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可以进来么?”

少年清冽的声音传来。

“知聿,进来吧。”沈槐叹了口气,眉眼间愁容不展。

裴知聿推开门朝沈槐走去,修仙之人虽说不用休息,可沈槐终究是睡过二十多年觉的穿书者,熬上一夜实在是难熬,沈槐的眼角泛着红,在如玉般面容的衬托下,平添了三分脆弱与说不出的放荡。

裴知聿不由得眸色一深,他倒是忘了,他的好师尊,生了份这世间少有的好颜色。

见裴知聿行至身前,沈槐将手中的书一丢,冲裴知聿挤出笑来,“知聿怎么来了?”

裴知聿瞥了眼桌上的《师尊的自我修养》与《师尊的速成》感到有点儿好笑。

【宿主宿主,这边检测到男主好感度+2】

沈槐:这日子总算有点儿盼头了。

“师尊,十年前你走的太急,还没有将弟子令牌给知聿,不知今日能不能……”裴知聿缩了缩指尖,声音颤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提了什么过分的请求。

沈槐想着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凡是云衔仙宗弟子都会有一块证明身份的令牌,由弟子的师父亲自交到他们手中,可原主那个没心的,竟然直接将此事忘了,使得裴知聿一直被宗门其他的弟子针对,并扬言连令牌都没有,就不是云衔仙宗的弟子。

沈槐:拿什么拯救你,作恶多端的原主。

沈槐为难道:“知聿啊,你等等,为师……”不知道那令牌被你先前那个挨千刀的师尊放在了哪里!

裴知聿闻言眉眼低垂,似乎连耳朵都耷拉下来了,“师尊,你知道的,我从小就离开父母亲,费尽千辛万苦拜到你的门下……”

沈槐:“……”

这日子没法过了,眼前的已经不是裴知聿了,请叫他钮钴禄·知聿。

沈槐心一横,直接将一块通体晶莹的玉牌甩了过去,“这是为师的令牌,拿着他,整个云衔仙宗哪里都能去,至于你的令牌,为师晚点给你可好?”

裴知聿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竟是没猜到,沈槐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能将姜水轩的主事令牌给他,这下,他在仙宗就真的畅通无阻了,正好他知道云衔仙宗顶楼藏书阁有前宗主留下的心法,前世他根本没机会碰,如今倒是可以……

“知聿,你现在……”沈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徒弟,一时看不出他的境界来。

“回师尊,知聿在近几日,就要突破元婴了。”

“元婴啊。”沈槐漫不经心重复着,他猛得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你莫不是在骗师尊?”

十六岁的元婴?这放眼整个修仙界都是天才的存在!就算是原主,也裴知聿这个年纪,也仅仅是金丹后期。

裴知聿轻笑出声,“弟子怎敢欺骗师尊。”

沈槐只觉得不对劲!原著中因为原主的疏于管教与宗门弟子的欺凌,在裴知聿被剖丹的时候,也没有到元婴。这怎得修炼的如此快?

“师尊,宗主那边派人传信,说收徒大会已经开始,让师尊早些过去。”裴知聿拱手道。

沈槐站起身来,道:“走吧知聿,跟师尊一起过去。”

闻言裴知聿眼中一亮,忙冲沈槐点点头。

沈槐见状心中郁结消了大半,裴知聿不过就是个十六岁的孩子,渴望师尊的关心,只要自己对他好些,再好些,总会有办法感化他的。

收徒大会在宗主的青面峰举行,沈槐带着裴知聿姗姗来迟,五个主位也只剩下他的那一个还空着。

“小五来了。”云衔仙宗的宗主钟均忙迎上去,将沈槐迎上主位。钟钧是个剑修身姿挺拔,面容硬朗而英俊,周身透着一股凌厉之色来,愿主将男主独自丢在仙宗里,是钟钧觉得他太过可怜,便照料几分,才使得欺负男主的人不至于太过猖狂,使得他十年里过得舒心了几分。

“呦!让自己的徒弟用十文钱赎回来了?”一旁的白与宁嗤笑一声:“我们的小五差点因为十文钱将自己卖了,现在都要传遍整个仙门了。”

沈槐:“……”能不能好了能不能!

沈槐瞥了裴知聿一眼,后者虽说神色淡淡,可唇角的笑意已经压不下。

沈槐:你小子,嘲笑你师尊。

【宿主,这边检测到男主好感度+2】

沈槐心情大好,算了算了,嘲笑就嘲笑吧。

“好了好了!既然小五回来了就是好事。”钟均一把将沈槐按在一旁的主位上,除了一向跟他不对付的白与宁是原主的四师兄,两边的席玉与苏迟分别是二师兄与三师兄。沈槐是五人中最小的,整个云衔仙宗,他们五个各领一方,共同管辖。

“这一届中听说有不少好苗子,不知小五有没有心思再收徒弟?”席玉偏过头望向沈槐,沈槐这才看清他的二师兄,他的眉眼舒长舒朗,温润如玉。席玉是个丹修,与原主关系算是不错。

沈槐淡淡一笑,心虚的瞥了裴知聿一眼,心道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小祖宗,哪里还有精力去再收一个?

第4章 小醋坛子

说话间,青面峰上已经站了四十位交年纪不大的少年,小的八九岁,大的十五六,测过的灵根也都是上品。

历届收徒皆是如此,由主位上的人先一步选走合自己眼缘的,剩下的留给宗门里的各位长老。

沈槐瘫坐在一旁,他本没有心思再收徒弟,便一言不发的缩在一旁吃着裴知聿递上来的荔枝,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沈槐将荔枝放在手里把玩着,略有所思的盯着裴知聿。

不知道把皮给师尊剥了嘛!

裴知聿被沈槐幽怨的目光一扫,瞬间明白了什么,他轻笑一声,伸手将沈槐手中的荔枝拿过,任劳任怨的剥起来。

白与宁睨了沈槐一眼,冷笑出声:“将知聿丢下整整十年,这一回来就使唤人家,不愧是你啊沈槐。”

沈槐头也不抬,道:“四师兄与其在这里挤兑我,不如多练练阵法,一个阵修,被人一剑破阵?”沈槐嗤笑出声:“我要是你,早就羞愧难当,跑到师尊的墓前哭上一场,真是给他老人家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