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130

九泉宫并不在京都?, 而在距京都几十里开外的西华山附近，是一座皇家避暑消遣的行宫。

太子一番用心准备，选九泉宫替凉国二王子举行的接风宴, 宴请朝中四品及以上官员，时?间则定在戌时?。

卫景翊和宋云纾提前一个时?辰坐上了出城的马车, 车夫驾着?马车不紧不慢摇摇晃晃朝九泉宫驶去。

一上车，卫景翊就选了个位置靠着小憩，昨晚压根没怎么睡着?, 白天又拉着?青岚练了许久剑，她真的很累。

宋云纾同样在闭目养神, 两人?默契的谁也没开口。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 卫景翊突然想起许久没出现的系统, 于是她叫出系统，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系统，我?记得刚来这个世界时?，你反复提到如果?我?不能完成任务，就会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系统这次的说辞跟之前有了细微的不同。

【并不是永远哦，宿主无法完成任务, 代表女主的黑化值没有降低到一定水平，你们会与书中世界一起消失。】

卫景翊抓到了关键点：“你之前不是说要清空她的黑化值吗, 怎么现在变成降低到一定水平。”

【这并不重?要，反正目的都?是阻止女主黑化杀人?。】

系统并不严谨可以说相当随意，它没给出合理解释, 反倒因为卫景翊突然的疑问，而产生了新的疑问。

【宿主, 你为什么突然纠结这个问题？你不是一直很想回去吗？你应该有必须回去的理由吧。】

卫景翊没正面?回答它，而是心不在焉的反问：“你们选人?之前不会仔细做背调吗？”

系统沉默了几秒, 机械音中带着?疑惑。

【据我?所知，你在那个世界并没有亲人?，曾经跟你相依为命的姐姐，已?经在十年前遇害，你放不下的只有工作?。】

卫景翊的手指骤然收紧，尽管她表现的很平静，但系统还是发现了在她平静的表象下，突然汹涌澎湃的情绪波动。

而这种极其强烈的情绪起伏，是系统从未在宿主身上感受到的，于是它快速搜索了一遍卫景翊的生平。

很快，它再次开口。

【你的资料记录的非常详细，杀害你姐姐的凶手在命案发生的第三天就被?捕入狱，至今仍在服刑。】

卫景翊缓缓睁开眼，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看不出情绪的冷笑：“可你怎么确定，在监狱里?服刑的是真正的凶手。”

系统又沉默了几秒，然后发出一声尖叫。

【宿主，你的意思是杀害你姐姐的真凶还逍遥法外？在监狱里?服刑的是替罪羊？所以这才是你必须要回去的理由？】

卫景翊还是没有回答，但答案不言而喻。

她快速偏头看向宋云纾，然后再次提问，这次她问得很小心，像是知道这是一个很荒唐的问题。

“假设，我?只是说假设，我?完成任务回到原本的世界，你还能帮我?再回来吗？”

系统再蠢也明白她为什么会有此问。

【宿主.....你是不是假戏真做对女主动心了？】

卫景翊没有像以前一样否认：“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系统很无奈也很苦恼。

【我?没有能力做到，你只有完成任务回去，完不成任务和女主和这个世界一起消失两种选择。】

卫景翊松开攥紧的拳头，还是不死心：“就不能有第三种选择吗？”

【宿主，你不能什么都?要。】

系统叹了口气，一向调皮的电子音今天变得格外严肃。

【只要我?判定你完成任务，你就会被?强制送离这个世界，虽然我?是你的系统，但我?也无法左右主程序的指令。】

卫景翊没再说话，她缓缓闭上眼，把脑袋往车厢偏了偏。

系统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卫景翊再次开口。

【宿主，你怎么不说话？】

“嗯，我?知道了。”

又过了很久，卫景翊才冷淡的回复了一声。

她必须要回去，她还有藏在地下室的秘密，成为卧底后冒着?无数风险，秘密搜集了那么多年的证据，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就只差一点点，她就能把杀害姐姐的真凶抓捕归案。

那个总是冲她温柔微笑的姐姐，那个为了她辍学打工供她读书的姐姐，那个快要获得幸福，却惨烈死在幸福前夕的姐姐。

该死，为什么就差一点点，如果?她晚一点被?线人?出卖，晚一点成为植物人?，如果?系统能晚一些?让她穿来.....

只要让她抓到那个人?，或许她真的可以选择留下来，或哄或骗或耍无赖，或许她有办法让系统帮她留下来。

怎么办啊，她好像真的控制不住对宋云纾动心了，她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了，她有点舍不得离开了。

或许系统说的对，她不能什么都?要，她必须割舍掉一半，要么舍弃姐姐，要么舍弃宋云纾。

卫景翊咬着?唇，尽量蜷缩起身体，可突然有什么东西轻柔擦拭过她的额头，触感微凉柔软。

她蓦然睁开眼，转头对上了宋云纾清冽的凤眸，她不知何时?倾身靠近，指尖握着?一方?丝帕，正替她擦拭额头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