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1)

“…………”

徐雪松的笑意消失了,忌惮的看了一眼无情,道:“我自然不是一个聋子,可谁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区区一个无情而已,想让爷放弃这么个美人,绝不可能!”

温柔乡,英雄冢,果不其然。

他一听见二人开口,心中其实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可玉夫人如此绝色,怎么能被其他男人拥在怀中,今夜不得手实在不甘心!

玉夫人抚了一下鬓发,幽幽的道:“这么说的话,看来你是不打算束手就擒了。”

太可惜了,这么动人的月色,很适合做一点成年人应该做的事,尤其是无情一身杀气的冷淡样子,危险、迷人极了,如今却注定要浪费一点时间,给这个不相干的家伙。

“哈哈哈哈哈,束手就擒?”徐雪松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不由得冷笑一声,目中寒光一闪,道:“美人儿,你站远一点,等爷们解决了这个残废,就来与你春宵一度。”

他一说话就不干不净,让人恶心,动作却快如疾风,谈话之间,金蛇软剑已化作一道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无情刺去。

无情面沉如水,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掌藏在袖中,已扣住一枚飞蝗石,眸中杀意凛然,道:“口舌恶业,建议阁下少说为妙。”

他的目光十分锋锐,宛如一道刺人的冷光,能直接看到人的心里去,暗器明发,一击即中,与剑光相击发出一阵刺耳的争鸣。

玉夫人温柔入骨,高洁如云中之月,是千古罕见的绝代佳人,他在梦中也不敢出言亵渎,怎么能让宵小搬弄口舌,随意侮辱!

徐雪松一击不中,目光阴沉,剑气的威势却不损分毫,荡开的风如刀子一样,忽然狰狞一笑,道:“江湖上谁能想到,名捕无情也是贪恋美色之辈,而且还求而不得。”

“…………”

无情一言不发,苍白、俊美的脸上平静如一潭死水,心知此人是想用言语来动摇自己的心志,并不为此而分神,轮椅上的十几道机关已在启动状态,射出暗器进行牵制。

徐雪松心中不由得暗骂了一声,剑刃无论怎么进攻,也一点不能接近他三尺之内。

他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咬牙坚持了一阵儿,又道:“这位玉夫人,想来已嫁过人了吧?一想到这么个绝代佳人曾经躺在其他男人的身下,难道你就不嫉妒,不痛苦?”

无情已不耐与他耗下去,冷冷道:“你这种犯下灭门惨案的凶徒,通常而言没必要生擒,若不是还有些线索要问,我通常会立即杀了,你最好不要让我有理由这样做。”

他的袖袍翻飞,身形如一只冲天而起的白鹤,一个没有腿的人,竟然可以在半空之中不借力悬浮,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轻功!

“这不可能,这决不可能……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在半空中漂!你是鬼不成!”

徐雪松一脸骇然,这才明白无情方才并没有用上全力,而是顾忌玉夫人,用暗器把他逼到了房间中的一角,连逃都没地方逃。

他的视线下意识看向玉夫人,想挟持了这个美人,可一见到烛火下她的容光,这个心思立刻偃旗息鼓,消失的一点也不见了。

下一刻,一只寒光凛凛的梅花镖插在了他的肩头,传来一阵难以忍耐的剧痛,与此同时,四根银针飞射而出,锁住他的经脉。

徐雪松双腿一软,彻底失去了力气,只觉得身体僵硬,似乎掉进了雪窟窿一样,浑身从指尖冰冷到了脚心里去,骇人的不行。

无情也回到了轮椅上,难得出手,对他病弱的躯体很有负担,才一会的功夫,呼吸已有一丝加重,眸光冷漠,淡淡的道:“我问一个问题,你就回答一个,明白了吗?”

徐雪松咳嗽了一阵,吐出一口血来,咬牙哼了一声,嘴硬的道:“呸,你这审问的技术可真差劲儿,想从爷们嘴里套话,就好点态度,低声下气求爷们一句还差不多。”

无情瞥了他一眼,语声冷清的道:“你已是阶下之囚,性命就在我手中,我要杀就杀,你若是暂时还不想死,就不能不答。”

他这时看起来,才有办案时不近人情的冷峻气势,令人胆寒,不疾不徐的道:“不过你就算是说了,也只是晚一点死而已。”

徐雪松:“…………”

这他妈也太耿直了,骗都不骗一下,这么审问谁会告诉你啊!不如直接杀了算了。

不过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只要不被当场处死,而是压入大牢,就有机会逃脱他的掌控,一旦离开赵城,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一想到这里,徐雪松扯了下嘴角,很有眼力见的呵呵一笑,道:“江湖人,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谁不想多活几天?无情大爷有什么话随便问,小人定知无不言。”

于是无情从袖中取出一张文书,问了几个定州灭门惨案的细节与线索,确认一切无误之后,令对方按了个手印,算画押结案。

然后,他在徐雪松目瞪口呆、怀疑人生的目光之中,笃定一般开口,道:“晴雪寺中的和尚.淫.人.妻.女一事,你知晓多少?”

徐雪松的目光惊骇,赶紧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番,确认此前从未在寺中见过坐轮椅的人,不由道:“这不可能……你不过才去了一次晴雪寺,又没有破绽,为何知晓此事?”

他的神色惊疑不定,怀疑寺中有人对外透露了了尘的勾当,一起出卖了自己,不然无情一个捕快,怎么会与一个美人一起去晴雪寺上香,肯定是为了引诱出他们的马脚。

第105章 望舒(十四)

无情冷冷道:“我问,你答。”

他有一张清俊的脸庞、一双冷的彻骨的眸子,这么看过来时,无端让人觉得胆寒。

徐雪松头皮发麻,生怕一言不合会被他就地正法,忙道:“无情大爷,不是我不愿意交代,可你追了爷们一路都没歇过脚!”

他一脸你在强人所难的表情,道:“说起来,我就比你早来赵城三五日,能知道什么线索?”

无情依然端坐,冷视他道:“你在晴雪寺住了几日,以你‘金蛇行者’的本事,上下想必已打探清楚,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

徐雪松:“…………”

他一咬牙,心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径直道:“了尘和尚有一种迷药,加入茶水中可以让人昏睡不醒,味道与梨花相似,来寺中祈福的女客,几乎没有人能逃得过魔爪。”

玉夫人远山眉一蹙,道:“晴雪寺上下有几十名僧人,又有行者日夜扫洒,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兽行,检举揭发么?”

徐雪松不由嗤笑一声,忍不住道:“美人儿,你也太天真了一些,这样的淫寺上下一气,僧人都是一个德行,哪会有例外?”

他一扬眉,道:“和尚是什么东西,男人,还是一群三四十岁的男人,为了逃避徭役而出家,不能还俗去娶妻生子,晴雪寺求子这么灵,说不定都是这些和尚的功劳。”

玉夫人神色变冷,斥道:“污浊之地!”

她被恶心的不行,一想到还在晴雪寺饮了一杯茶,吃了一口膳食,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了,不得不喝一杯蜂蜜水才压下呕意。

无情抚了一下美人的背,以示安抚,又递过去一块雪白的帕子,这才道:“继续。”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淡漠的像一尊玉雕的人像,或许是见过太多的奇案,追捕过更可恶的凶徒,神色之中看不出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