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彦齐听了招呼才把杯子放在桌上,和索玉书一起安静的听着索母诉说着索玉书小时候的调皮和对儿子的挂怀。
最后索玉书帮着索母一起在厨房做饭,索父陪韩彦齐说话。
突然莫名其妙成了两家亲人的四个人一起吃了顿别样的晚饭。
走的时候韩彦齐礼貌的表达了要带韩彦齐回家见自已的父母,并且承诺,以后逢年过节,学校放假,还是会让索玉书回来的。
索家父母也是知道韩家现在的心情的,也没阻拦,抹着眼泪将两人送下楼,看着索玉书上了车子离开。
回到韩家,索玉书身体里的韩青时在家门口见到了久违的父母亲,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他懊悔,自已没能为父母亲保护好身体,让他们经历这样的悲怆。
韩彦齐当时知道弟弟身体不行了的时候,感觉自已身上的肉掉了,身体里的魂飞了,浑身抖的不知道该怎么跟爸妈说这个消息。终于在医生提议极限二合一的时候决定等手术成功之后再通知父母,祈祷着噩耗带来的打击能对远在他乡的父母稍稍小点儿。
原本在新西兰定居的韩栋听到消息后带着因悲恸几度昏厥的老婆李玫从大洋彼岸赶回来。在医院监护病房隔着玻璃窗远远看望过昏迷的索玉书。
如今终于等来了出院后直挺挺站在眼前的这个新儿子,看着这个只有在小时候见过的索玉书模样的少年,一时间竟手足无措起来,夫妻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索玉书,三人对视,一阵无语凝噎。
韩彦齐从驾驶室出来:“爸,妈。”
索玉书回过神来,也叫了声:“爸,妈。”
韩栋和李玫齐齐咽咽心里的泪,轻轻招手让两个孩子先进屋再说话。
家里还是备了饭,索玉书依旧乖乖坐进餐椅,陪着韩家的父母,五个人又一起吃了顿别样的晚饭。
饭后,一家人驱车一个小时,到了韩家老宅。车子停在一个写着‘耕读第’的传统四合院门口,门口已经有韩家的亲友等着了。??
下车后,索玉书熟络的进门,对着他自已熟识,但对他展示出满脸狐疑的叔伯子侄们频频点头表示问好。最后进到堂屋,对着供奉历代先祖的八仙桌,跪在早就准备好的蒲团上。
听着德高望重的三叔爷一串碎碎念之后,在一声“……娃给先人磕头了~”的呼唤声中,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然后看着眼前的火盆里烧了各式各样的纸钱,又听了大概意思为求先人保佑,保佑这个大难之后的新孙儿平安健康、福寿延绵的求诉和祈愿。
忙完回来,已经晚上九点了。韩彦齐打发弟弟索玉书去罗家,自已则留在家里宽慰父母。
索玉书忐忑地打开罗甘宁的房间门,看到窗户前的椅子里乖乖听广播剧的罗甘宁,轻轻的、尴尬的干咳了一声。
罗甘宁欣喜的转过椅子,像个等妈妈接放学的小朋友一样,伸着手要抱抱。
韩青时以前从未有过这样主动的扑面而来的、毫无防备、没有芥蒂的被罗甘宁需要的时候。
他激动的想扑过去抱罗甘宁一个大满怀,可是他又心虚,他知道自已现在只是索玉书的身体,他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罗甘宁发现他不是自已的爱人,他只是李代桃僵。
新的索玉书看着手伸在半空的罗甘宁挂在脸上的欣喜笑容,心痛的无法上前。
罗甘宁等了一会儿,发现没人来抱他,失落的放下双手,试探着问:“哥,是你吗?”
索玉书咬咬牙,走上前去:“是我。”
罗甘宁没好气的笑笑:“你怎么回事啊?故意想让我叫你哥是不是?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我比你还大两月呢,拒绝以下犯上。”说着用胳膊比了个叉。
索玉书蹲下来问:“好好吃晚饭了没?”
罗甘宁笑着点头回答:“吃了。”
“自已吃的?”
“嗯,你不在,我不想别人喂我。”
索玉书摸摸罗甘宁的头:“没事,明天我喂你吃。”
罗甘宁从头顶上摸到索玉书的手,拿到腿上握着:“你吃了吗?你爸妈还好吗?你不陪他们没关系吗?”
索玉书站起来,拉着手里的罗甘宁连着椅子一起拖到床边,然后自已坐在床上,反手握住罗甘宁:“我吃了,他们都挺好的,我先陪你,改天再陪他们。”
罗甘宁开心地点头如捣蒜,起身推走屁股下的椅子,跨腿骑坐在索玉书腿上,慢慢摸索着把脑袋贴在索玉书侧脸撒娇:“抱我。”
索玉书拦腰抱住罗甘宁,只觉浑身僵硬,呼吸紧迫,眼珠子也不由自主的闪闪烁烁,干吞了两口唾沫,不知接下来要如何是好。
如果自已还是韩青时,肯定会好好的亲亲抱抱怀里的小阿宁,无论罗甘宁爱的人是谁,韩青时都愿意百分之百的爱他、亲他、抱他。
可现在,他不是韩青时了,可也不是索玉书,他心虚的都要冒冷汗了。
罗甘宁却把胳膊勾在索玉书肩上,把自已挂了个稳稳当当。
索玉书开口:“你的手机还在响,要关掉吗?”
罗甘宁听完,回头大声的叫醒手机的人工智能,让它自已操作暂停了广播剧。然后回过头来亲了一口索玉书的不知道哪里:“关掉啦,你不在,我无聊,就听了会儿广播剧。”
韩青时第一次感受到罗甘宁的嘴巴贴在脸上的触感,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但是他还是感觉到心里升起了一团火焰。
忍不住紧了紧臂弯,把骑在腿上的罗甘宁箍的死死的,仿佛怕他会跑掉似的。
罗甘宁被勒的“啊”一声。
韩青时只觉嘴上一热……好家伙,流鼻血了。
索玉书腾出一只手来擦了擦确定流的是鼻血,赶紧捏住鼻孔,另一只手拍拍罗甘宁的后背:“你先下来,我流鼻血了。”
罗甘宁惊讶的放手后:“怎么回事?医生不是说你没别的问题吗?”
索玉书无奈的回:“医生说是医生说,我这……可能不是受伤。”
罗甘宁在黑暗中不解:“啊?”
索玉书下楼找佣人拿了止血棉球,又找了冰袋贴在脑袋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缓神。
忙完工作下楼找热水喝的罗新杨看见新的索玉书一个人在沙发里,走过来问了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