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 / 1)

“真气人呐。”麻雀这个用词有一点不太友善,祝丘对于鸟界也是有鄙视链的,他气呼呼地转而去问正在打理柜台的席柘,“明明你也很喜欢听我说话吧!”

他聊得大多是小镇的奇闻趣事,剩下的是,都是一些很黏呼呼的话题。

祝丘插着腰,不太像麻雀了,而是一只正在生气的昂首挺胸的鸵鸟,并且宣布了一件大事,“这周我不打算去买她家的草莓了。”

也不知道祝丘的耳朵是怎么听的,后来席柘告诉他,水果店老板娘明明说的一只漂亮的百灵鸟。

“啊…”祝丘少有那么无措,他瞪大着双眼。扭扭捏捏地,当天又去对门水果店进购了两盒草莓,表示对百灵鸟称呼的满意。

马纳小镇风景秀丽,祝丘偶尔会拿着画板去写生。

大多画过的景色,没那么好看的、灵感乍现得淋漓尽致的、自认为可以媲美某某顶级画家的、画得奇丑无比的必须销毁的,统统都被席柘细心地收好,放在一个很大的收集本里。

一部分被框好贴在面包屋墙上。直至一天,一个来旅游的外国人在这面画墙上站了很久。

那前面就是放置面包的柜子,祝丘托着脸,不太明白这个人为什么用一番深情的目色对视那些面包。

那人感慨着,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串话,小镇的人和游客多用国际通用语言,席柘才听得懂,祝丘好奇地问道,“他在说什么?”

“说你的画很好看。”听到别人对祝丘的夸奖,席柘语气里掩盖不住一丝骄傲。

外国人说要买下这张画,而一向抠门的祝丘,思考了片刻,免费把这幅画赠送给他。

于是在第二天早上,祝丘拿着画板去勇闯独立广场,那里游客最多,他打算摆摊画画。

那一天祝丘自信满满地出门后,席柘就悄悄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独立广场摆摊画画的地方有不少,在这样竞争激烈的环境下,祝丘挑了一块风水宝地打开自己的画架。

祝丘过于年轻,也没有什么名气,语言沟通不算很好,并没有什么人光临。

半小时过去了,席柘坐在一处视野较好的咖啡店,发现祝丘又吃力地拿着画架和板凳换了一块地方。

祝丘抿着小嘴,少见地,眉眼之间有惆怅之气,眼巴巴地把脑袋倚在画架上看着往来路人。

隔着一个马路的距离,祝丘逐渐隐没在人群里,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不算最优秀的那一个。

席柘忽然后悔答应让祝丘一个人出去摆摊画画,他不太愿意看见祝丘这样,风吹日晒地苦苦等待,也不愿意看见祝丘不容易地等待别人对自己画作的垂怜和喜爱。

可能全世界只有席柘觉得祝丘的画风最为独特,只有席柘觉得祝丘是最好的那一个。

他刚想起身,就在顷刻间,祝丘开始主动去拉客,那是一对情侣,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祝丘艰难用手比划着,那对情侣停在祝丘的小摊前。

祝丘那一天回去后和席柘畅聊了很久,觉得很有意思,又能赚钱又能画画,他完全隐去了一开始的不顺利,席柘给他擦着激动的汗,水,好一会儿才说,“你喜欢就好。”

明信片大小的画纸,祝丘画过人,还有猫狗、马纳小镇的风景,因大胆的色调风格,慢慢吸引了许多游客。

偶尔别人夸他的时候,祝丘故作冷静,嘴角不经意上扬着,暗爽着。可能人生中最为严肃细致的时刻都用在画画上。

也不是每一天都有很多游客,生意不太好的时候,他会去骚扰席柘:“席师傅,席师傅现在还忙吗?”

过一会儿才收到回复,“现在不忙。”

”晚上我们去约会吧!”一个极为热情的邀请,“我请客哦。”

“你想去哪里?”席柘的回复就没有超过十个字的,看起来淡淡的。但祝丘很肯定,受到约会邀请的alpha表情必然没那么淡然。

“我听说周三晚上山顶的玛菲大教堂有烛光音乐会,去吧去吧。”

“好。”不算太忙的席师傅回答。

于是周三这晚面包屋提前打烊,席柘把车开到独立广场,帮忙给祝丘收摊。

车不能开到山顶,往山顶徒步走上去的时候,路过了一段别致的阶梯。

那是一条情侣、朋友、家人都可以打卡的爱心阶梯,是各个旅游景点都很常见的地方,因风风雨雨,上面的爱心掉了一部分颜色。

爱心阶梯旁还立着一面牌子,还是用的全球通用语言,祝丘问席柘上面写了什么。

席柘抬起祝丘的手指头,触碰上面的语言,一个字一个字地翻译,“所爱之人…”

“我看得懂爱这个字。”祝丘表示着。

“所爱之人、会永远走下去。”

好像听到很不得了的事情,祝丘赶紧回过头看了一眼席柘,然后说:“我喜欢这个寓意。”

过于近的距离,脸也靠得很近,祝丘很有深意地对席柘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扫过alpha的鼻梁。

祝丘又凑近了一点。

这时有人经过,祝丘只好被席柘牵着手从爱心阶梯离开。

往前走了有一会儿。两人走得都很快,在一处巷角停下来。

“席柘,你其实…其实刚刚想亲我吧!”祝丘被亲了一下,两只眼睛自动开始放哨站岗,没和alpha一直对视,他将自己的衣角攥成乱七八糟的一团,“是吧?”

他的脸庞被这不算意外的吻晕染出一层朦胧的粉雾色,左看右看着,很严肃地试问着。

“是,是我很想亲你。”席柘不假思索回答。

紧接着,一个更为轻柔的吻落在 omega的鼻尖上,像一片滚烫的雪躺在祝丘心尖儿上。

祝丘晕晕乎乎的,灵魂快要飘去天上了,骨头酥酥的,耳根子红得快要滴血,即使这样,也很努力地垫起脚。

但身体和灵魂依旧因为席柘停留在这一隅。

感觉祝丘喘不过气,席柘这才停下来。两人额头还靠在一起,耳边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