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1)

回到家,祝丘把卧室门轻轻关上,反锁门后,才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以及祁安给他的通讯器。

祁安让他做的事情,因为时间有限祝丘其实没太听懂。

是为了让席柘的病提前,要他将白色粉末隔三岔五地放进席柘要喝的水里…….让我毒死他吗。

这样有点不好。倒不是觉得席柘死了不好,只是就这样把人给毒死了,自己的嫌疑是很大的。

但这十川岛呆不得一点了。沈纾白调他过来,一面是稳定席柘易感期,而席柘的易感期是要把人咬死的架势,一面似乎是给乔延添堵。

那他是什么,助长他们爱情的一把火吗。

乔延,人模狗样,没想到那么狠。以及现在弄伤了许清允,他老爹也不是好惹的。

祝丘不禁感慨,在这岛上还真难活。当初意气风发地从分化所出来,原以为迎接的是美好未来,但现实狠狠给他一拳。

又研究了一会儿通讯器。和祁安约定的通话时间是每周六晚十一点,祁安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祝丘瞧了一眼日期,今天是周一。新来的保姆会进房间打扫卫生,祝丘在房间里翻翻找找,最终决定先把这些东西塞进床板夹缝里。

隔天,祝丘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看电视。席柘最近似乎很忙,经常是早出晚归,至今祝丘还没有机会给他下毒。

哑巴保姆走到他面前,咿咿呀呀的,用手指了指外面。祝丘费力地听,望向窗外。还以为看错了,他扔下遥控板,踩上拖鞋匆匆走出门。

隔着院门,两人都只能看见对方的脑袋,祝丘喊了一声,“阿鱼?你来干什么?”

阿鱼看见他立马笑起来,开心地向他招招手,他提着一个精美的水果篮,“你…病病…好了吗?我来…来看看你。”

祝丘没有立即给他开门,警惕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又是费力地竖起耳朵听,原来阿鱼也住家属院,他们两家住得不远,另外军官大多住在一起,想打听海军上校的住址不算什么难事。

面对阿鱼的热情,祝丘感受像被穷亲戚沾上了。无论如何,还是装装样子,把人带到了客厅。

祝丘望了一圈,在打扫卫生的是哑巴阿姨,旁边坐着的是结巴,什么啊这都。

“手…你的手,怎怎…样了。”阿鱼关心地问道。

祝丘的手上还缠着绷带,他皱着眉听着阿鱼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往外蹦,有点无语,“还没好。”

“那天…天你…你吐…吐血了。”

这让祝丘提高了音量,“你全都看见了!”

阿鱼点点头。

祝丘更觉得郁闷,被同从收容所出来的人看见了自己被alpha用信息素压制,当日还那么惨,实在是一件特别丢脸的事情。

这之后阿鱼经常来找他,还很贴心地带来可以祛疤的药膏,以及各种各样的补品。

祝丘刚睡了一个午觉,从卧室出来,便看见阿鱼端正地坐在楼下的沙发上。

哑巴保姆也不会看人眼色,老是把人放进来。祝丘把脑袋探出二楼栏杆的空隙,琢磨着要怎么把阿鱼赶走。阿鱼嘴巴不灵活,耳朵却是好使的,只是一点细微的声响便让他抬起头,“祝…祝丘!下…下午好!”

阿鱼的热情让祝丘更讨厌他了,脑袋差点卡在栏杆里,他费力地伸回去,想着一定要把阿鱼赶走。

在这之前,阿鱼邀请祝丘去他家里玩。想着去瞧瞧阿鱼过得有多差,祝丘纡尊降贵地去了他家。

不去不知道,原来阿鱼的alpha是很有钱的。他家比席柘的房子大得多,比起席柘房子前杂草丛生的院子,阿鱼家的院子修整得很漂亮,还有一个宽阔的游泳池。家里充斥着一副老钱的装修风格,另外光是厨师都有七八个,还是轮流来的,更不说仆人了。

而且没有一个是哑巴的!

祝丘跟在阿鱼身后,越想越不平衡,阿鱼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结巴,命怎么,怎么就那么好呢。

阿鱼热心地带他去卧室参观。不仅拥有许多漂亮的衣服,还有一柜子各式各样的抑制颈环。就算是买菜也不能这样买吧。祝丘内心的嫉妒越来越高涨,在听到阿鱼每个月至少有一万克币的生活费后,和每月席柘只给他那么点儿钱对比后,这股情绪膨胀得快要爆炸了。

祝丘像往外一直漏气的气球,他竭力装作不太在意,“累死了,我要回家了。”

“我…我送…送你。

“不需要。”

人比人气死人。从阿鱼家里回来,祝丘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虚荣心作祟,觉得阿鱼穷,不想搭理他;觉得阿鱼有钱,更不想搭理他。他抓了抓头发,最终把全部的情绪怪罪到席柘身上,归根到底还是席柘对他太差了,席柘比不过阿鱼的alpha,没能给他长长脸。

第二天阿鱼又来找他。祝丘扁着脸,不情愿地和他看同一本漫画书。

阿鱼是个识字的,阅读速度比他快多了,当祝丘还在费力琢磨上面的内容,阿鱼已经发出一连串咯咯咯的笑声。神奇的是,结巴笑起来倒是很流畅,喉咙也不卡字了。

讨厌一个人的时候看他哪哪都不满意。

连日来心里的不平衡,让阿鱼的笑意显得刺耳难听,祝丘这个文盲只能说:“你笑得很吵!”

阿鱼不笑了。

祝丘继续挑刺,“你呼吸声太重了,也很吵。”

于是阿鱼降低呼吸声。

“你离我太近,很热。”

阿鱼稍微往外坐过去一点。

“你手上都是汗,我书都被你弄脏了。”

这话让阿鱼有点冤枉,他抬起比祝丘脸还干净的手,“我…我手…没…没汗。”

祝丘一股脑地往外倒脾气,“那又怎样,你说个话都说不好,每次听你说话都觉得心烦。”

“你….你,怎么能…能这样说。”

祝丘的刻薄全然抛给了一个不会吵架,看起来很弱的结巴,“难道不是吗,你现在能完整地说一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