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大声骂萧韫,萧韫钳着他的下巴再次俯首吻他,让他呼吸不舒畅,再次攀升愉悦的体验。

好吧,原谅萧韫。

这点疼能忍,谁让萧韫是他的妾,他宠着就是。

两人在山庄度过了一个温馨的沐浴时光,外面下起了一场雪,淅淅沥沥地挂在枝头。枯萎的树桠缓缓掉落在地上,枝桠被一只红色绣花鞋踩断。

萧韫还要上药,林见山先洗好,春心荡漾,含笑着走出汤池,往走廊处走去,想去喝点酒,回味刚刚萧韫给他的快乐。

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红艳烟雾。

“喂,林见山,把洛盖放了。”

林见山停下脚步,笑意渐敛,循声望去。

万里无云,白雪墙头上坐着一个少女,一只脚踏在房檐上,一只脚垂落在空中悠悠晃悠。她一袭单薄红衣,手里拄把宝剑,已经露出一半的剑刃,锋芒毕露。

她的眼睛,像那半露锋芒的剑,明亮、冷厉。

来者功力不凡,如老者般老练深厚。

从江悄声现身,站在林见山面前,手落在剑柄上,如蛰伏的野兽,蓄势待发。

林见山微微眯起双眸,仔细打量这女子。

女子从腰带处掏出一块玉佩,“你忘了十六年前,谁救你出御狼族?”

回忆汹涌滚过脑海,当年他被御狼族的人抓住后,受尽折磨。后来一个少女灭了御狼族看守的人,把他救出来。

当时他为表感谢,给少女身上留下了一块玉佩。

林见山诧异不已:“你是……”

少女跳下墙头,动作利索,“别吃惊,我是叶晔。”

林见山瞪大眸子,狐疑打量一番,发现还真与当年的少女一模一样,容貌丝毫没有改变。

这是竟有如此神奇驻颜秘术。

“洛盖乃我故人之后,我不能让他就此断子绝孙。当年你把玉佩送我,说是成全我一个愿望,今日我来兑现,放了洛盖,休了萧韫,放他们离去,我告诉你那封信在哪里。”

叶晔早已不理世俗,但洛盖派人,三番两次前来求她相助,说他与萧韫青梅竹马,被林见山插足,现安危难保。

她平生最痛恨插足感情的人。

林见山脸色阴沉,“你如何得知这封信?”

“九霄宫在你这里折损太多人,你放他一马,我们一笔勾销。”说着叶晔把一封泛黄的信纸展开,走上前,离林见山仅有三步之距。

林见山认出这封信确实是丞相所写,里面的内容的确是如何部署行刺一事。

没想到,当这封承载着秘密的信件,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时,他竟出奇地平静。

没有预想中的激动,也没有满心的狂喜,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那封信,眼神深邃而悠远。

他早已想过千万种方法杀死丞相,却没料到还有皇帝的手笔。

真是讽刺,他为皇帝出生入死,苦苦经营,最后是认贼作父。

回去路上,马车沿着蜿蜒的土路前行,车身随着路面的起伏不停颠簸。

风声呼呼作响,偶尔还夹杂着车轮碾压石子的细碎声响。然而,车内的林见山却坐定如松,丝毫不受颠簸的影响。

他身姿笔挺,神色严肃,紧抿的双唇透着一股冷峻。

刚刚两人在汤池里玩得开心,萧韫满脸通红,挨着林见山坐下。

他时不时伸出手,拉过林见山的衣袖,凑到鼻尖,轻轻闻了闻衣袖上独有的气息。随后,又将衣袖盖在自己手边,嘴里还不时嘟囔着:“盖好,这样暖和点。”

林见山伸手想摸摸萧韫的脑袋,手却莫名僵住,放回去身侧。

“萧韫……”他轻声呼唤,侧头望着萧韫,只看到萧韫浓密的睫毛,簌簌颤动。

萧韫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林见山心中一紧,俯首拥他入怀里,将他压下,胡乱地啃咬他,吮舐他,扯开他的衣物,到处乱亲。

“又来?”萧韫捏住他的耳朵,慢慢起身,玩笑着说,“刚洗好澡,全让你糟蹋了,我也要糟蹋你。”

林见山忽地张开双臂,将他牢牢抱在怀里,拇指摩挲着萧韫的脸颊,觉得不过瘾,又狠狠咬住肩膀一口。

“王爷,怎么了?”萧韫吃疼,再次被他拥入怀里。

他偷偷把冰凉的手探进林见山的衣襟,不安分地乱捏豆子。

林见山无奈,擒住他的手,“从前本王待你不好,你可怒?”

“王爷是我的挚爱。”

“忍一忍,本王会记得你的好。”

萧韫疑惑,林见山今天怪怪的。

这种感觉,持续到他们回到小宅。

王府都尉将洛盖押送到门口,此时,洛盖满脸焦伤,皮肤溃烂,又疼又痒,完全看不出当初英俊帅气的模样。他挺直的脊背,被寒风吹进弯,弯到愈发抬不起头。

叶晔瞪大眼睛,半信半疑地将毁容的洛盖接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