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霜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完全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我找他们干什?么?他们都想撤掉我这个?大巫了,难道还能有商量的余地?”

“我给他们准备了一份大礼,”他又凑近了些,薄唇抵到祁雁耳边, “不过这和你没关系, 你少在这里转移话题。”

声音的振动近在咫尺,让祁雁耳根发麻,忽然?,他意识到哪里不对。

“你是怎么知道我给圣子讲了一下午故事……唔……”

话还没说完,嘴唇已经?被苗霜堵住了, 对方在他唇瓣上用力啃咬, 似在发泄不满:“废话真是多?,你在战场上杀敌,也?这般废话连篇?”

细微的刺痛合着湿润的热度, 让祁雁心头一惊,猛地把脸别向一边,压低声音道:“圣子还在边上!你能不能注意场合?”

“这里是我家?, 我的房间?,他非要留在这里,看到了只能算他倒霉,”苗霜丝毫没有照顾小孩的心,眉梢微动,笑得恶劣又幸灾乐祸,“谁让你留他在房间?里,不早点将?他赶出?去??将?军,你这是自作自受。”

祁雁:“……”

难道不是他让圣子盯着他的?

然?而苗霜并不跟他讲这些道理,再一次吻了上来,熟悉的唇舌交缠因为旁人在场而变得十分谨慎,祁雁努力压制着呼吸声,不敢搞得太?过热烈,可这反而引起了对方不满,苗霜眉头一压,狠狠咬破了他的舌尖。

温热粘腻的血液一下子涌出?,祁雁莫名其妙被他咬伤,不免也?有些生?气?,这家?伙总是这样蛮不讲理喜怒无常,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非要来找他的麻烦。

于是他也?报复般咬了回去?,再一次品尝到了腥咸苦涩,苗霜似乎被他的举动勾起了兴致,整个?人骑在他身上,和他吻得难舍难分。

暧昧与厮杀的界限在这一刻变得不再分明,充满血腥气?的亲热在两不相让中愈加激烈,试图夺走对方赖以?为生?的氧气?,终于停下时,两人都有些气?喘。

祁雁胸口微微起伏,舔了舔嘴里的伤口。

他之前就觉得苗霜的血发苦,居然?不是错觉。

刚咬破的伤口现在居然?已经?愈合了,这家?伙的血似乎有促进伤口愈合的功效,每次他咬回去?,嘴里反而好得快,要是不咬回去?,就要肿好几天。

难怪苗霜从不排斥他咬他,是在用这样的方法给他疗伤?

真是个?疯子。

苗霜舔了舔嘴唇,红色的眼瞳在月色下显得愈发热烈,他已经?很久没和祁雁亲热了,体谅他的身体,今天本来也?打算浅尝辄止,可祁雁的反抗彻底激起了他的兴致。

他慢慢解开了腰带,祁雁看到他的动作,眼中透出?震惊:“你是不是真的疯了?至少也?等我骨头长好!”

“我说让你用腿了?腿不能动,不是还有手吗?”

祁雁:“………………”

某次不愉快的经?历瞬间?漫上心头,他难以?抑制地露出?厌恶之色,紧接着腕上便传来细密的刺痛,那是蛊虫被催动的征兆。

一时间?说不清被控制着帮他和为了不被控制而帮他哪个?更?令人不快,祁雁阴沉着脸色,伸手探向对方已然?解开的衣服。

“谁让你弄前面了?”苗霜却又不满,“弄后面。”

祁雁:“???”

到底还有完没完!

他终于出?离愤怒了,甚至忘记了圣子还在房间?里,狠狠将?指节深入,重重捻按。

苗霜忍不住挺直了腰背,用力掐住他的胳膊,喉咙里吐出?破碎的呼吸,再一次欺身吻他。

手指触及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和柔软,和这个?三句话两句带刺的苗人截然?不同,祁雁感受着这难得一见的苗霜,忍不住塞进更?多?。

正在气?头上,破除阻力的感觉让他解气?,没管对方是否会疼,反正这家?伙从来不求他轻柔,只嫌他不够。

手指代替了腿与他纠缠,这双已经?治好的手正有力气?,应付这种小事还不在话下。

奇怪的动静交杂在呼吸声里,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分明,终于一阵绞滞的跳动自指尖传来,苗霜狠狠在他肩头咬了一口,伏在他耳边吐着粗气?。

祁雁面无表情地抽回手,用手帕擦拭,冷冷道:“大巫可满意了?”

苗霜趴在他肩头,享受着渐渐平息的尾韵,许久才舍得从他身上下来:“勉勉强强。”

祁雁:“。”

苗霜整理好衣服,筋骨懒散地下了床,把小太监叫来给他烧水洗澡,又将?睡得不省人事的圣子拎了起来:“醒醒,让你盯着将?军喝药,药呢?”

向久正在梦里大吃特吃,被他立在地上,身体一歪差点摔倒,一下子惊醒过来,擦了擦嘴角快要流出?来的口水,睁大眼睛:“啊!我忘记了!我现在就去?!”

祁雁也?把自己挪上轮椅,下床去?洗手,又让小太监挑了些热水进来,擦了擦身。

等他重新?回到床上躺好,向久也?端着热好的药进来,踮脚递给他:“将?军,请喝。”

让一个?小孩伺候着实怪异,再想到他们刚刚在屋子里做那种事还没避讳圣子,更?是浑身都不自在起来,祁雁下意识避开了向久的视线,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这药方似乎又改了,和之前的味道不太?相同,但不一样的配方,却是一样的难喝。

向久盯着他喝完了药,还认真检查了一下碗里有没有剩余,确认喝得一干二净,便又端上一个?小陶罐,打开盖子:“将?军,请吃。”

祁雁有些意外:“这是何物?”

向久:“是阿妲腌的梅干,以?前我生?病时总嫌喝药苦,阿妲就给我准备一碟梅干,喝完药吃一颗,一点都不苦啦!”

祁雁有些无奈,虽然?苗霜的药的确难喝,可他也?没到喝完药还得吃糖的程度。

见向久满脸期待,他终是盛情难却,捏起一颗,放进嘴里尝了尝。

梅干酸酸甜甜,一点恰到好处的咸味让梅子的口感更?加突出?,含上一会儿,嘴里的药味就被完全压下。

“很好吃,”他说,“多?谢圣子。”

“不客气?,”向久将?一罐梅干都留给了他,“那我上楼睡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