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1)

永安帝到行宫的第一晚,没有召人侍寝,跟着来的妃嫔都格外失望,本以为在宫里的时候人多,想要侍寝机会少,来了行宫,总共就这么几个人,怎么着机会也会多不少,没想到永安帝第一晚居然没找人侍寝。

第二晚的时候,在几个妃嫔翘首以盼中永安帝点了姜蔓侍寝。

这个结果虽然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但是大家还是难掩失望。

幽香居里,孟婕妤身边的贴身大宫女忍冬一边帮着孟婕妤拆卸钗鬟,一边道:“主子不必失望,这次来行宫皇上总共就带了您们五位妃嫔,就算是姜昭媛受宠,皇上也不可能天天召她侍寝的,皇上能带主子来行宫,说明主子在皇上心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说不定皇上明天就会召主子侍寝了,主子要是能趁着在行宫的这次机会怀上龙种,生下皇子,那主子一定会比姜昭媛更受宠的。”

孟婕妤看了眼铜镜里的面容,闭上了眼睛,什么话也没说,忍冬最是了解孟婕妤的性子,见此也乖乖的闭上了嘴,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幽泉殿,姜蔓陪着永安帝下完了一盘棋,永安帝让人收拾了棋盘和棋子,问姜蔓道:“爱妃在行宫住的可惯?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姜蔓笑着摇头,“谢皇上关心,行宫里很舒服,妾身住的很开心,没有不满的地方,不说妾身了,就是二皇子在行宫里都住的十分开心,每天晚上都一觉睡到天明。”

幽泉山上本来就比京城凉爽,到了晚上更是凉,姜蔓在京城的时候晚上睡觉要是旁边不放冰盆,半夜总要热醒,可在行宫里,姜蔓晚上睡觉都要盖一条稍微厚一点的被子,不然还会觉得凉。

永安帝笑道:“爱妃住的惯就好,爱妃住的惯的话我们就在行宫里多住一段日子,等到七月底,八月初我们再回京。”

七月底,八月初再回京?那就是说等到凉快了才回京吗?这对怕热的姜蔓来说可以算是个好消息了。

只是二公主的婚期在八月初六,要是他们八月初再回京,那岂不是说她们要等到二公主成婚跟前才回去吗?看样子,二公主这次是彻底的惹恼永安帝了。

也不知道冯昭仪和二公主意识到了没有?

姜蔓想多了,冯昭仪和二公主这会儿正为了婚事如愿以偿高兴,忙着操心出嫁事宜呢,哪有心思寻思永安帝到底高不高兴。

二公主托腮坐在桌子前,对冯昭仪道:“母妃,据说韦公子喜欢前朝毛宏邈的画作,我记得父皇好像收藏有两张毛宏邈的画作,你说我能不能求父皇把那两张画作赏给我做陪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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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栀子花

毛宏邈是前朝的丹青大家,尤擅画山水,他笔下的山水景物特别富有神韵,气势磅礴,令人观之就仿佛处身于山水之间一样。

但是他现存的书画却不多。

毛宏邈书画可以算是一绝,不过在他生前的时候却并不出名,他不善庶务经营之道,只醉心于书画之上,晚年的时候家境败落,毛宏邈想要买画糊口,却没有遇到伯乐,不被人欣赏。

毛宏邈连连碰壁之后,一气之下将自己一生的心血都付之一炬,此后一直到离世之前,毛宏邈都再没有动笔做过画,现存于世的毛宏邈画作不超过五幅,都是毛宏邈生前是送给友人的。

毛宏邈离世后,毛宏邈其中一个友人意外结识了前朝另一有名丹青大家庞闵,庞闵成名很早,在当时已经是闻名天下的丹青大家了,要是谁的画作能被庞闵赞上一句,那立马就能从无人问津变的价值千金。

毛宏邈的友人把毛宏邈的画作拿给了庞闵看,庞闵看完对毛宏邈的画作赞不绝口,恨道:没有早一点看到这幅画作,不然倒可以和毛宏邈好好讨教一番。

庞闵的这番话传出去之后喜爱丹青之人都对让庞闵赞不绝口的毛宏邈感到了好奇,想要找到他的画作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画作让庞大家这么的欣赏。

可一番寻找之下,才发现毛宏邈传世的画作非常稀少。物以稀为贵,再加上之后又有几个见过毛宏邈画作的丹青大家对毛宏邈的画作也是称赞有加,毛宏邈的画作一下变得千金难求起来。

到了景朝,流传在外的毛宏邈画作已经多是仿品了,真迹难寻,二公主听说韦三公子遍寻毛宏邈的画作而不得,觉得若是自己嫁过去的时候能带去两幅毛宏邈的真迹,韦三公子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的。

冯昭仪对毛宏邈的画作珍贵程度根本不了解,她听了二公主的话后一口答应道:“不就是两幅画吗,放心,母妃回头和你父皇说让他把那两幅话赏给你。”

“谢谢母妃。”二公主想着韦三公子看到两幅毛宏邈真迹后感动于自己对他的心意,对着自己更加柔情蜜意的情景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意。

姜蔓在行宫的日子过的十分的充实,要带着二皇子到处玩耍,陪着太后说话,偶尔还要陪着永安帝赏景作画写字,或者下棋品茶。

转眼间,她们到行宫已经半个月了,京城天气虽然越来越热了,但行宫却依然凉爽。

这半个月里,永安帝除了找姜蔓侍寝外再没有召其他人侍寝。

这让满心希望能在行宫中多几次侍寝机会的孟婕妤等人对姜蔓恨的牙痒痒。

这日,太后兴致突起召了德昌班的来行宫唱堂会,戏台搭在了幽荷苑,不管是永安帝还是在行宫的妃嫔,大臣家眷都收到了邀请。

“太后娘娘怎么突然间想起请大家听戏了呢?”敛秋一边帮姜蔓梳头,一边道。

“可能就是单纯的想要热闹热闹吧。”太后自来了行宫之后,好像整个人都随心所欲了不少,所以姜蔓觉得太后这次请大家听戏,可能真的只是想要大家热闹热闹。

姜蔓说完,拿着支步摇对着镜子在自己头上比划了一下,放在一边,又拿了支红珊瑚发簪比划了一下,还是放在了一边。

“哦。”敛秋点了点头,从姜蔓的妆奁里挑出了一支风色的珠花,在姜蔓梳好的发髻上比划了一下,“主子,这个呢?”

姜蔓点了点头,“插上试一试。”

敛秋把珠花斜插进姜蔓的发髻中,姜蔓照了照镜子,道:“好像缺点什么。”

敛秋歪头想了一下,道:“奴婢知道缺什么了,主子您稍微等一等。”

敛秋说着就跑了出去,姜蔓喊她都没有喊住,摇了摇头,姜蔓把自己手上戴的金喜蝶纹镯子摘了下来,换上了一对竹节式琉璃对镯,镯子晶莹剔透,又带着淡淡的绿色,看起来就清爽无比。

她今天穿了一身水绿色的襦裙,袖子上搭了一条比衣服颜色深了一些的湖绿色披帛,配着这对镯子刚刚好。

姜蔓换好了镯子,又等了一会儿敛秋才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挽冬把手中的帕子递给敛秋,让她擦了擦脸上的汗,问道:“你干什么去了,怎么累成这样?”

敛秋把手伸了出来,手里拿着她刚摘来的栀子花,“这是我刚从我们幽篁苑外面摘回来的栀子花,给主子戴起来应该很合适。”

幽篁苑外面的栀子花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花匠培育出来的新品种,并不是常见的纯白色,而是一种白绿的颜色,猛一看像是白色,又像是绿色,反正非常好看。

姜蔓看着敛秋手中的花枝,摇头道:“这个颜色的栀子花本来就只有那几朵,还让你给祸害了一部分,照理那些花的花匠得心疼了。”

敛秋吐了吐舌头,狡辩道:“不是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吗?那花儿长在那里总是要败的,若是就那样的败了才可惜呢,还不如让奴婢采了给主子戴,这样那些花开的也算是值了。”

“至于说照理那些栀子花的花匠会心疼,那就更不存在了,照理那些栀子花的花匠知道我要摘几朵栀子花给主子戴,亲自拿着剪刀挑了最好的几朵剪了下来,让奴婢拿回来给主子戴呢。”

姜蔓的受宠稍微长点眼睛的人都能看的见,永安帝来了行宫这么久,侍寝的却只有姜蔓一个,而且当时安排住所的时候,可是永安帝身边的赵全福亲自叮咛了行宫这边的人,要把姜蔓的住所安排的离永安帝住的幽泉殿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