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兰稚青对沈寂的话明显颇有?微词,她从沈寂的手里抢过了电话, 礼貌道:“路锡鸣,不好意思, 我老公讲话比较难听, 希望你不要?介意。”
“其实我打电话过来也没有?别的意思, 就是想问?问?你他爹的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没文化可?以学, 长得丑可?以整, 你心眼坏是真的没办法,驴一天到晚啥也不干是不是净踢你脑袋了, 就算你的脑子和肠子长得差不多, 你也不能把肠子里的东西往脑子里装吧……”
兰稚青文明又礼貌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路锡鸣忍无可?忍挂断了电话。
他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在充血, 太?阳穴涨得生疼, 他彻底忍无可?忍, 也顾不上自己的妈妈在在外面, 直接把手机往墙上砸去。
“我和你说,你做事的时候要?仔细一点,燕窝一定要?挑得干干净净……”
路母正絮絮叨叨对着保姆交代,突然便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巨响和路锡鸣的尖叫怒吼。
她吓了一跳, 连忙起身?过去疯狂敲门,“小鸣,小鸣你没事吧?你到底怎么?了?”
路锡鸣的房门从里面反锁,路母没办法进来,只能冲着保姆大?喊,“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拿房间的钥匙啊!”
路锡鸣无视房间外路母的呼喊,他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整个人的面容都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看起来格外可?怖。
兰稚青……
兰稚青怎么?敢这么?对他说话。
明明一年前她还是个胆子小的不得了的小流浪猫,现在难道被人领养之后骨头也跟着硬了起来吗。
从理智上来说,路锡鸣意识到自己该换个目标,兰稚青现在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狩猎范围。
可?是他不甘心,他实在是不甘心。
这明明就是他一早就瞄准的猎物,为什么?会被沈寂先?一步抢走。
沈寂……没错,这一切一定都怪沈寂,全都是因为沈寂的存在,兰稚青才?会变成这样。
家境富裕,长相优越,有?一份稳妥又受人尊敬的工作,姿态永远傲慢矜贵,透过沈寂,路锡鸣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噩梦。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间教?室,里面坐着的每一个人都用鄙夷轻蔑的眼光看着他,阶级永远都是金字塔的形状,那些?轻而易举就站在塔尖的人对他肆意讥讽嘲笑,就像是他初中时曾经对班上的贫困生所做的那样。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路锡鸣双目赤红,他听到路母着急忙慌让保姆过来开门的声?音,他慢吞吞从地上起身?,冷静打开了房门。
路母猝不及防对上了路锡鸣苍白的脸,她连忙凑过去仔细打量着他,担忧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鸣,你刚刚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妈,我没事,就是最近压力有?点大?。”
路锡鸣冲着路母露出了一个完美无瑕的笑容,平静道:“你不是说晚上要?和我爸一起吃饭吗,时候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出发了。”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
路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回事,路父最近和一个小网红勾搭得火热,听说对方?还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如果只是养个小情人路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最近又听说对方?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
路母和路父确实现在是各玩各的不假,但是他们也都说好了,玩归玩,不能在外面弄出什么?私生子来,家里的家产都要?留给他们唯一的儿子路锡鸣。
现在那个死老头先?违反约定,她怎么?着也得去讨个说法。
“妈给你卡上又打了点钱,有?压力你就多出去玩一玩,找个女?朋友什么?的也挺好的。”
路母没有?时间和路锡鸣多耗,她匆匆交代了几?句就起身?离开。
保姆还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她扫了一眼路锡鸣房间里的一片狼藉,本来想要?进去打扫,但是却被路锡鸣制止。
路锡鸣关上了房门,他从自己的抽屉里找出了自己的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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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机,冷着一张脸给兰智正打去了电话。
“鸣哥,鸣哥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
“少废话,你在哪个派出所,我现在过去找你。”
……
兰稚青骂完路锡鸣还觉得意犹未尽,愤恨道:“这人怎么?这么?讨厌,简直就是不要?脸。”
“好了,不要生气了。”
沈寂把兰稚青手里的电话放到一边,抱着她重?新回到床上,温声?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该睡觉了。”
“可?是我还不困……”
兰稚青扫了一眼时间,小声?道:“而且现在也才?不到十点钟啊,哪里晚了。”
沈寂掐了掐她的脸颊,提醒道:“你已经将近二十个小时没有?睡觉了,现在必须要?休息了。”
“可?是我真的不困。”
兰稚青想要?伸手去拿平板,但是却被沈寂硬生生按了回去,她委屈地在他怀里打滚,撒娇道:“再玩一会儿嘛。”
明明她之前还是很喜欢睡觉的,可?是自从上次生病睡了一整天之后,她突然开始变得更加亢奋,睡觉时间大?大?缩短,身?体里好像有?无穷无尽的精力。
她主动亲了沈寂一口,算作自己的贿赂。
“不可?以,养成规律的作息很重?要?。”
沈寂的态度突然变得格外强硬,兰稚青觉得有?些?奇怪,她还想再多说两句,沈寂就突然起身?拿了一颗白色的药片和温水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
兰稚青皱了皱眉,诧异道:“我还没到需要?吃安眠药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