宜真紧紧盯着他,然而男人只露给他一个滴水不漏的侧影,仿佛曾经那些炽热的暧昧和深情全都不曾存在。他心中泛起自己都难以理解的酸楚,在露出更多丢人反应之前迅速转身,钻进自己车上用力甩上了车门。罗文跟在他后面被吓了一跳,不由讪讪摸了摸鼻子:“……?”
年轻的队长第一次产生了酸涩而自我怀疑的心事,一张白纸般的心怎么经历过这种折磨,很快就在行动中露出了端倪在一场和丧尸的遭遇战中,他第一次受了伤,加上受凉,强撑着击退丧尸之后直接倒下,发起了高烧。
他烧到摸起来都烫手,脸蛋通红,中间有一两个小时几乎不省人事,嘴唇微弱呢喃着什么却无法听清,失去意识的时候异能也不受控制,敏锐感知自动开启,随便一点声音就痛苦得皱紧眉头,往床角的方向拼命蜷缩。迟烁坐在他床边,心疼得难以自抑,让所有人都退远,独自一个人守着他,用尽可能轻的动静给他喂水和擦身。
车队停在荒凉的城市废墟内,瓢泼大雨拍打窗户,破旧的房间仿佛一间在风雨中飘摇的小小温室。等到宁宜真脸上的神情平静下来,异能重归了控制,迟烁终于敢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声音里泄露出一丝多日以来强压的痛苦:“小宁……”
“……嗯……”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呼唤,宁宜真居然睁开了眼睛,发出微弱的声音,小声叫他名字,“迟烁……”
迟烁感觉到他温度降下来一些,终于放心,想重拾那副冷淡的态度却为时已晚。在他起身离开之前,宁宜真已经拉住他的衣角:“……陪陪我好不好,好冷……”
男人僵硬地站在床边,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最后还是脱掉外衣,爬到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美人已经贴过来,往他胸膛上一靠,舒服得小声叹息:“好暖和……”
久违的柔软身体贴上来,迟烁的心却一片冰凉灰暗,他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要泄露太多情绪:“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我会好的……我已经退烧了。”从来承担责任的宁宜真生病之后变得胡搅蛮缠,“我不困,你和我说说话……好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好不好?”
曾经他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然而那时只是队长对队员的体贴关怀,如今却是完全撒娇一样的语气。这明明在不久之前还是他最想得到的东西,然而现在真的得到,居然会有这么痛,迟烁深深呼吸,声音沙哑艰涩到极点:“……你需要休息。”
“迟烁……!”宁宜真生气了,吃力地抬起头,脸上烧得通红,湿润的眼睛含着怒气瞪着他,“你怎么回事……你到底……”
他的脑子昏昏沉沉,加上实在是说不出口,干脆仗着自己是病号,撑起身体爬到男人身上,压住他的嘴唇:“唔……”
软嫩的嘴唇印上来,迟烁的心一瞬间都要停跳,喉咙里苦涩得像是被狠狠攥住。他偏头躲开宁宜真的亲吻,勉强握着那把细腰往外带:“小宁、不……”
“我之前说不、你也没有停……我现在想要……”
还有些低烧的晕乎美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胆又撩人的话,脸红红地骑在他身上,去扯他的衣服。直到被男人挡开几次,宁宜真的动作停下来,愣愣地看着他,眼睛慢慢变红了:“……迟烁,你是不是反悔了?”
“…………”迟烁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闭上眼睛,过了许久才挤出几个字,“没有……我给你。”
大雨敲打着摇摇欲坠的窗户,外面是荒凉的城市废墟,房间内只有昏暗的行军手电筒灯光,小床破旧拥挤。
两人就在这样恶劣简陋的环境里缠绵,宁宜真骑在他身上,迷迷糊糊地用臀瓣蹭来蹭去,一只手下去扶住性器,自己主动往穴里送。那么粗的东西根本就不能直接插进去,迟烁亲着他,伸下去给他扩张,听见他被自己含着舌头还在呜呜呻吟:“嗯……手、好热……”
体温一直是个调戏他的话题,然而迟烁如今再也生不出半分轻松的心思,只想尽快哄好他。他用手指顶进软嫩的小洞慢慢按揉,与此同时不忘抚慰美人前面的性器,却被推开了手:“不要碰这里……你进来……”
他此刻的每一下主动都会增加一分迟烁的痛苦,男人几乎是自虐一般深吸一口气,终于狠下心来,拿出十二万分温柔和耐心和他唇舌交缠,吸吮他的舌头,在他口腔里细致地翻搅。宁宜真被他亲得迷迷糊糊,抱着他脖子,敏感的身体在指奸下很快出了一身汗,一下下扭着臀去吃他的手指:“唔……好舒服……”
小穴很快变得柔软湿腻,由于他还在发热,里面比平时更加紧热,连手指都被夹得分寸难行。等到迟烁把湿淋淋的手指抽出来,美人已经迫不及待握住他的东西撸动,试图自己吃进去,声音里几乎带了哭腔,穴口抵着黏腻的肉冠来回磨蹭:“进来……为什么还不进来……为什么你这么慢?”
喜欢在床上撩拨的人此刻却沉默不语,闻言再次吻住他,扶着他的腰将性器对准角度,慢慢自下而上顶进小穴。肉柱一路拓开湿滑又热情的媚肉,裹着爱液深深往里挺进,宁宜真被他火热的手掌紧握,一点点吃进那根粗硬的东西,刺激得腰肢都弓起来,抱紧了男人的脖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