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羽想起那个小熊挂件，心虚地眨眨眼：“……以前那个不算。”
“为什么不算？”杭煜将领带收起来，放在一边。
“你知道吗？”他牵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摩挲，指骨蹭着她的，说话时，嗓音低醇质感，特别好听，“我十八岁那年生日，只收了你送的礼物。”
“我只想要你送的，什么都行。”
所以，即便是小浣熊饼干里的赠品挂件，他也好好地带在身边，一带就是六年。
因为，那是袁羽送他的，第一个礼物。
一辈子
袁羽当然知道，他当年生日只收了她一个人的礼物。
可关键是，她当时也不知道他喜欢她啊，只当他这种行为就是纯粹的“脑子有病”。
现在想想，池晓蕾当初的眼神分明是在看智障啊，她却半点没领悟到这其中的缘由，要不池晓蕾怎么说她笨呢，确实……笨了点。
“想什么呢？小呆毛。”杭煜又弹了她脑门一下，“吃啊。”
小，呆，毛？？？
来上菜的服务员听到这个称呼，也忍俊不禁地看了眼袁羽，袁羽今天穿着白色西装衬衫，看着十分知性专业，但那双杏仁眼瞪得大大的，小嘴微微张着，透着几分可爱的娇憨。
袁羽碍于服务员在，不敢出声反驳，暗暗掐了杭煜一把，还凶巴巴地冲他挥了挥拳头，意思不言而喻，回去‘吃我一拳。’
杭煜每次见她露出凶巴巴的表情，就想亲她，这次也不例外，把人捞怀里，直接就咬了口她的下唇，在袁羽羞恼的视线里，他摸出手机递给服务员，揽着袁羽的肩膀冲对方说：“麻烦小姐姐给我们拍几张合照。”
服务员：“……好。”
杭煜是个不要脸的人，哪怕袁羽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他的不要脸程度给弄得面红耳赤。
他单手将袁羽抱在腿上，下巴搭在她颈窝，和她一起看向镜头，在服务员连拍几张照片后，他用三根指节掰过袁羽的下巴，迫使她仰头跟他接吻。
袁羽听见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她嗓子眼里即将发出却被堵住的叫声，以及……她目光里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他过长的睫毛扫过她的额头，桃花眼里的光汇聚成一个点，那个点里，她清晰地看见小小的自己。
嫣红的唇张着，在索吻。
“谢谢。”杭煜接回手机，满意地翻了翻，服务员功不可没，拍了足足三十多张，照片的清晰度还不错，能看见袁羽羞红的耳朵，她紧紧抓握住他手臂的小手，她被亲吻到发红的唇。
袁羽等服务员一走，就趴在桌上，两只手圈住脸，丢死了，她好想找个坑把自己和杭煜一起埋进去，最好拿铲子照着杭煜的脑袋再拍两下压平。
杭煜弹了她脑门一下。
袁羽立马弹起来，拿手打他：“混蛋！拍照就拍照！你干嘛那样！丢死人了！我一会出去别人怎么看我！”
“哪儿丢人？”杭煜掐着她的下巴，低头亲了下她的唇，“这样丢人？还是拍照丢人？”
袁羽想起服务员拍照时的表情，浑身都像是被火烧：“当然是被人看见！”
“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和评价。”杭煜把人单手抱在腿上，面对面搂着她，眼尾上挑，桃花眼像盛满了碎钻，湛亮得灼目，“你在我眼里非常好，对待工作认真，对待父母孝顺，对男朋友……差了点意思。”
袁羽还没来得及感动，听到最后一句，立马瞪圆了眼睛：“……差什么？”
杭煜点了点自己的唇，袁羽无语地拿手捂住他的嘴巴：“我就不亲。”
杭煜单手揉了下她的腰，袁羽就笑着松开他，她怕痒怕得厉害，缩着肩膀想躲，却被他按在胸口又咬了口嘴巴。
“以后会有更多人盯着你看，他们会评价你的穿着你的长相，评判你的言行举止。”杭煜弹了下她的脑门，力道不轻不重，弹完还捏了下她的脸颊，“你是一颗才发芽的种子，不能因为外面刮风下雨，你就停止长大。”
袁羽被捏得颊肉通红，她没挣开，只是怔怔地看着杭煜的脸，看着他扬起唇角，露出嘴角的两颗梨涡。
“哥哥给你撑伞。”
“肩膀也给你靠。”
“勇敢点，袁毛毛。”他说，“你还要负责养我呢。”
他说的是，她这些天一直盯着网上的评论看，唯恐有刷恶评的，压力大到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和晚上睡觉之前都得爬起来看评论，精神紧张到早上刷牙都挤的洗面奶。
他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安慰她。
袁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搂住杭煜的脖子，无意识蹭了蹭他的颈窝，笑着点点头：“好，我养你。”
“一辈子。”杭煜加码。
“嗯呐，一辈子。”
你动
两人吃完大餐已经快七点半，回来时又逛了趟超市，杭煜居然在超市里碰到熟人，是在社区医院挂水的一个年轻人，两人当时挨着座位坐，闲聊过几次，此刻他身边也跟着女朋友，只不过两人面色不虞，像在吵架。
看见杭煜，男人当即拉着自己的女朋友过来，指着杭煜冲她说：“看到没？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家女朋友天天陪着来打点滴，风雨无阻，每次过来，不是带苹果喂他吃，就是带西瓜喂他，一口一口的喂，馋死我了都！你呢！我打了一周的吊针！你一次都不去看我！也不给我带水果！连杯水都不给我倒！你知道我在那边打点滴多孤单吗！我还要吃他俩喂给我的狗粮！”
杭煜：“……”
袁羽：“……”
“你知道他做什么工作吗？他无业游民，他说他不上班，因为他女朋友养他！你看看！他女朋友长得多好看！好看就不说了！还善解人意！知道他受伤了，人就不让他工作。你看看你！我就生病请了一星期假，我差点被你骂成狗！生病了怪我吗！我没有好好赚钱吗！我赚的钱不都给你花了吗！你不关心我就算了，凭什么还要骂我！你为什么不能学学人家女朋友！我也想要你养我啊！”
袁羽：“……”
杭煜：“……”
杭煜单手搭着袁羽的肩，小声说：“听见没？女朋友，夸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