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蕙则不等她说完,直接先下手为强,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二话不说就走了。

莉莉挨了打,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顿时满腔愤怒,几步追上去,从后面一把薅住沈蕙则的头发,沈蕙则也不是吃素的,当下一边护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抬手利用少时学得一点点跆拳道举动就轻易地制止住了莉莉,然后将她推得远远得。

朋友见此,也警告说:“这位女士麻烦你冷静一些,要不我们就报警了。”

沈蕙则横了莉莉一眼,和同学远去,只是走到了一楼,却看到匆匆赶来的祁裕。

他似乎没想到在这里会偶遇沈蕙则,目光先是吃惊,旋而便是喜悦和贪婪,最后看到沈蕙则略显愤怒的脸和凌乱的头发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几步来到了她面前,不管不顾地握住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

沈蕙则羞愤地甩开他的手,冷淡地开口:“我没事,不过你最好去楼上看看你的前女友,她正在那里发神经呢。”

“是她对你动手?”祁裕道。

“她敢。”沈蕙则有些别扭,“我给了她一巴掌,你是不是怜香惜玉了?”

祁裕皱眉道:“她现在神经不太清晰,今日非要我带着她来逛商场,结果与她走散了。蕙蕙,她若是说了难听的话,我和你道歉。你有什么气都可以冲着我来。”

“哇,真是情比金坚啊,哪怕分手了都这样看护着人家。我真是羡慕的要流眼泪了。”沈蕙则讥讽着。

祁裕听了她的话,倒是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轻松了下来,含了一缕轻柔的笑意说:“蕙蕙,你别这样说。”

“我偏要,你们还是在一起吧,别去祸害别人了。我们走。”她说完便和同学离开了商场。

祁裕深深地注目于她,等到人都消失不见了才去楼上带着莉莉离开。

莉莉和祁裕分手倒是没有受太多打击,因为没多久就在酒后和蓝正道滚了床单。倒是和蓝正道渐行渐远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癫狂神经的状态。

莉莉的爸妈起初以为是祁裕造成的,上门指责索赔,祁裕不肯松口,直到莉莉口中念念不忘的是蓝正道这个名字,她的爸妈才稍稍消停了些,不过总还是以道德胁迫祁裕陪着自己的女儿。

十次里面,祁裕能同意一次。

对于莉莉就算没有了爱情,总还是有年少一起长大的情分,看着她为了一个中年男人这样糟蹋自己,祁裕也是于心不忍。

蓝正道让莉莉与自己的女伴道歉,莉莉却又是哭又是笑,祁裕无法,只能拖着她离开,临走前他对蓝正道说:“你是一切风暴的中心,没有你,我们可能都是好好的。可惜法律不允许,否则我真得想要杀了你。”

他送了莉莉回去,自己却在街上徘徊,许久,来到了从前的出租屋,那是他与沈蕙则最美好的时光,她是骄纵得,经常会让他患得患失,自责不已,但偶尔沈蕙则显露出来的娇憨和善解人意又让他无比迷恋,明知是毒药,也可以甘愿粉身碎骨,饮鸩止渴。

以前若是自己在学校上晚课,沈蕙则都会给他在客厅留一盏灯。他会蹑手蹑脚开了门进来,洗漱后就钻到被窝里缠着她做爱。意乱情迷时的沈蕙则最是妖媚,他犹记得自己如何咬着她的耳朵恶狠狠地说她如何像是狐狸精把自己榨干了。

可如今,那里黑漆漆得,沈蕙则不会再给自己留灯。

楼上下来倒垃圾的住户,见到楼下定定地站着个男生,仔细端详了一下,好像是从前住在楼上的学生,似乎是和女友在这里租了房子准备考试。

附近是大学城,时不时有大学生出来租房子住,见怪不怪。

他好心地问:“小伙子,回家忘记带钥匙了?”

祁裕笑了笑:“没有。”

“你和你女朋友住几楼啊?”

祁裕指了指印有花纹的窗户,那人奇道:“那前两天好像有人搬家了,东西搬走了一堆,我还以为你们不打算在这里住了……”

祁裕呆若木鸡。

沈蕙则今天心情不佳,姐姐问她,她又不想影响姐姐,便也没说什么。

可没想到晚上九点多钟,电话响个不停,她看着那号码,分明是祁裕的电话。她当时把他删除了,但是没有拉黑,祁裕也非常识趣地再没联系过她,她还以为在电子设备这一块儿,两人真的做到老死不相往来呢。

可今晚他又打电话来干什么?

白天逛街的气还没消下去,沈蕙则没好气地挂断,他又打来,继续挂断,连着好几次,祁裕锲而不舍,就是一直要打到她接电话位置。

第0259章 勾引学弟(34)被姐姐看到

姐姐正好经过她的房间,沈蕙则没有掩上门,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背对着门躺在床上,手机一遍又一遍响着,她机械性得、如同AI人工智能挂断,然后等着打来,再挂断,不知道是烦心还是期待什么。

姐姐敲了敲门,关心地问道:“蕙蕙,怎么了?有心事吗?一整天总是在发呆。”

话音未落,沈蕙则已经从床上跳了起来,急匆匆地打开衣柜换了身衣服便要出门。

姐姐忙拉住她,皱眉说:“这都几点了还往外跑?你去找谁?”她红着脸也不说话,只是想要推开姐姐的手。

姐姐问:“你这几天心不在焉的,到底怎么回事。”

姐姐察觉到妹妹有心事瞒着自己,心里又是疑惑又是焦虑,生怕她遇到了什么坏事,难以启齿。妹妹不是一个传统的内敛含蓄的女孩子,她很少有心事能藏得住,若是不肯和自己说,那就说明这心事很有可能与自己有关。

沈蕙则只是嗫嚅着:“没啥事,我一同学来找我说两句话就回来。”

“什么同学?高中同学吗?”姐姐问。

沈蕙则忙点点头:“对对对,就是高中同学。大学同学怎么会知道我住在哪里。我去去就回,姐姐你赶紧睡吧。”她说完,觑着姐姐松开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赶紧跑了出去。

祁裕就坐在小区外面的马路牙子上,他低着头,弯着背部,像是一只虾子。

沈蕙则走到他眼前,他看到那双崭新鲜艳的运动鞋,豁然抬眸,由下往上看到了朝思暮想的面孔,那是如花朵一样艳丽的姿容,还是明媚鲜亮,丝毫无改变。

而他自己,颓丧了许久。

沈蕙则故意作出不耐烦的样子,烦烦气气地说:“有叫我出来干什么,寻死觅活的,你神经病啊。”

她以前还担心祁裕是那种真的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想着万一把他甩了他根本不在意怎么办。没想到刚才他给她发信息说,要是不出来,他就一直在小区外面等她,等到死为止。

沈蕙则吓了一跳。

祁裕的眼睛仍旧红彤彤得,他缓缓站起身,压低了声音,带着讨好的语气说:“我只是,只是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