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快要成神的泊雁仙尊身上仅剩的属于人的那一块。
他勾住他的脖子, 闭眼和他亲吻,让唇与舌交缠,让彼此的气息染上对?方?的味道。
祁雁单手撑住了门框, 微微弓身,好让他亲得更方?便些,另一只手则箍住了他的腰, 越收越紧,直至将那具身体牢牢扣进自己怀中,贴在身上,继而手臂向下,勒在他腿根一托一举,将人抱了起来。
苗霜微惊,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已经能抱得动他了,本能地勾紧了他,以免自己摔下来。
一个人的重量完全压在身上,对?现在的祁雁来说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但兴致一上来又?岂能克制,从门口走回卧房这点距离,倒也能够坚持。
他把?苗霜放在了床上,苗霜顺手抓住了他的腰带,笑道:“怎么,将军这是要白日宣|淫?”
“闲杂人等都不在,夫人难道不愿?”
“把?你的部?下派出去干活,你却在这里享受人间极乐,你这个将军就是这么当的?”苗霜嘴上说着,手上却毫不迟疑地抽走了那条腰带。
祁雁的衣服一下子散乱开来,他凑在对?方?颈边轻吻,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耳畔:“夫人不也一样?年仅六岁的圣子被你派去疫病横行的剑南道,你却在这里与我?行床笫之欢。”
“小?孩总是偷听,实在烦人,听就听了,还要问我?这样那样的问题,”苗霜把?手探进了他的衣服,“早就想赶他走了,天赐良机何不利用?”
“问什么问题?”
“问我?们明明是仇敌,为何要做这些亲密之事。”
祁雁的眸色更深暗些:“夫人如何回答?”
“能如何回答,只能说没人规定不可,我?总不能告诉他,和仇敌行欢更刺激……唔!”
苗霜情不自禁地一挺腰,祁雁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深深埋入,漆黑眼眸直视他:“在夫人眼中,我?依然?是仇敌?”
苗霜向下一瞟,笑着亲了亲他的嘴唇:“你都恨不得捅死我?,难道不算仇敌?”
祁雁便又?捅了他两下:“夫人难道不喜欢?”
“哈……”
苗霜没有亲口承认,但根据他的表现来看应该是喜欢,激烈的厮杀让床板又?吱嘎作响,但好在今天没人偷听。
蛇……不算。
原本缠在苗霜手臂上的白蛇被挤到了一边,它感觉两人中间已经没有能容下自己的空隙,也不想被压成一摊蛇饼,果断溜之大吉了。
许多天未做之事再捡回来,难免比平常更凶猛些,连最后的余|韵持续的时间都比往常更久,苗霜眯着眼睛享受着体内爆炸般的热度,指尖轻轻刮弄着对?方?喉结边殷红的小?痣。
祁雁伏在他颈边,微微气喘,他蹭了蹭对?方?的脸颊,哑着嗓子问:“再来一次?”
苗霜懒洋洋道:“算了吧,不知是谁昨天把?自己气了个半死,刚缓过来些,克制点吧。”
祁雁只好啃了啃他的耳垂,又?去吻他。
“出去。”苗霜道。
“再待一会?儿。”
“……”
*
数日后。
两匹快马一路顺着山路疾奔,直入苗寨。
“将军!夫人!”赵戎边跑边喊,一把?推开半掩的院门冲进了小?院,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进了吊脚楼,热得直用手给自己扇风,“渴死我?了,快给我?口水喝!”
祁雁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脸都跑红了,忙给他倒了杯水:“别喊那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
赵戎连干三杯水,快冒烟的嗓子才算缓过来了,他掏出一张已经揉得皱巴巴的信纸:“快,圣子给大巫的信大巫呢?”
苗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拿来。”
赵戎被吓了一跳,赶紧把?信交给他,嘟囔道:“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啊……”
姜茂这时才从后面追上来,头发?十分凌乱,看起来不比赵戎好到哪去:“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
“我这不是赶紧送信吗,多耽误一会?儿,就要多死一个人哪!”
祁雁皱了皱眉:“疫病如此严重?”
“别提了,”姜茂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我?们一到普州,那尸体,堆积如山,官府每天烧都烧不过来,我?们本来还怕进不去城,结果城门守卫一听我?们是郎中,像请神仙一样把?我?们请进去了,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求我?们赶紧救救城中百姓。”
“普州难道就没一个郎中?”
“原本是有,有个家里世代?开医馆的老郎中,可老人家八十岁了,就在疫病到来前?三个月已溘然?长逝,他儿子本来还在守孝,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却也是杯水车薪,每天都有人病倒,每天都有人去世,根本忙不过来啊。”
“至于那些个走街串巷的游方?郎中,疫病一来就忙不迭地跑了,人家说了,看病只为生?计,并?不想送命,这疫病来势汹汹,谁也顶不住。”
祁雁沉默。
虽然?缺了那么几?分医者仁心,却也无可厚非,这世道,谁都想活着,若是自己都活不下去了,又?怎么顾得了别人。
“我?们一到,那老郎中的儿子活像见了他死去的父亲,主?动把?医馆让出来给我?们用,圣子见他形容憔悴,第?一个病人不看别人,先给他号了脉,说他已是强弩之末,不出三日必定病倒,我?们怕他病倒了,我?们又?少一个人手,就把?那百疫解分了他一颗。”
“你们做得不错,”苗霜已经看完了那封信,“郎中已是人们最后的希望,若是郎中都死了,人们只怕惊恐更甚,而一旦情绪崩溃,疾病更会?趁虚而入,原本身体健康的人也会?病倒。”
“圣子也是这么说的,别看才六岁,说起这些话还有模有样的,他让人们不要惊慌,又?给几?个重症患者把?了脉,然?后开了副药方?。”
赵戎说着挠了挠头:“郎中儿子看完那药方?,都愣住了,说这些药他们城里的药铺根本没有,或者说……这些药材,基本都是毒药。”
苗霜:“那是自然?,圣子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传授给他的药方?,当然?和你们汉人不同,是毒还是药只看如何使用,将几?种毒性相克的毒放在一起,便解毒成药,而将药性相克的药一起烹煎,则化药为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