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凉风萧索,林听晚裹着自己的棉衣,后悔没多套件衣服出?来,十二月的北风,湿冷湿冷的,刺骨得?冻人,林听晚缩着脖子,漫无目的地走着。
她?不太?知道该吃什么,兜兜转转居然走进?了那条商业街,那条她?第一次来时去过的地方。
她?记得?第一次来这里她?还迷路了,是好心的“许大少爷”给她?送回家的。
那时,她?和许津南也才第一次见面而已,虽然嘴上说着麻烦,身?体上却很诚实地把她?送回去了。
其实这条商业街离小区不算近,也不算远,就是弯弯绕绕,显得?很长。
待她?熟悉了这一带地界后,也不会?迷路了。
下午五点多,真是吃晚饭的时间,这边很是繁华,街边商铺亮着五彩斑斓的光,两边小摊子冒着热气?,冬日的傍晚,人流来来回回,说话时,哈出?了热气?,好热闹。
林听晚一路走一路看,鬼使神差地,她?走到最尽头一间面馆前。
上面依旧是五个泛着红光的打字好再来面馆。
透明玻璃门上贴着欢迎光临的字帖,林听晚拉开玻璃门,掀开塑料门帘。玻璃门上,一个小牌子叮当两下,上面写着本店打烊
凉飕飕的风灌进?这间小面馆,里面一众抬头鹅齐刷刷望向她?。
林听晚愣在原地,她?脑子里在想,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这不是面馆吗?怎么变成烧烤店了?
面馆里好几张桌子拼在了一起,中间架着一个一大烧烤炉,肉放在上面滋滋作响,一群人围在这烤炉,喝酒,撸串,划拳,打牌,热闹极了。
其中,倒是有个无人敢惹的角落,安静极了,格外突出?。
旁人无论再闹哄,好像丝毫干扰不到他。
期间好几个女生想找他搭话,却纷纷被他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劝退了,有的自讨没趣,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他几眼,实在是太?帅了。
许津南专心埋着头,根本没注意有什么人进?来了,又有什么人出?去了。
他头也没抬一下。
此时,林听晚倒好像个不速之,她?今天穿了身?毛茸茸的兔子外套,大大的兔子耳朵垂着,乌黑的发丝及腰上,她?懒得?换鞋,就套了双毛毛拖鞋,衬得?她?很像个动?物。
李青山是店主的儿?子,他先?开了口,“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打烊了。”
这么早打烊吗?林听晚扯了扯嘴角。人群中,立马有人叫住了她?,“哎哎哎,等会?儿?。”
江一帆手里还攥着一手牌就跑过来拉住林听晚,“不儿?,朋友朋友,都是认识的。来都来了过来吃点。”
李青山叼着根牙签道:“朋友就进?来吧,别客气?,吃点。在座的都是认识的,都是朋友。”
人家都这样邀请她?了,林听晚不好再拒绝,她?看着人群,站着不知道该坐哪儿?,虽然有空位,但是旁边是不认识的人,就很尴尬。
有人叫了她?,是一个角落里传来的。
语气毋庸置疑,“林听晚,过来。”
众人纷纷看向那个一直坐在角落生冷的高岭之花,原来,是许津南的朋友!
于是众人看林听晚的目光又不一样了。
男生们都猜测着,不儿?,难道阿南这颗铁树终于开花了?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
林听晚看见许津南,眼睛一亮,“你你,你也在这儿??”
许津南挑了下眉,一手支着脑袋,眉眼带笑地看她?,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坐这儿?。”
林听晚乖乖坐过去,这一块,就属他那边最干净,地上没有各种果屑骨头等垃圾,桌面上也一尘不染,有的只是几本五三摊在桌面上。
林听晚舔了舔嘴唇,“你,吃东西的时候,还努力学习呐。真勤奋。”
她?本意是想夸一下许津南,她?心中有疑惑,所以这话说得?不坚定,旁人听来,莫名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旁人:我c,这是?什么关系,敢一来就嘲讽许津南?
刚才他一个人缩在角落,他们可是丝毫不敢打扰啊。
怎么这姑娘一来,就,贴脸打大。
谁能?想到,许津南却只是浅浅一笑,温和又真诚地说:“我只是觉得?无聊,所以写写作业打发打发时间。不过能?得?到大学霸的夸赞,我很荣幸。”
那边串签,烤肉,撸串的众人表面做着自己的事情,实际竖着耳朵在听这边的对话的,内心:我操了都。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许津南啊!
真是见了鬼了。
林听晚心急口快道:“别,我没这么大面子。”
还别说,有时候,林听晚的嘴毒就是那种吃饭吃到沙子的感觉,关键是她?自己丝毫察觉不到,这么个可爱乖巧的女生,谁能?想到,张口就是阴阳怪气?,一句话能?噎死人。
许津南也像是没有感知似的,依旧耐心,依旧笑吟吟,“可是你在我那就是有那么大面子,不行?吗?”
林听晚心跳一滞,一时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她?知道她?旁边这个人,往往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击中她?内心最深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将她?的心理防线击得?溃不成军。
她?讷讷问他,“你总看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许津南问:“你是谁?你是哪里来的小兔子?”
林听晚摸了摸自己的毛茸茸的外套,还有长长的兔子耳朵,模样像个真真实实的兔子,她?被他逗笑了,反问他:“那你是谁?你是哪来的大狼狗?”
许津南歪歪头,“我是小兔子的大狼狗。”
旁边张大海受不了这两人腻歪,插一嘴说:“大狼狗不是要吃小兔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