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赵全福道。

“嘿嘿……”阮良英傻笑两声，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看来我以后要和师父学的地方还多着呢。”

“知道就好。”赵全福自得道“你师父我伺候皇上这么多年，皇上的心思不敢说能全部猜中，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次的事情就算是真的和那位有关系，皇上怕也会把那位摘干净，更何况皇上根本就不相信这次的事情和那位有关。”

不然的话，永安帝也不会让他去查砒霜的来路。很显然，永安帝怀疑这是有人设计陷害那位。

姜蔓睡到半下午醒来才知道大皇子落水的事情，姜蔓吓了一跳，忙问挽冬，“二皇子没事吧？”

挽冬摇头道：“主子别担心，二皇子没事，大皇子出事的时候二皇子不在幽荷苑，而是跟着卿月姑娘去看小马驹了，半个时辰前大公主已经亲自将玩累了的二皇子送回来了，这会儿想必还在睡觉。”

“那就好。”姜蔓放心下来，这才有心思问大皇子的事，“大皇子落水是怎么一回事？大皇子身边没有人跟着吗？”

“这里面好像有些内情。”挽冬道：“大皇子身边的人都被调走了。”

挽冬把大皇子身边跟着的几个人是怎么离开大皇子身边的和姜蔓说了说。

说完挽冬蹙了蹙眉，忧心道：“主子，您说是谁要害大皇子啊，她会不会也对二皇子出手，要不让二皇子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出去玩了。”

姜蔓笑了笑，道：“哪能因为这个就把二皇子拘在幽篁苑里啊，这段时间给二皇子身边多安排两个人，让他们平日里多注意一点就行了，这幽篁苑不比我们云华宫，除了我们自己带出来的人，还有不少原本就在行宫里做事的，所以就算二皇子待在幽篁苑不出去也不会安全多少，重要的还是二皇子身边服侍的人要警醒一点。”

挽冬闻言立即道：“奴婢这就去敲打一番二皇子身边服侍的人，让她们最近皮都绷紧一点。”

“嗯。”姜蔓点了点头，沉吟一会儿，问挽冬道：“你说我把桂枝和桂芮两个拨去暂时服侍二皇子如何？”

桂枝和桂芮两个是姜蔓搬到云华宫后内侍省给姜蔓新添的二等宫女，经过这一年的观察，姜蔓觉得这两人可用，不过对几个二等宫女最了解的还是挽冬和敛秋二人，挽冬又比敛秋心细一点，所以姜蔓觉得这事还是应该问一问挽冬的意见。

挽冬迟疑了一下，道：“奴婢觉得桂叶可能比桂芮更合适一点，桂芮虽然看起来沉默可靠，可她给奴婢的感觉有点怪怪的，不过这只是奴婢的感觉而已，奴婢也曾紧盯过她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奴婢想着既然是要去服侍二皇子的人，还是慎重一点的好，桂叶虽然嘴巴利了一点，但她做事机灵，懂得变通，奴婢觉得她去二皇子身边的话应该更能护住二皇子。”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暂时把桂枝和桂叶两个拨到二皇子身边去服侍吧。”

虽然挽冬对桂芮的怀疑只是来自于她的直觉，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依据，可姜蔓觉得既然心里有这个怀疑，那不管桂芮有没有什么问题，她都不会再把桂芮放到二皇子身边去了，她赌不起。

“是，主子。”挽冬应了一声，就下去办事了。

这头，赵全福查自杀那宫女房间中砒霜的来历查的挺顺利的，害大皇子的人很有可能是再大皇子来行宫之后才动的心思，所以那宫女房中的砒霜也不可能是早就有的，只有可能是最近得来的，他只要从最近出过行宫的人身上查就行。

赵全福把最近出入过行宫的人都查了一个遍，然后发现两天前有一个外出采买的小太监曾经去京中的药铺购买过砒霜。

赵全福审了那小太监，那小太监告诉赵全福，砒霜是姜昭媛身边的桂芮姑娘让他帮着带的。

小太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道：“桂芮姑娘说她得了痔疮，又不好意思和其他人说，她听人说少量砒霜外用可以治疗痔疮，所以偷偷来找小人，希望小人帮她捎一包砒霜回来。”

赵全福坐在椅子上，斜眼看着跪在眼前的小太监，道：“她让你捎你就捎？你就没想过她要是真的需要怎么不直接去找太医，却私下里拜托你从外面给她带？”

负责采买的小太监抬眼偷偷觑了赵全福一眼，道：“小人也问了桂芮姑娘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太医，桂芮姑娘说太医都是男人，她得的又是那种羞人的病症，不好意思和太医说，所以才偷偷来找小人的，小人去药铺的时候也问了药铺的大夫，药铺的大夫说是砒霜外用确实可以治疗痔疮。”赵全福慢条斯理的拨着手中的茶杯，道：“这么说你是觉得你自己没有错，是吗？”

小太监忙磕头道：“不，不，小人知道错了，不过小人也是被桂芮姑娘给蒙蔽了，求大总管饶小人一命。”

小太监是真的觉得自己冤的慌，他之前之所以那么爽快的答应给桂芮带砒霜，不止是因为桂芮姑娘给他塞了不少银子，也是因为桂芮是姜昭媛身边伺候的。

姜昭媛的受宠他们这些行宫里伺候的都有目共睹，他原打算巴结好了桂芮姑娘，让桂芮姑娘替自己在姜昭媛面前美言几句，等到皇上回宫的时候把他也带回宫去。

可谁知道现在却出了这种事，不说跟着皇上会皇宫伺候了，就是能不能活命都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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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究竟是谁的人

小太监想要是早知道这样他当初就应该坚定的拒绝了桂芮姑娘的要求的。

赵全福没有理会小太监的求饶，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拍了拍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身边的阮良英道：“将人先押下去关着吧。”

“是，师父。”

赵全福意味深长的看了阮良英一眼，道：“可要把人看好了，记得搜搜他的身，他既然之前帮别人带过砒霜，难保他自己身上没有，仔细搜搜，别让人自尽了，明白吗？”

阮良英眼追子一转，点头道：“师父放心吧，徒弟明白了，绝不会让他也服毒自尽的。”

赵全福见阮良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人就交给你了。”

赵全福离开这里，就去了永安帝面前，将小太监的供词说给了永安帝听，永安帝听完，原本批奏折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手中的动作，头也不抬道：“之前让你交代齐大忠送到云华宫的人要干净，齐大忠可照办了？”

就算是永安帝没有看自己，赵全福也低垂着头恭敬回道：“皇上的吩咐想来齐大忠不敢不尽心，这个叫桂芮的要么就是真的没问题，要么就是藏的太好了，连齐大忠都骗了过去。”

赵全福说完，没有听见永安帝开口，赵全福又继续道：“不过依小人之见，有很大的可能是齐大忠老眼昏花，被人给骗过去了。”

这次说完，赵全福等了等，听见永安帝淡淡的道：“那就传信给齐大忠，让他再好好查一查，这个叫桂芮的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其他的你也看着处理好。”

“是。”赵全福应着，暗赞了一声自己的机智。

远在宫中的齐大忠收到赵全福的消息后，像是屁股着了火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当初送去云华宫的人他明明精挑细选过了，怎么还是让人给混了进去呢？

这事要是差不清楚，他这内侍省的大总管怕是要当到头了。

现在他还是赶紧戴罪立功，搞清楚到底是那个王八蛋害他。

齐大忠能成为内侍省的大总管，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他当初给云华宫挑人的时候一下子挑了那么多人，难免有疏忽的地方，这次只查桂芮一个，而且是在知道她有问题的情况下，很快她就查清了，桂芮竟然是长春宫安排过来的人。

赵全福拿到齐大忠查到的结果后，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赵全福没有耽搁，把这个结果呈给了永安帝，永安帝看着赵全福呈上的调查结果，微微拧眉。

赵全福看见永安帝的表情，小心的问道：“皇上，您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