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真?是无凭无据,他又不是女性,又不需要参加那么多的宴会。上流社会的富太太哪里看得上他一个从中等星区来的二婚男人?
他购买那些手表胸针,宝石翡翠,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在屋外的温梨嘴角微勾,原来长大之后发现自己自以为强大的敌人在此刻变得这么的弱小愚蠢,自私贪婪。
人心?不足蛇吞象。
早晚玩火自焚。
温梨也不进?去怼他,摇摇头离开了?,倒是依靠在门框的陆嘉南回头看见了?少女离去的背影,瞧她站在的地方,神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因为她站在了?陆嘉北的门口。
所以他们俩……搞什?么骨科?
陆嘉南看见此情?此景,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有些酸涩,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可能是作?为自己的双生哥哥,陆嘉北在今天没有站在他和?父亲的一边,而是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帮着温梨说话。
也可能他心?里有了?些许的嫉妒嫉妒自己的双生哥哥。但是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嫉妒,总不能是因为陆嘉北和?温梨走近了?,所以他嫉妒了?自己的哥哥。
他不知道,他也不想承认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在困扰着他。
“……”
陆嘉北从离开餐桌后,就一直坐在了?自己的房间里,盯着那张重复在笑的视频,那是温梨拍全家福的照片演变而来。
温梨就这么打开了?房间门,看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照片,微微红肿的脸颊上透露着不解,甚至是愤怒。
他好?像很讨厌看见温梨的照片,但是他又不得不盯着温梨的照片,所以他心?中有一团火,很讨厌现在的自己,很讨厌现在没有理智的自己。
他想拿起旁边的鼠标砸过去,鼠标透过虚无的屏幕,怦然落地,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这道声音也砸在了?他的心?底,他眼神闪过一丝清醒,随即又像是没入白雾中的旅人,找不到方向,脸上露出挣扎迷惘的情?绪。
“原来你在看这张照片。”
“为什?么要把它制作?成视频?而且还?是我笑的模样,难道你不知道这一天我都在哭吗?”
少女软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却?感?觉背后一阵发冷,冰冷蔓延全身,浑身上下出现了?些许冷汗,“滴答”滑落。
“但是我觉得这事应该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少女穿着粉色碎花连衣裙,蕾丝装点她的胸前,她好?像是要去度假一般惬意轻松。她翩然走进?他的身边,侧脸温柔,贴着他的耳边。
“毕竟那一天是你在我的身上放了?老鼠。”
“一只死老鼠,又黑又脏,又臭又硬。”
少女纤细的手指轻轻撩起他额前凌乱的发丝,声音又轻又痒,像是情?人间的絮语。
但是,他感觉到从所未有的冰冷透过四肢百骸,席卷全身,他控制不住地发抖,浑身颤抖,冷得像从冰窖里走出来一样。
可是他的冷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心?底的害怕。
“不是我……”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少女的手在他身上游走,他能感?觉到那只死老鼠的触感?,像少女所说的那样,又黑又硬,又脏又臭。
透着一股肮脏、腐败的味道。
他不愿意回想起来那天的事情?,紧紧地闭上双眼,四处躲避,四处游荡,像幽魂一样把自己埋进?了?书?桌的角落,双手抱头。
嘴里念念有词,为自己辩解。
“不……我什?么也没有做。”
现在的他不愿意回想,当时他在她身上做的恶。
真?的很痛苦,也许他就应该像个懦夫一样躲避那些事情?。
他根本不愿意回想起来。
拍全家福的这一天,其?实?是温梨最?期待的这一天,因为她离自己的母亲温向烛又更近了?一步,这是她为数不多亲密母亲的机会,所以她把这个机会看得很重。
也许是从温向烛身上要找寻到迷失的母爱,也许是从温向烛身上得到家中的话语权。总之她在这一天做了?充足的准备,穿了?自己认为最?好?看的衣服。
“哟,你这死丫头也过来拍全家福?”
陆嘉南穿着名牌衣服,俊朗的外表,高大的身形,加上几分干净清爽的气质,走在外面都能被要联系方式。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模狗样的哥哥,他却?能在她的面前展现出自己最?大的恶意。
温梨不明白,她明明是温向烛的亲生女儿。为什?么在家里却?像一个养女或像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仆一样可以被任人戏耍,尤其?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和?兄长。
披头散发的少女小心?翼翼地撇过头,将小脸埋进?阴森森的黑发里,低垂着头,好?像是地上有金子一样,不愿意抬起头,不愿意与他们对视。
她只是不想与之为敌,那样会很麻烦。
只要沉闷、无趣,他们就不会把自己放在心?上。
只是她没有想到,陆家双生子生来便是邪恶的恶魔。
就在陆嘉北一个眼神下,陆嘉南笑眯眯地看着少女走下楼梯,从袋子里放出快要死掉的老鼠。
那只老鼠看见了?生的希望,拼尽全力地往下奔跑,一股脑地往下跑,咬了?几口少女,她被吓了?一大跳,立即尖声高叫。
“啊”
“叫什?么叫?不知道今天拍全家福,能不能安静点?又是你们两个兄弟,是吗?怎么不看着你们妹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