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骁不说话, 余白芷也不说话。
即便白日里?歇了许久,沾到柔软的软枕被褥,余白芷还?是能够很快歇息。
等她熟睡之后, 睡在她身侧的男人忍了又忍,还?是转了过来。
视线之内是睡相恬静柔然的少女。
她的呼吸平缓,睫毛卷密,鼻梁挺俏, 不着粉黛的面庞小?小?的, 就这?样窝在被褥里?。
今日晨起的时候她还?在睡, 兜兜转转一整日过去, 竟然又是在床榻之上歇息。
乔骁看了余白芷许久, 最终转头?侧身,背对着她闭上眼, 纵然是闭上了眼睛, 乔骁久久没有睡意?。
接下?来的几?日,浅水居伺候的人皆意?识到两人之间是真的生了不愉。
传到余正耳朵里?的时候, 他皱眉问林志,“怎么今日才来汇报?”
林志歉声,“这?两日不是忙着给您看顾身子么?”
梅云庭找来的郎中医术果真不错,给余正扎了一段时日的针,竟然缓解了他的疼痛,他没有再?像之前那般急速咳嗽,还?呕黑血了。
说不定真的有得治呢,林志忙着看顾他医治,又要亲自盯着人煎药,还?要防着解令邧和吴磐,哪里?有空注意?旁的?
何况余白芷和乔骁表面伪装得很好?,一道过来前厅用膳时,有说有笑,根本就没瞧出破绽。
“到底怎么回?事?”余正让林志把他派去浅水居的人给叫来。
听墙角的人说,两人已?经许久没有在半夜要过水了,平日在浅水居也没什么交流,都是各人做各人的事情。
“之前怎么不来说呢?”余正拍了桌子。
林志连忙哄劝,让他不要动怒,凡事好?好?说。
听墙角的人也不知具体缘由,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余正又让林志去把内院伺候的人给叫来,可这?个小?丫鬟也说不出是为?什么,还?说两人生出龃龉的前日也行了周公之礼,翌日便不说话了。
“具体就没听见吵闹?”
小?丫鬟摇头?,“奴婢实在不知道……”
余正摆摆手让人下?去。
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完,外面的人进来通传,说是解令邧和吴磐已?经回?来了,两人都在外面等着复命呢。
余正只能先把余白芷的事情放到一边,示意?林志让两人进来。
“……”
一个时辰之后,解令邧从前厅出来了,吴磐还?留在正厅跟余正说话。
解令邧赶马回?了中寨,下?马之后直接去了院舍,他把马鞭丢给旁边的随从,抬脚进入。
旁边的人见他回?来,连忙喊二寨主,行礼问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解令邧身边跟着的人冷声打断了,“都下?去!”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不愿意?走,解令邧的目光冷笑着扫向众人,里?面传来一道,“出去吧。”的温和声音,众人这?才离开。
解令邧进入内堂,冷眼看着正在看书的清俊男人。
对方看过来,好?似没有察觉到他的冷意?和怒火,温声笑问,“阿邧回?来了?”
“梅云庭,你还?真是又养了一群衷心的狗啊,守门倒是做得很好?。”
听到这?句毫不留情的讽刺话,对面男人脸上的笑意?才算是收敛了一些。
见他如此,解令邧越发变本加厉讽刺,“怎么,山下?的日子不好?过,离开我们解家,活不下?去了?”
“看来倒卖兵器的事情不顺利。”梅云庭放下?手里?的书卷,起身坐到他身侧,给他倒了一盏茶。
提到倒卖兵器的事情,解令邧脸上越是冷,眼眸含箭一般.射.向对方。
说到倒卖兵器,余正把这?件事情给他那会,他真的以为?余正是信任看中他了,没有想到,根本不是这?样的。
这?几?年谁接倒卖的活儿不从中贪一点,在处理?最后一批兵器的时候,朱详管主身边的人移交账目居然不小?心把真的账本夹杂递了上去,然后被余正发现了,他让解令邧给个交代。
这?批朝廷的货不同以往,他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底下?的人做事要小?心些,可到头?来,还?是出了差错。
混错了账目移交的人怕被处罚,居然逃走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不是余正的授意?,便是吴磐让人在其中做了手脚。
吴磐又来掺合最后一批兵器倒卖的事情,解令邧哪里?还?能贪什么,之前吞的全都老老实实吐了出来,如今这笔账目那可是真的干净透了。
没想到他忙活了那么久,竟然竹篮打水一场空,放谁身上不急眼,偏偏梅云庭又来戳眼窝子。
解令邧怎么会给他好?脸色,当场拔了剑直接比在他的脖颈之上,“你给我闭嘴!”
外面的人都听到了动静,可是谁都不敢贸然靠近。
因为?解令邧的人纷纷拦在了前面。
梅云庭侧看着泛寒光的剑,也没有畏惧,他抬眼看向眼前人怒气冲冲的脸,好?一会勾唇笑,“阿邧,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一点没变。”
“知道大寨主为?何没有点头?把阿芷许给你了吗?”反而挑了一个朝廷的俘虏。
“我让你闭嘴!”解令邧大吼,他的剑擦过梅云庭的脖颈,伸手揪着他的衣襟,捏得很紧,勒着梅云庭的脖颈,将他整个人提起来,俯身咬牙切齿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