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泊姝话有点说不下去了,抬眼看着越祉,面不改色地改口:“但是你说得对,我也好几天没见你了。”
越祉轻佻眉头,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莫泊姝一点心虚都没有,淡定地笑着看他。
最终还是越祉先低头,失笑声,懒洋洋地拉着她回去原本的位置。
“走吧,不然某人就复不完了。”
之前总是听别人说,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干看着喜欢的人就是一种享受,越祉还不信,现在却有点能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
越祉坐在莫泊姝对面线上处理工作,偶尔抬头看一眼莫泊姝复习的样子。
莫泊姝准备要考的课程有内科和外科。这两本书都厚得跟砖头一样,粗略地估算下,应该有五厘米厚。
她坐在一堆复习资料中间,左手滑动屏幕的PPT,右手用笔勾勾画画,脸上罕见的一点表情都没有,垂眸看书时上扬的眉头比之往日多了几分认真和凌厉。
即使越祉就在面前拿手机拍她,她也毫无知觉。
正当越祉准备再拍一张的时候,却在手机屏幕里,猝不及防地对上她清亮双眸。
越祉一顿,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收回手机,却见莫泊姝一直保持着刚刚看他的动作。
莫泊姝左手撑着脸,就这么看着他出神,连手中的笔要掉下去了都不知道。
考虑到这里毕竟是图书馆,越祉只能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支笔,轻轻地戳一下她,提醒她回神了。
莫泊姝依旧毫无反应,就这么一直看着他,偶尔不知道想到哪里还蹙了下眉。
……就好像,透过他的身影,想到了另一个人。
越祉握紧红笔,刚刚从顾贺然那里猜的想法又重新浮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再次用力戳了下莫泊姝。
莫泊姝蓦然被他戳了下,冷不丁地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看他,用口型问:“怎么了?”
她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走神。越祉脸上的笑容淡却,用笔在纸上写道:“你刚刚想什么?叫你好几次了都没有反应。”
莫泊姝见到他递过来的纸条上的字时,惊讶后便回道:“啊?我走神了吗?我都不知道。估计是我复习复累了,单纯发下呆而已。”
越祉在看见她递过来的这张纸条时,心情并没有好转多少。
她自己走神了,当然没有注意到。
他就坐在她对面,全身心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了,自然没有错过她好几次看着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伤感。
越祉看向窗外,抿直唇没再说话。
他很确定他们之间最近没有任何矛盾,也没有任何值得伤感的事情。
……所以,你这么伤心,究竟是在看着谁呢,泊姝。
“太罕见了。自从你和小师妹在一起后,就没见你再晚上约我出来过了。”
纪令时刚一走进酒吧包厢,就啧啧称奇。
“居然还能在这个点见到你。说吧,什么事……”纪令时在看见越祉的样子时,说话的声音顿时停下来了。
越祉半靠在沙发上用一只手臂遮掩住自己额头,看不清他的神情,懒散的姿态中透露出罕见的颓势。
甚至他身上似乎还有点酒味。
纪令时在闻到这点酒味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走到他旁边,不可思议地拿起桌面上的酒杯。酒杯里的酒液看上去没有很多,似乎已经被人喝过一点。
“你居然喝酒了?”
纪令时惊讶得嘴巴都合不上,反复看了眼越祉。
要知道和越祉认识了这么久,从来只能看见他倒一杯酒装样子,就没见他喝过,什么场合都不例外。
这得是多大的事才能让越祉破例到这个地步。
越祉无语地抬眼看了他一眼,“我没喝,这个是刚刚祝星宇他们几个留下的。”
纪令时这才想起来他们几个也说好要来,“那他们人呢?”
越祉嗤笑声,“说是不饶我兴致,先出去溜达溜达了。”
“……”不用越祉详细说下去,纪令时都猜到是他们几个看越祉脸色不太好,就先跑路了。
所以现在就只剩他了。
纪令时无奈地叹了口气,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说吧,怎么个事?前几天不还和我们炫耀吗?”
越祉仰着头靠在沙发上,没有看向纪令时,眼睛看向上方良久,张了张嘴,好像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从头到尾大概地说了下。
“……你说,”他很不愿意将那个词按在自己头上,此刻却又只能强迫自己开口,“……我是替身的可能性大吗?”
实话说,纪令时听完后也沉默了。理智上说,他确实觉得但凡有眼睛的人都不会把越祉当做替身。
无论是从越祉的个人特质来说,还是从他背后的家世来说,都不应该才对。
就是吧……
“就是吧,”纪令时此时也觉得有点事情有点麻烦,“嘶”了声,“你也知道,我这种不太熟的人都发现了师妹的脑回路和其他人不一样,还真说不好拿普通人的想法来套在她身上。”
越祉低应了声,又问:“那你之前在我和她冷战的时候,说她说不定是把我当做替身呢?这个怎么说?”
“我之前那句是玩笑话啊。”纪令时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早知道当时就不随便乱说话了。万一越祉这会真被人当成替身了,他不就成了乌鸦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