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宇听到俞北的话,害怕俞北下一秒真的打电话让韦德过来,到时候韦德在一巴掌打在自已脸上,难堪的只会是自已,又看了韦宵一眼,立马就转过身离开了。
俞北看着韦宵情况不对 ,伸过手拉过韦宵自虐的手,也不管季宇跟韦宵说了什么,俞北说道“想回家了对吗,走吧,我们回去了”也不敢还要跟这些交谈什么,先带韦宵回去给宁泽看看先再说。
看着韦宵还想挣开自已,又不愿意走,俞北又问道:“累了?”
韦宵不语,随后没反应过来,直接被俞北打横抱起,俞北把他脑袋往里扣了扣,柔声道“宵宵别闹哈,今晚这里可是人很多的”。
韦宵想到季宇说的那些话,压抑心里的情绪,埋头在俞北的怀里不敢动,因为自已有自尊心,不想丢人。
俞北看着怀里的人乖得很,在抱着韦宵从后门走了出去,一直到停车场,才把韦宵放了下来,看着韦宵发红的眼眶,又问道“宵宵,跟我说,季宇跟你说了什么?但是不管说了什么你别相信他,知道吗?”
韦宵抬眸看着俞北,想到季宇说的那些话,立马又把俞北的手睁开,语气清晰的说道“不是的 。”
不是的,自已不是不要脸的,自已想过离开俞北,可是做不到,对母亲来说……自已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是就会觉得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什么不是的?”俞北疑惑的问道,心里真的不知道季宇这狗东西到底跟韦宵说了什么,可是看着韦宵的眼眶发红,眼泪也快溢出了的样子,立马就抬手擦掉,想问什么,可是韦宵的嘴里依旧是念叨着不是的,俞北叹了口气,又擦了擦韦宵的脸颊说道“好了,不要相信他的”又把韦宵搂进的怀里,等缓了好一会,才开车带韦宵回去。
但是这件事情,已经给韦宵的心里造成了更大的刺激,整个人也变得更恍惚了起来,仿佛是找不到方向的船只一般,久了便溺下了水里。
翌日,江舸疲惫的坐在办公室里,抬手揉了揉眉心,不知道等了多久,都没有等到江祈安来公司 ,拿出手机又给江祈安打了一番电话,可是冰冷机械声却从手机里传过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只是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江舸叹了口气,自已把手机放回到了桌子上,旁边还放着昨天晚上苏徵递给自已的录音笔,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加上一晚上没睡,头也是疼得很,今天早上起来,下楼就看到苏徵已经做好早餐放在桌子上,自已坐在沙发上发呆着,江舸喊了句“阿徵……”。
“吃早餐吧,我先上楼了”苏徵淡淡的说道,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两个人的氛围更加冷了些,苏徵也好好想了想,可是有些事情,没办法就是没办法,倒不如两个人先冷静一段时间。
苏徵朝楼上走去,江舸看着盘子里的早餐心里也不是滋味。
叹了口气,随后拿过手机,录音笔,还有车钥匙,走出办公室,跟秘书交代了几句,就下楼开车出去了,不久后便在lanka门口前停下,打开车门走进去,看到柜台前的服务生在擦杯子,问道“江祈安在这里?”
服务生愣了几秒,老实说道“在,可是祈哥已经两三天没下过楼了”。
“我是他哥,去让他下来”江舸坐在椅子上说道。
“这……祈哥的房间锁着,钥匙也是祈哥自已拿着,所以……”服务生为难的说道,毕竟这两天,给江祈安送的吃的,除了一些果盘跟酒留着,基本上的都被退了出来。
“行吧,带我上去”江舸重新站起身说道。
“这……”服务生更加为难了,因为江祈安说过,没有事不要去打扰他,否则全部辞了。
“有什么事我负责”江舸语气清冷的说道,服务生愣了几秒,随后才带着江舸上去,到江祈安房间门口时,就说道“先生,就是这了,但是没有钥匙……”
“行了,下去吧”江舸说道,服务生听了话,很快就转身下去了,江舸看着锁着的房门,用力的敲了敲,可是还是没有人回应,江舸一脚踹了上去,硬生生的原本锁着的房门踹开。
随后走进去,就看到江祈安躺在床上睡着,脸上还起着不正常的潮红,房间里更是一股浓郁的酒味。
第218章 予淮,我……想你了
地上,桌子上更是散落着许多的酒瓶酒罐,江舸立马走过去,看着江祈安脸上泛起的潮红色,立马伸出手探了探江祈安的额头,结果发现热得很,江舸试着叫江祈安的名字,看看能不能把人唤醒,可是江祈安已经高烧昏迷过去,听不到一点江舸叫的声音。
江舸立马把人从床上拉起来,把江祈安的手架到自已的肩膀上,随后就立马扶着人下楼。
服务生原本听到江舸踹门的巨响声,吓得声都不敢吭,就打电话把齐寒叫过来了,可是看到江舸把昏迷过去的江祈安扶下楼,心里就更慌张了,站在原地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江舸没理会这些服务生,直接把江祈安扶出了酒吧门口,开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房间里,苏予淮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的东西正是生日的时候,江祈安送的生日礼物,脑子里回想着生日那天晚上,江祈安对自已说的话,明明才过去一个月多,快两个月的时间,苏予淮却觉得隔了好久,那些话也变得跟自已好遥远,垂下眼皮,仔细的看着立在盒子里的这枚戒指,苏予淮的心口又隐隐作痛起来。
……是时候要把这枚戒指还给江祈安了吧?
苏予淮想着,当初自已没有坚持听江祈安的话,没有把这枚戒指一直戴着,害怕的就是有一天会变成现在这样,可是并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是时候该还了。
苏予淮坚定的做出来了决定,随后伸手把戒指盒合上,拿着就打开门走出了房间,走到了那间让江祈安住的客房,打开门走了进去,虽然说是给江祈安住的,可是江祈安却没有在这里睡过几天,自从自已那次在齐家的庄园崴了脚以后,江祈安嘴里喊着要照顾自已,就直接跑过去跟自已同床共枕,后面在一起了以后更是,所以这间房间,有江祈安的东西,可是并没有属于江祈安的那股气息。
苏予淮深深的叹了口气,又垂眸看着手里的戒指最后一眼,愣了一会,直接就放进了江祈安冬天常穿的一件大衣里,随后便转过身走出了房间,走到门口,握着门柄想关上门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仿佛也像是在告别这一段感情一般,嘴角轻轻地蠕动了一下,强忍住情绪,直接把门关上了。
走回房间的时候,苏徵刚好端着给苏予淮切好的水果从楼下上来,看着苏予淮发红的眼眶,就知道怕是又哭过了,可是苏予淮为了不让苏徵担心,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淡淡一笑道“哥。”
苏徵抿了抿嘴,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随后便开口道“来,哥跟你说点事”随后便把苏予淮带进了房间里,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下。
“哥,什么事?”苏予淮轻声问道,压抑着心里那一直想往上窜的情绪,想在苏徵的面前表示自已真的没事,可是却骗不了苏徵,苏徵也不打算揭穿。
“想去法国吗?”苏徵询问道,听到昨天晚上苏予淮说的那句话以后,自已也想了一晚上,或许只有离得远远的,予淮才会把心里的这些事情放下,把江祈安,把这段感情放下。
“我……”苏予淮不知道要说什么,心里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决定,离开吗,自已也不知道自已能不能放得下,不离开吗,可是又不想看到江祈安跟别人在一起,这样子,自已会更加的崩溃。
“我那边刚好有一个工作,所以想着这么久没回去过了,也带你回去看看,也不知道史密斯夫妇怎么样了”苏徵说道,还在法国的时候,医生建议多带苏予淮出去走走,对病情有一定的好处,苏徵听了建议,便想着带苏予淮出去走走也好,免得整天憋在家里不出门,所以在带苏予淮离开法国之前,苏徵便把在法国买下来的一栋房子,租借给一对法国的夫妇住,这么多年了,这对夫妇依旧是住在那,前段时间还跟苏徵说,他母亲以前种下的花被照顾的很好,今年又开了很多花,原本苏徵以为很少有机会能再回去了,可是现在,想着带苏予淮回去看看也不错。
苏予淮听到工作两个字,便立马问道“你不跟江舸哥去吗?”看着苏徵跟江舸出差习惯了,苏予淮便条件反射的认为了。
苏徵摇了摇头,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心里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江舸爱自已,自已也爱江舸,可是未必就能一起走得下去,自已也没有信心跟江舸在这份感情上赌一辈子,毕竟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完美的。
“要跟哥一起回去吗?”苏徵又问道,带着苏予淮走,总比看着苏予淮在这里一天天的难受,心里知道苏予淮没那么快放得下江祈安,亦或者是一辈子都忘不掉,可是有些事情 ,多少还是得知道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苏予淮想了许久,才轻轻地点下了头。
还是走吧,这样也不用看到江祈安以后跟别人一起时,自已会难受了。
现在该断的也要断干净了。
医院里,江舸看着手里的化验单,抬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也不知道在臭小子是喝了多少酒,原本才生病没好多少天,现在又高烧烧了起来,叹了口气,推开门走进病房里,护土已经给江祈安挂上了水,原本潮红的脸色也已经退去,现在脸色变得苍白得很,江舸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这从小到大就闹腾的人,联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不禁得怀疑自已这么多年带着江祈安是不是带错了,如果好好的管住,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忍不住的思考了起来,沉思了好一会,听到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予淮”才把江舸的思绪拉了回来,回过神来看向江祈安,人还没有醒,只是喊完一句予淮以后,又接着迷迷糊糊的说道“你不要不理我,不要赶我走,我错了。”
江舸看着,叹了口气道“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随后又倒了一杯水,用棉签蘸湿,擦了擦江祈安快干得脱皮的嘴唇。
苏徵坐在客厅里,想着等看中午江舸回不回来,想跟他把事情说清楚,可是坐了好久,江舸都没有回来,苏徵看了一眼时间,忍不住叹了口气,想想也是,发生昨天那些事情,又怎么可能像平常那样,两个人现在见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都是心照不宣的,透过落地窗望向外面,心境也不似往常,回过神来把手机放下,想着还是算了,等江舸晚上回来再说吧,这一次也不再像两个人十八九岁那样任性了,有些事情有必要当面说清楚了,江舸等了自已八九年,这次,就让他别再等了吧。
天气晴朗,可人的心境却像阴天一般,韦宵抬头望向窗外,看着挂在空中的太阳,自已却仿佛像是活在阴暗里一般,有些东西,看不到,也抓不到,季宇的话就像是一把致命的刀捅在心口,让韦宵痛得久久的喘不过气来,或许这些伤人的话扎得太深,昨天晚上即使是俞北把自已从酒会是带回来,让宁泽安抚着自已的情绪,可是韦宵却久久的都不能回过神来,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已,不是这样的,自已有自尊心,不是不要脸的人,自已想过要放下俞北的,可是自已做不到,嘴里一直碎碎念的说着“不是的”这三个字。
宁泽看着,尽管尽最大的能力去安抚着韦宵的情绪,可是韦宵并不像自已以前的那些别人一样,韦宵仿佛就像是沉浸了在自已的世界里出不来,最后没办法,只能给韦宵吃了些抗抑郁症的药物,到了晚些的时候,又给韦宵喝了一小杯带安眠药的牛奶,韦宵这才渐渐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