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抬起那双泛红的眼睛,盯着自己的亲弟弟,冷声道:“我是你们的兄长。”
太子:“又如何?庶长子而已,本宫才是太子!”
二皇子一副事不关己,袖手旁观的样子说:“花坛的肥料这么脏,我才不弄。”
太子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挑衅。刚刚他还笑嘻嘻的,脸色立马下耷。
“既然你不做,下一次跪在地上的人就是你。”太子阴森森地说道。
他是未来皇帝,天下共主,有人敢反抗他?老二真是不知死活。
二皇子退一步,捂住鼻子:“这肥料好臭,我才不碰啊,能不能换个别的法子?你明知道我爱干净。”
这时,三皇子看向不远处那把铲子,立即跑过去,挥舞起来,坏笑一声:“二哥,你用这把铲子喂他吧。”
二皇子对这个哥哥没什么感情,毅然接过那把铲子,从花坛里挖了一勺泥土。
湿漉漉的、黏糊糊的……
嫌弃之情瞬间溢于言表,二皇子的五官逐渐皱在一起,他捂着嘴,身子往后仰了仰,险些干呕出来,嘴里还嘟囔着:“哎呀,这都是什么呀,看着恶心。”
“老二……”大皇子死死咬住牙关恶,眉头紧锁,眼里发红像一同即将暴怒的野兽,瞥向不远处的人影。
手擒住大皇子的下巴,铲子生锈,上面布满那些脏晦的东西,渐渐靠近他的嘴边。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嗖”的一声划破空气,一颗小石头精准打在三皇子的手臂处。
三皇子吃疼,后退了一步。
那一颗石头横空出世,打破正剑拔弩张的气氛。
众人皆是一愣,循声望去。
碧玉念珠转动,琤琤玉转声回荡在不远处,脚步声若有若无,轻到所有人都竖起耳朵,想象那人的模样。
不用说都知道是谁发出来的声音。
二皇子举着那满是肮脏东西的铲子,对上林见山的眼睛,吓得立马把铲子扔得远远的。
其实他们所有人都害怕林见山。
小时候,他们记得林见山曾经在他们面前把下人开膛破肚,还捏碎那人的肠子。
那画面,恐怖恶心,历历在目,做梦都缠着他们。哪怕做春梦,温柔乡里明明是美人,转头一瞬间,全是林见山将他们开膛破肚的恐怖画面。
时至今日,他们连与林见山直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昨晚喝了酒,再加上太子提议,有陈公公在场,他们这才敢在王府里调侃萧韫。
正按着大皇子的两个小侯爷松开手,缩紧脖子,躲到一旁去。
“宸王,”太子汗涔涔,咽了一口气,傻傻轻笑,敢于直视林见山的目光,“我们几人只是在玩而已。”
皇帝曾在众人面前说过,想让林见山多加管教他,林见山才不会怕他这个太子。
要是这件事情真捅到皇帝的面前,到时候首当其冲的必然是太子。
他真不想被老不死父皇打,更不想对上林见山,试问还有别的选择吗?
“昨晚喜事盈门,容你们几人喝上几杯,再配几粒花生米,没想到王府的酒让你们醉到现下,好酒。”林见山收起念珠,话语间冷冰冰,无形的压力落在众人身上。
二皇子:“我们无非是玩闹。”
“老二两年不见,脸拉长很多,小黄牛变长脸黄鼠狼了?”
昨日林见山没骂他们,他们还以为林见山积口德,不骂人了,怎么今天又是这死样子?
二皇子攥紧拳头,“宸王说话很刻薄。”
“刻薄的话还有。”
太子见状,讪笑着转移话题:“宸王刚从父皇那里过来的吗?”
林见山直接无视太子的话,“昨日的账该算一算。醉闹王府,一个个醒来,眼睛浑浊,全是蜜蜂蛰成的老鼠脸,行为鲁莽,没长成人?”
太子:“宸王过分了,他们……他们不至于。”
“你也在内,一夜宿酒,腮帮子塞了两个馊馒头,又臭又肿,眼睛呢?没睁开吗?真难看。”
太子嘴角抽搐,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林见山迈出一步,众人心中一骇,连连退到太子身后。
“昨夜喜事临门,本王不与你们计较,今日……”
太子退后一步,“宸王……那个,本宫得到一批上好的笔墨,萧韫平时喜欢舞文弄墨的……”
林见山微眯上那双凛冽的眼睛,看向太子,分了一些锐芒余光给二皇子、三皇子。
三皇子赶忙讨好说:“前几天母妃赠我一匹珍贵的金丝绸缎,我我我我送给宸王哥哥,祝宸王与萧韫恩恩爱爱。”
一旁的二皇子原不想回应,但他心里也畏惧林见山,不情不愿地说:“我珍藏了一副业臻高人的字画,萧韫定会喜欢,那毕竟是他第一位先生。”
林见山微微挑了一下眉眼,业臻高人?他还真不知道这位高人是谁。
二皇子:“宸王有所不知,萧韫师从业臻高人,文章写得天下一流。沈文洲沈大人也曾受过业臻高人指点,两人平日交好,文章风格有些相似。”
太子瞬间火气大了起来:“难怪最近父皇总是夸你的文章写得好,原来是找了沈大人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