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跟我纠缠?”
齐晟抬手扯下她的领口,懒懒散散敛眸,沉冷的视线掠过她心口。
他当年亲手刺在她身上的刺青, 型的蝮蛇口衔花枝,玫瑰冶艳,浸在飘渺的水汽里,因温度上升越来越清晰和艳丽,欲气四?起。
他漫不经心地一哂,粗砺的指腹从纹身上碾压而过,轻嘲,“这么想摆脱我,还留着我刻的刺青?”
其实当初分手后,她负气的时候的确想过洗掉刺青,可惜齐晟挑的位置过于变态,而且很疼,一次又洗不?干净,这种?念头她也就过过脑子。
“跟你?没关系,你?放开我!”沈姒躲开他的触碰,“我回去就洗掉。”
“你?敢。”
齐晟掐着她的下巴,微微眯了下眼,嗓音阴郁又凉薄,“你?敢抹掉,我就能在你身上再?刺一遍。”
沈姒听得心梗,被他气得肩膀都在抖,“我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是吗?我不?想见到你了,难道还不?能离开吗?”
“离开”两个字就像掉落在草垛上的明火,燃起了他心底的阴暗念头。
“你?还想走?”齐晟的眸色沉下来,“每次不管我怎么解释,你?从来不信我,你?到底多想离开我?”他掐着她的手一用力,面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戾气,“你?今天非要为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跟我没完没了了是吗?”
石灯笼的昏光掠过他的眉眼,沉冷、阴鸷,没有什?么温度。
他一身杀伐气,让人心里发怵。
“早知道你?改不掉乱跑的习惯,当初给你?纹身前,该给你?植个追踪器,”齐晟倏地笑了声,冰凉的手指触到她腿内侧,“你?要是还不?长记性沈姒,我在这儿给你?植一个怎么样?”
一字一字说得沈姒心惊肉跳,她一巴掌扇了过去,“你?疯了吧齐晟!”
这一巴掌没落到他脸上。
齐晟扣住她腕骨,往头顶一压,按在了石壁上,“我是疯了,”他轻眯起眼,带着戾气的冰冷视线投向她,“我就是疯了才会跟你?好好解释,沈姒,要不?是仗着我喜欢你,你?当初连跟我闹的机会都不会有。”
“你?别跟我提喜欢!”
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对峙的气氛,沈姒提起膝盖就是一击。
“我对你而言,跟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有什?么区别?”
“你?就这么想?”齐晟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冷了几分。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沈姒气急,平时从未说出口的话,一股脑儿倒了出来,“你?我之间,从来主动权在我,决定权在你。何必说得那么好听?”
心跳难平,气氛也难平。
“好,很好。”齐晟气极反笑。
一字一句,从他喉间挤出来,低沉又喑哑,混着冷笑。
齐晟反手将她摔进了水里。
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阴鸷、无谓,冷冽得没有一丝温度。
半天然的温泉池里骤然被掀起一大片水花,沈姒毫无防备地被撂进水里,不?小心呛了几口水。然后腰间一紧,她被他从水中捞起,下意识地勾住了他的脖颈,“你?想干什?么?”
上次被他按在泳池里差点溺水的回忆还历历在目,她惊魂未定。
“不?是说我拿你当玩物吗?”齐晟意态轻慢又冷淡,修长的手指勾着她浴袍的系带一扯,直接将人剥了出来,“那你就省点儿力气,好好受着。”
一静一动,他的意图如此明显。
他对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语气,也从没有过的态度,陌生得让她心慌。
“你?这样算什?么,齐晟?”沈姒挣不开他,心里一阵阵发怵,又惊又急,“你?非要这么折辱我吗?”
齐晟看着她,低笑了声,“玩物还跟我谈什?么折辱?”
他一手掐住她的脖颈,一手狠狠钳住她想要推开的手,就势压下,封住她的唇。在她错愕的片刻,他毫无空隙地占满了她整个人。
沈姒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没想到他真的敢,丢了大半边身子的力气,声音都哽住了。
“你?不?想跟我纠缠,我倒想跟你?纠缠。”齐晟朝她俯身,贴上她的耳垂,感受到她因紧张而战栗,“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我的。”
奇形怪状的假山沽沽涌清泉,蜿蜒曲折的石子小路藏入花叶间。
夏夜的风一掀过,落红簌簌而落,耳边虫啾鸟鸣,微弱的蝉鸣声和潺潺的水声里,是她几乎压不?住的声音,婉转而绵软。温泉的水汽袅袅升腾,在夜色里氤氲了一片虚白色。
三分霜雪色,孤光一点萤。
虚白色的水汽在如墨的夜色中飘渺如烟,沈姒靠在齐晟肩头,无力地推拒,“你?出去齐晟。”她只觉涨得受不?住,“我难受,真的难受。”
夜幕中弯月如?钩,私人山庄灯火通明,只有后山附近夜色沉寂。
齐晟漆黑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沉冷的一双眼暗色沉降下来。
他的喉结上下一滚,同样不太好受:你?放松点儿。他嗓音又低又哑,像是在烟酒里滚过一遭,混着难以言说的感觉,颗粒感分明。
“那你赶紧滚啊!”沈姒难以形容的煎熬,“你?是畜牲吗齐晟?”
晚风过境,远处山庄的建筑灯火璀璨、纸醉金迷,近处只有斑斓的月影,她勾住他劲瘦健硕的腰腹,沉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晚风掀动了不?知名的花香,落花阵阵如雨。
空明溶溶月,闲庭淡淡风。
私人山庄的客房内,通明的灯光延续了一整夜。
室内的藏香早已燃尽,依旧驱散不掉残余的甜腻气息。今晚折腾了太久,从温泉到客房地毯和落地窗,记不清楚具体到什么时候,只记得她一开始还对着他破口大骂,后来快意和痛楚层层堆叠,什?么话都骂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