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斯用手勾上伊登肩背,张开嘴。
雄虫吻得又慢又深,一丝不苟的仿佛在进行教学,和之前的风格截然不同。赛斯知道这只虫起了坏心眼一本正经的捉弄虫可是伊登的拿手好戏,而他从小就束手无策他放任自己顺其自然下去。反正不管伊登怎么亲,他都无法自持。
他们好不容易才分开。停下”真的太难了。伊登分泌出的信息素彻底盖过了花香,冲进赛斯的鼻腔,让他头晕脑胀、整个身体都泛起热来。
“赛斯,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表白?”伊登忽然问,“明明是个很好的机会。”
气氛凝滞起来。沉默无声散开。伊登依旧执着用灼热的视线注视着雌虫,等他回答。
这让他怎么回答?赛斯怒瞪眼前漂亮的雄虫,质疑自己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对方还有这恶劣的一面。
“不能说吗?”伊登的绿眼睛一向情绪丰富。它现在看起来非常委屈和难过。
“……我想和你做朋友。做一辈子的朋友。最好的那种。”
赛斯认输了。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告白了,我就会失去你。”
“你就没想过我会答应吗?”伊登认真地看着赛斯。
“你忘了你说的话吗?信息素综合症、不会再发生的意外……”赛斯摇着头,“那会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雌虫的声音里流露出一股深深的自嘲,还有隐约的痛苦显而易见,在那个吻发生之前,他早已经将“告白=友尽”在逻辑上进行了无数次的匹配。
“看来你对我还不够了解。”
伊登握住赛斯的手,用手指在他掌心轻挠,就像过去成千上万次安抚赛斯时所做的一样。
“啊话说回来我对自己更不了解……现在大概能好一点吧……就,我只是觉得,如果你那会没跑走而是表白了,我应该会答应你。”
“不可能。”赛斯皱起鼻子,斩钉截铁,“卢锡安。”他提醒伊登。
“你和他对我的意义完全不一样。你是我最好的”
“朋友。”赛斯低哼,声音里充满痛恨。
这个语气可不是伊登期待的。电光火石间,某些遗忘的细节被某根丝线串连到了一起。伊登表情越来越吃惊:
“等等……那天你突然对我发脾气是因为”
“我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赛斯不吭声了。伊登因此更加肯定。他快速回忆了这学期赛斯失联以及几次情绪波动特别大的前后,发现自己的确用不同形式表达、强调过做一辈子朋友的意思。
“……我当时快被你逼疯了,小伊……”雌虫苦涩地望着他,眼底涌动着复杂晦暗的情绪。
“你每说一句‘做朋友’,我就感觉被你在胸口划一刀。我告诉自己,应该感激和知足,但我……”
“只感到了痛苦。”
“我没办法继续当那个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求的赛斯。所以我不回你消息,不接你的通讯,想方设法从你身边逃开。因为我不想让你看到面目可憎的我……”
“赛斯,你喜欢我。”伊登突然打断了赛斯。
“对,我喜欢你。我……”黑发雌虫顿了顿,他垂下头,握紧了身侧的拳头。
明明自己的感情已经得到伊登的有力回应。可他还是觉得不安。也许是蜷在阴影里太久,也许是当初尝过的痛太刻骨铭心,仅仅只是提及,疲惫感便排山倒海地袭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赛斯……”
伊登用双臂把赛斯抱在怀里,用鼻子拱了拱赛斯的头发,亲了下他的鬓角。
“我最近一直在想,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
伊登一直都很清楚,他对赛斯的喜爱超出了正常朋友范围。他的保护欲和占有欲也过了头。他自己的做虫原则是独立,从不依赖任何虫。但赛斯,他希望对方永远需要他、永远依赖他。那种感觉让他上瘾。
他将其归结为“最好的”一词。
如果卢锡安明天要和他绝交,他可能会难过,备受打击。换成赛斯?说他的世界在那一瞬彻底坍塌也不夸张。
“我那会不想和你分开,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出于习惯,而是我完全没办法想象没有你的未来……”
伊登倾身一下一下轻吻雌虫的唇,用一种非常、非常轻柔的语调说道:
“你是我的一切,赛斯。我想要你。不管什么身份,我都只想要你。我一直都这样想,但我从没仔细思索过为什么,直到我发现我自己对你有欲望……”
“你在梦里舔了我。宇宙的主宰,我被吓醒了。但我一点都不讨厌那个梦。”
“而且我后来想明白了……”
伊登回忆起以前的事,温暖窜上他的胸膛,在那里跳舞跃动。他咧开嘴,绿眼睛带着几分羞涩和坚定看向赛斯,冲他一笑。
“做朋友和做恋人。这两者并不矛盾。它们可以同时发生。”
吸附在赛斯血管上的水蛭,被这几句话轻轻松松地揪了出来。雌虫盯着伊登,打量的目光就像第一次看到他一般。
“……比起前两天那一套文绉绉的鬼话,你现在说的让我更有现实感。”
赛斯舔了舔唇,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声笑。
“嘿!你”伊登不满。那些话可是他真情实意的表白,怎么就成“鬼话”了?
赛斯翻了个白眼,然后拉过伊登,重新吻了上去。
他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深爱的恋人。没有比这更棒的事了。
两天后的周四,7月11日。当赛斯行礼全部收拾妥当、航行舰出发时间已经确定后,伊登收到了道金斯大学宇宙武器工程学系的录取通知。
周围的虫都为伊登感到开心。夏恩直接提议开个庆祝会。没有弄成晚宴是因为最近“伊登·洛奥斯特”已是星网热搜名词,他不想再给自己雄子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