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1 / 1)

“阿翁,我会带着珠娘去拜见你的,你怎么自己跑来了。身体不好,就要在府里休养,不要到处跑。”李姬阳脱靴上塌,盘腿在老王爷对面坐下道。

“阿翁这不是等不急了吗。这个妻子如何?”老王爷呷一口茶道。

“阿翁不是见了,阿翁觉得如何?”李姬阳提起铜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淡笑道。

老王爷慢慢梳理着自己胡须道:“阿翁瞧着她是个不错的。不说其他,阿翁打听的清清楚楚,但只说她从小得房狐狸亲自教导,阿翁就没得说。阿翁虽不待见那只狐狸,但是他那个人倒是真不错,品行德操都是好的。”

“那个魏玄成如何参奏了你,你跟阿翁说说,他要是没事找事,你看阿翁饶得了他不。”

“无伤大雅的小事。不过便是我送圣上一只鹞鹰,圣上正逗弄闲耍时,正遇上魏公前来禀事,圣上怕又被这个谏议大夫指摘,忙把鹞鹰塞进袖子里藏着,许是魏公注意到了什么,禀奏起事情来没完没了,那只藏在圣上袖中的鹞鹰硬生生给闷死了。”李姬阳只是想到当时的情景就禁不住要笑。

“竟是这事。活该你被人家参奏。不提这个,阿翁倒要问问你,参军这样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也不和阿翁商议一番就私自决定,寡人今日若是不来找你,李穆,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这个半截身子埋黄土的老骨头!”老王爷恼怒的直拍桌子。

“阿翁,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就不要多操心了。”李姬阳顿觉头疼的看向老王爷。

“好啊,寡人老了,不中用了,你们一个个都不听话了,一个个都是不肖子孙。”老王爷委屈的用袖子抹眼。

宦官阿信见此,忙把老王爷惯常用的一只琉璃瓶放在老王爷眼下承接眼泪。

老王爷一把抢过琉璃瓶,抱在怀里,呜呜大哭起来。

“阿翁,不哭了啊。”李姬阳忙拍打着老王爷的后背,安慰他。

狭长的眸子担忧之色明显,看向阿信。

阿信伸出一根手指,并用口型道:一年了,有时清楚,有时糊涂。

“阿阳,你要听话。”老王爷抬起一双老态满布的眼殷殷期盼的看着李姬阳。

李姬阳心中涩然,摸摸老王爷的头,安抚道:“阿阳听话。”

老王爷抱着琉璃瓶,又呜呜了一会儿,猛的抬头又道:“阿阳呢,寡人的乖孙呢,被赶走了,呜呜,我的阿阳被赶走了。”

“阿翁,阿阳回来了。”李姬阳哑着嗓音道。

老王爷捏着李姬阳的脸,细细看了看,拍掌大笑道:“阿阳!”

“是阿阳,阿翁。”李姬阳面色动容道。

“阿阳回来了。”老王爷点点头,把琉璃瓶递给阿信。

李姬阳见这般,便又坐回自己的蒲团上,道:“阿翁放心,不会有事的。您还记得,早些年孙儿便有从军之心,那时候便是有心随着李将军击灭东突厥的,只是……终究没能成行,而此次正是机会,孙儿定然不会错过。”

老王爷因为年老,眼皮都垂了下来,他看了看坚决不移的李姬阳,尔后道:“哦。”

李姬阳见老王爷没什么精神,便给阿信使了个眼色,他遂即穿靴下榻,两人到了一旁,李姬阳便问道:“怎么是这个时辰发作了?”

阿信神色担忧道:“老奴也不知,大王这个病是从一年前开始的,大王自己也知道,嘱咐老奴要瞒着,起初之时不过在天黑时糊涂不清一刻钟,到了现在已经成了一日总要糊涂一两次才罢休了。老奴心里也急。大王今日非要来找郡公,老奴拦也拦不住,只好随着大王过来。”

“我知道了。您辛苦了。”李姬阳给自己祖父的这位贴身伺候的宦官一揖。

“不敢。”阿信忙躲避到一旁。

奉珠准备好了饭食端上来,进门便见那位老王爷正垂着头盘坐在榻上打瞌睡,而李姬阳正和那位宦官商议着什么。

“阿郎,晚膳准备停当了。”奉珠欠身道。

“拿下去吧。阿翁睡了。”李姬阳颓然的摆摆手。

“这儿……”奉珠不解,但只好让捧着吃食的奴婢们下去。

“这便回王府去吧。”李姬阳对阿信道。“往后,轻易不要出来。”

“郡公,您何时才能回王府去?”阿信期盼道。

“再等等。”李姬阳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道。

“可是您不知,王府上没有女主人,处处是一团糟。郡公爷,还是尽快带着郡夫人回家去吧。您总归是要回去的,总在外头也不是正理。”阿信瞅了瞅奉珠,试图劝说道。

奉珠立在一旁,奇怪的看着李姬阳,心里想着,这个人,看来又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了。

“我会考虑的。阿翁既然已经这般了,阿翁的院子轻易不要放旁人进去,纵然是亲生子也不可。”

阿信知道郡公爷指的是谁,嗣王未定,府中风起云涌,勾心斗角,纵然是亲生子也不得安宁。

“老奴这就搀扶了老王爷回去。”阿信躬身告退,上前去叫醒老王爷,便打道回府。

“阿翁走好。”奉珠欠身恭送。

见外人都走了,奉珠便没大没小起来,凑到李姬阳跟前便笑嘻嘻的道:“阿阳。”

“你们下去吧。”李姬阳微微红了耳根,抬手让侍立一旁的婢子们都离去。

不过一会儿功夫,仆婢都走没了,奉珠便越发放肆,滚到李姬阳怀里,推攘着他道:“刚才我见你和那位宦官交头接耳的,正在说什么?你可是有什么瞒着我的吗?”

李姬阳抱起奉珠,一脚踢开门,进到卧室,拨开珍珠帘,便将人扔到床上,压在奉珠身上,衔住奉珠的唇舌便啃吻起来。

奉珠起初还挣扎少许,吻着吻着,另奉珠晕头转向,便抬手揽上他的脖颈,躬身仰首,配合着他的吻。

只是这一次,不似以前的温柔小意,而是狂妄放肆的,是暴雨狂风的,奉珠受不得这般的对待,活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吃了一样,癫狂莫名。

想要推开他,却又舍不得,这般的癫狂带给奉珠另一种震撼,心跳也禁不住随着他的步伐,狂跳不止,兴奋莫名。

随着“嘶啦”一声,奉珠新上身的裙衫便被他毁坏了扔在地上。

碎绸一地,乱红漫天,喘息不止,激烈癫狂。

这一次,奉珠终于知道,为什么要把这床做这样大了,两个人在上面滚了两滚,堪堪到了床沿,扔是没有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