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山毫不留情地推开萧韫,正要上前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狐狸精,却听到萧韫的一声呻吟。

萧韫脸色通红,如同春日里最艳丽的桃花,却透着几分不寻常的病态。他整个人仿佛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浑身上下散发出灼人热气。

一股滚烫的气息顺着林见山指尖传来,萧韫还真大病一场。

他也没让萧韫睡地上啊?

林见山站起身,朝外面呼唤,叫人去请王府里的大夫过来。

大夫为萧韫把脉,只听到大夫说:“夫人之前中了情药,药与酒相克,因此发热。”

“速速开药,废话少说。”

林见山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满脸通红,浑身发烫的男人,自作主张让人把萧韫身上的婚袍扒掉,只留一件薄薄的亵衣。

当婚服脱下来时,萧韫身上那股酸甜的柚子花香味,顿时扑面而来,愈发好闻。

林见山的喉咙上下滚动,他紧紧握住拳头,忍不住上前一步,深吸一大口,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舔了舔嘴唇。

萧韫人还生病着,还这么不安分,就会些骚狐狸的招式勾引他。

“用上最好的药,把他治好。”

大夫:“是,王爷。”

萧韫在睡梦之间张开眼睛,刚才似乎听到林见山的话。

两人视线交汇,相顾无言。

待所有人离开后,萧韫柔声打趣:“王爷对我百般呵护体贴,能够成为王爷的妾室,是我的福气。”

林见山的声音比以往轻柔了一点,“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暖床的工具,跟你一个男人睡在一起,着实是难受恶心。”

“恶心到王爷,是我不对。王爷,这是要责罚我吗?萧韫一切任凭王爷处置。”话音未落,萧韫忙着起身,光滑的肩膀露出一片雪白。

林见山瞄了一眼萧韫那块曾被他咬破的肩膀皮肤,恼羞成怒,把婚袍扔萧韫身上,彻底盖住。

这时候倒知道卖拐卖巧,还勾引他。

这个萧韫还真是狡猾,诡计多端。

“没有本王的允许,你给本王好好活着,你还有点利用价值。”

他冷哼一声,转身要离开。

“王爷要去哪里?”萧韫楚楚可怜地喊道,眼角本就泛着一抹明亮的红,这下,脆弱感在流光顾盼的眸子里愈发浓烈。

“是我过于粘人了,我只是盼望王爷早点回来。王爷,我等你回来。”

“假的要死,知道了。”林见山的嘴角微微泛起一抹嗤笑,脚步不觉轻快。

走出房门之后,林见山敲了敲三下回廊上的栏杆,“从江,盯着他。”

太怪了,一切都过于匪夷所思,必须让人监视萧韫的一举一动。

萧韫千方百计靠近他,肯定是有另有所图。他可不会放纵一只随时会咬人的狐狸在身边。

必须查清楚萧韫的目的。

从江的一把软骨头,毫无力气,趴在栏杆上懒懒伸腰,要死不活地说:“从江将死,王爷,别给我派活。”

林见山咬牙切齿:“把人盯好了,本王送你上西天!”

“多谢王爷,但从江想看完《状元娇柔,禁欲王爷狠狠爱》再死也不迟,不知何时能看到。”

林见山阴沉的脸更冷了,攥紧手中念珠,极力压制住想要送从江上西天的冲动。

皇上已免去他今日上朝,他刚纳妾,理应进宫面见皇上与太后娘娘,答谢盛恩。

午后,阳光慵懒地洒在皇宫红墙黄瓦上,却照不进这略显幽深的廊道。林见山前来皇上的书房门口等候传唤,此刻,藏在袖口的念珠正不断转动。

一声轻响打破寂静,御书房的门被缓缓打开,皇后从书房里走出来,林见山仅瞥了一眼,心中一紧。

如今他们早已不是当年能一起玩耍的伙伴。

林见山身为外男,见到皇后需要回避。皇宫里到处都是皇帝的眼线,他更不敢主动上去同皇后讲话,只在皇后路过之时,躬身面向墙壁。

皇后从书房里走出来,步履缓慢,稍稍整理仪态。

“宸王,许久不见。”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话语间,莲步轻移,站在离他三步之外的地方,恰到好处地与他招呼了一声。

看似平常的招呼,却让林见山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寻常。

这三步的距离,仿佛是刻意为之,像是一道无形的界限,隔开了两人,又似乎隐藏着诸多不可言说的深意。

林见山依旧不动声色地躬身行礼,回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林见山刚从边关回来,两人早已两年多未见。在皇帝的书房面前,他不敢逾越规矩。

皇后往旁边走去,却让身边的宫人把周围的人都驱散。

“阿听,你我两年未见怎么如此生分?”皇后莞尔一笑,一举一动颇为优雅,这多年,她俨然习惯皇后这个位置。

林见山从小见惯父母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因此他较为早熟,从小开始单相思皇后。

后来一场意外,林见山的双亲身亡,一直是皇后在照顾他。

他对皇后的爱恋愈发浓郁,然而好景不长,皇帝登基,从此皇后嫁给皇帝,深锁后宫,两人至此私下不再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