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笑?吧,程颐甚至以为是我,为此她恨了我很久,她是真的恨我,她周围那帮费城圈的,在夜店泡吧逛街和网红约,都不带我玩的。”
“朱茵敏吗,这个名字是霍鸿羽和我讲的,她一直在国外。”
“不知道。我其实没怎么把程颐放在眼里,我甚至觉得真的是我,心?里还暗爽到了,很无耻吧,我觉得能争得过她,能争得过京附所?有人。我比程颐还执着,跑了全京域的医院找被他打伤的人。他单枪匹马打了一群人,居然还赢了。居然没一个人报警或者告他,悄无声息地把事情压了下去,医院也没有接到任何打架斗殴的病人,然后我听说,他和礼桃在一起了,你?觉得是巧合吗?”
“我揣摩不透。”
“我也是,因为我从?未见他情绪外露过,那时候好多女生为他争风吃醋,他就在那转着笔,笑?着看一茬茬的人,为他发疯。结果闹大了,政教?处派人来了。都等着他给?个交代呢,他冰凉地宣布,高?中三年都一个人坐,不要同桌。”
“听说了,他为此还呆在家里复习了一段时间吗?”
“对。高?中同班。我和他第一次产生交集,是他和几个A班的去数竞集训,得了特等奖回来,回校那晚,全班都去海天国际庆祝了,我月经疼得不行,根本没力气动,他进教?室,写完卷子?,把笔一扔,我抬起头来,他坐在我旁边对答案,特别英俊。我心?跳声特别大。他说,你?鞋带散了。我低头慌张地去系,起身的时候,他已经走了,给?我桌上扔了两个白?色锡纸包装的止疼药。那天晚上,我捏着药片傻笑?了好久,他只是随手之举,可我怎么忘得了他。”
“虽然不是一届,但我听说他高?中没和任何人在一起过。”
“从?未。但我是他唯一一个同桌,我对他的心?动却像高?屋建瓴,很多人喜欢他,却从?来没人问为什么会喜欢他。倘若他们走过我的来时路,一定会说,谁不喜欢他?他是我整个青春。”
“是很多人的青春。”
“嗯。”
“所?以我一直都猜测他喜欢的不是我们学校的,但也意义不大,比他早一级毕业的时候,我就放过自?己了,事实上真的放过了吗,我现?在看见他对别人笑?,也会觉得心?里被捏了一下。”
“可我从?来没有放下过,我甚至没有把朱敏茵放在眼里,高?中到现?在我一直喜欢他,旁敲侧击,让别人和他讲过无数次。最后终于和他表白?了,他一直都知道这回事。却任由我到处宣传,说和他有一段。他没有公开?拒绝我。你?觉得我应该死?心?吗?”
“要死?心?,早死?了,何苦等了这么多年问我?霍鸿羽说他定了山顶的温泉酒店,你?想去那里看看吗,装作和他偶遇,来都来了。”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无可救药。”
“嗯......也不算,因为我也没好到哪里去。”
“除了你?,我约不出来别人帮我了。我很讨厌求而?不得的感觉,但我完全不知道和谁争。”
“前?段时间我接了一个片,演新天龙八部。为了入戏,我认真在家里看剧本,翻到剧本的最后。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一起死?在西夏皇宫的冰窖里,她们为了一个男人争了一辈子?,两败俱伤。听说那人画了一幅画,是他的意中人的模样,她们临死?前?,最后看了画一眼,知道他心?里的人,根本不是她俩之中,任何一个人。就带着怨怼和遗憾离世了。”
“你?别说了。我想哭,我真的想哭。对不起啊,上次程颐在我怀里哭的时候,我恶毒地笑?了。我现?在也好不到哪去,你?想笑?我就笑?呀,没事的。因为我一直都觉得,我会成为他最后和他结婚的那个人。听起来是不是很像天方夜谭,不过是同桌了几个月,就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我干嘛要笑?你?,我和霍鸿羽因为江衍鹤的事,闹得不可开?交,然后他告诉我,我就是个高?琬的替身。那一瞬间我都释然了,我可能是迷恋着追逐着那个人的自?己吧,刚来京影念表演的时候,第一堂拉片课分析的就是《千年女.优》,我一直不怎么看得懂今敏,最喜欢的那部能看懂的《东京教?父》,其他的都是做演员以后才逐渐回想起,觉得一切都是执念,但人一定要靠一个信念才能活下去的。所?以你?没有任何被人嘲笑?的地方,你?是一个勇敢的小?女孩,懂吗?”
孟丝玟把暖手宝递给?身边的人,看着远处驶入云端的缆车。
一滴眼泪从?她眼角边划过,她心?脏闷闷地疼。
可身边埋在她肩头泣不成声的朋友。
一贯打扮成熟又端庄,从?来没有把追求者放在眼里。
此时却一直哭,眼泪浸润得底妆都花了。
孟丝玟叹了口气。
“走吧,我们去温泉酒店,就当是认识他身边的人,谁说你?不能成为他最后一任?说不定,你?还是他的初恋呢。”
“可是,他看上去很喜欢他身边的人。”
“你?这就临阵脱逃了?”
“我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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缆车行到中途的时候,遇到了暴风雪。
其实因为下午雪越下越大,缆车都停运了。
和游客贴出告示说明天请早。
他俩因为提前?预约了缆车,所?以拿着今天最后一位的号码牌。
明天早上会放晴朗,传说站在峰顶遥望日?出金山传说特别美。
“鸟鸟,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缆车好像没有动。”
礼汀担忧又迟疑地望着远处被雪覆盖的山。
她眼睫微微地颤抖着,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慌张且无措。
礼汀本来坐在他的对面,缆车晃了晃,发出剧烈地“哐当”声
她就顺势,扑倒他怀里去了。
礼汀很喜欢待在他怀里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缠绕着他长出来的藤。
他身上的血和戾,悉数吸收到她的身上。
那人手指骨节上伤口很深,犹似起了躲开?她的心?思,手臂懒散搭在护栏上,手背朝着窗外。
四周白?茫茫一片,缆车被风吹得轻微晃动,但是他却像她的避风港一样安稳。
礼汀眯着眼,靠在他的肩头,感受到缆车被溯风吹得晃荡和漂浮的感觉。
她不用害怕的,万一真的车毁人亡。
也是在他的怀里。
如果此刻天昏地暗,末日?降临,那也不会恐惧。
不知不觉,渐渐安心?,变得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