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蕙则跪在地面,仰着脸安慰着姐姐:“姐姐,你相信我,一定会有属于你的幸福在等你得。”

沈蕙则那天晚上陪在姐姐身边,夜晚祁裕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脑子里乱糟糟得,说了几句,情绪起来便觉得难过。

祁裕听出来她语气中的哽咽,连忙关心道:“怎么了?受委屈了?”

她抹了抹眼泪,只是低低地说:“这两天的事情心烦意乱。情绪不佳。”

祁裕道:“蕙蕙,听话,都会结束的,你好好陪你的亲人就是。”

“你在做什么?”

祁裕扭头看了一眼厨房内强颜欢笑的妈妈,也是有些郁结,可他不想透露给沈蕙则,只道:“在图书馆外面溜达一会儿,消消食儿。”

“哦,”沈蕙则翻了个身,懒洋洋地说,“那你早点回去啊,小心路上遇到打劫。”

“也是,劫财劫色,我挺害怕。”祁裕打趣着。

沈蕙则啐道:“你就是个穷学生,劫什么财,至于劫色……你有什么色值得去劫?美得你。”她说完,自己倒忍俊不禁,祁裕听了便知道这玩笑让她开心了些,自己也稍稍松了口气:“不打扰你了,早点睡觉,记得想我。”

“你也是。”她轻快地开口。

祁裕放下手机,眉宇间已经换上了不可言状的忧愁,脑海中一遍遍播放着自己和妈妈的谈话。

“妈妈,蓝正道到底是做什么的?你对他了解多少?”他讲述完自己的所见所闻,认真严肃地看着妈妈,要与她好好谈一下蓝正道这个人。

妈妈神色慌乱而又无助,难以相信祁裕所言,可是祁裕的表情那样肃然,言之凿凿,她了解儿子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或者编造流言得。

“他的家庭到底如何?他所谓的离婚程序走到哪一步了?妈妈,这些你问清楚了吗?”祁裕并不愿意关心妈妈的恋爱,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不赞同,可是妈妈毕竟是长辈,他再不喜欢也只能消极地去面对,而不能一步步去阻拦两人的交往,但现在不一样,这个男人不值得妈妈再去交付真心。

更重要的是,蓝正道也是横亘在自己和蕙蕙之间的一道荆棘,他要拔除。

“他说过,他的妻子是那种很强悍的女人,她不同意离婚,所以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他让我耐心的等着。”妈妈激动地握住儿子的手,切切地开口,“他说过要和我组建一个家庭得,他说过的,他亲口和我说的……”

“他的妻子姓什么?”祁裕的内心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有无数的声音在无声地呐喊着,可是他都听不真切,他只听到妈妈无助地说:“好像是……好像是姓沈。”

心脏和脑子都在瞬间停止了生命力,直到母亲的啜泣声才揪回了祁裕的思绪,仿佛拨云见日,迷雾散去,露出了自己不想去面对的事实。

他隐约猜测到了什么,却又不断的否认。

不过是一个姓氏罢了,重名重姓又不是没见过,他的蕙蕙什么都不知道,他的蕙蕙曾经说过的,她喜欢他,对他一见钟情。

就像他自小到大做的哪些数学题目,答案一定是在自己的预判当中,他笃定得、盲目得相信,他和蕙蕙不会分开的。

沈蕙则并不知道祁裕这边的猜测,她一门心思都放在要和姐姐去见姐夫这件事情上。姐姐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似乎也冷静了不少,虽然没有和沈蕙则说太多,但是提起与蓝正道离婚这件事,倒是积极了许多。

沈蕙则心下宽慰一些,两人来到蓝正道的公司,前台对二人十分熟悉:“沈小姐,我提前和蓝总说一声。”

“不用了,我现在还是他妻子,见他不需要提前预约。”姐姐冷冷开口,直接进入电梯直通楼顶蓝正道的办公室。

沈蕙则是想着和姐姐一起与姐夫当面对质,但是姐姐让她在休息室待着,不要掺和到他们之间这桩见不得人的事情中来。

沈蕙则在休息室来回走着,蓝正道的办公室并不隔音,很快就能听见办公室内争吵的声音,不过那并非是两个人的声音,似乎除了姐姐之外,还有一个女人。

沈蕙则心里痒痒得,担心姐姐受委屈,却听到狠狠的一个巴掌声,然后是姐姐的高跟鞋哒哒哒离开了办公室,她推门而进,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和委屈,反倒生出几许轻快和释怀,她伸出手,就像小时候可以如大树一般坚韧地为沈蕙则撑起一片天地,那个坚强不为情所困扰的姐姐又回来了:“蕙蕙,我们回去。”

沈蕙则和姐姐走了几步,姐姐忽然回头,不远处站着脸上红肿的蓝正道,以及另外一位略显憔悴支离的妇人,幽怨地看着沈蕙则和姐姐:“蓝正道,下午我的律师会和你交涉财产分割问题,有任何疑问你和律师联系,我不会再见你。好自为之。”言罢,领着妹妹昂首挺胸地离开了这栋楼。

第0256章 勾引学弟(31)分手(下)

姐姐的离婚在这一刻其实才算是真正的尘埃落定。

以前都是蓝正道追着姐姐不停催促,可现在倒好像是蓝正道开始有些犹豫了,特别是财产分割问题上,他作为出轨方,总还是有些屈辱。

公司正要准备上市,姐姐雷厉风行要求即刻离婚,蓝正道在祁裕妈妈和女大学生之间地摇摆不定这种丑闻,对于蓝正道的公司非常不利。

但这些事情都不是沈蕙则需要考虑得。

她在家里陪伴姐姐待了几天,看着姐姐走出了这段婚姻阴霾,也为她感到高兴。

于是在一个晴好的日子,她准备了不少自己做的司康回到出租屋给祁裕尝一尝。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了冬日的端倪,沈蕙则搓了搓手,进入屋内打开暖气,司康整整齐齐摆放在桌面上。她伸了个懒腰,阳台上的绿植看起来这些时日有些人过来打理过,依旧茁壮鲜绿,就像是这几日她的心情,终于有了明媚的色彩。

沈蕙则给祁裕发了信息,询问他何时回来,自己便去卧室一边玩游戏一边听歌。祁裕回复说自己今天下午在学校有讲座要参加,可能要晚上才能回去,沈蕙则也没在意。

下午,她请表姐来家中做客,顺带也请她尝尝自己做的司康,第一次做烘焙,沈蕙则有心炫耀,表姐吃了一口称赞说:“完美配方,值得鼓励。”

沈蕙则哈哈一笑:“你别都吃了啊,我还要留给祁裕呢。”

表姐“切”了一声,睨着她说:“什么啊,你还说没有逢场作戏,这不明摆着陷入爱河了吗?你就不想想以后如何?”

“以后?以后能怎样?”

“被你姐知道,你还不知道要怎么死呢。”

“我姐不会知道的,也许过段时间就分手了。反正我也就是游戏一番,并没有投入很多。我和他之间肯定没什么好的结果。”沈蕙则耸了耸肩膀,心里却有点心虚。

她一心虚眨眼就很快,表姐意味深长地审视着她,沈蕙则有些羞怒,不由高声说:“我真不喜欢他,他算什么啊,穷小子一个,追我的排不到巴黎也能排到布达佩斯,我干嘛在他这棵树上吊死,不过是玩玩罢了。反正,尘埃落定,我看也该分手了。”

表姐听完,刚要说什么,就听到门口“啪嗒”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

沈蕙则心道不妙,连忙站起身去了客厅,就见到形容清瘦的祁裕手中的一个盒子掉在地面,而他自己,面容似是哀伤又似是绝望,怔怔盯着自己的鞋子,有些不知所措。

表姐也跟了出来,暗道“遭了”,正犹豫着两人之间的对话有没有被听到,刚要缓和两句,就听到祁裕艰涩地开口问:“蕙蕙,我们能不能单独说两句?”

沈蕙则见他神情如此,便猜测他应该是听到了自己方才那些谈话,心中顿时七上八下,又是悔过,又是气闷,还夹杂着几分自暴自弃。

她指了指卧室,没有开口,与祁裕一前一后地进入房间,眼神示意表姐先行离开回避,不用担心自己。

表姐也想着这是两人之间的事情,可是心里还是担心万一出点什么事,自己还能帮衬着妹妹,索性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两人谈话结束。